舞毕,良愫儿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时,从花丛中响起掌声!
“谁?”良愫儿警惕转身,只见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对着她笑着。如此阳光的笑容在这宫中还真是少见。
他向良愫儿走过去,边走边道:“都说西花园的英子花十分美丽,不想这英子花丛中竟然生得美人一位!”
愫儿皱眉问曰:“你是谁?为何会来到西花园?”
那人笑而不答。
他走到她的身边,愫儿有些害怕,便向后退去,谁知脚下有一个石子,愫儿被绊倒!那男子手疾眼快地抓住了她的腰带,可是这腰带不结实,嘭的一声碎掉了!良愫儿躺在地上,脑后勺一阵疼痛。
她起身,揉着摔疼的脑袋。而那人却蹲下捡起来了一个奇怪的小东西。
良愫儿好奇地看过去,忽然脸色一红,一把将那东西抢了来。“怎么?情郎给的信物?嗯?”良愫儿看了他一眼,怒道:“再胡说!”那男子,看了一眼太阳,然后笑了几声,回身走了。
“记住,明天这个时候,我还在这里等你!”
良愫儿皱眉……怪人一个!她将那页春花纸放在心口处好好保存着,然后捡起自己的腰带,往回走去。
回去的路她有些累了,便一直低着头往前走。忽然感觉前面有个影子,便抬头往前看去,只是别人没看到,只看到了一个让她畏惧又憎恨的影子——阎泽
“皇上。”良愫儿欠身道。
阎泽看着良愫儿,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你不是要告退吗?为何来了西花园?”
“臣妾见这天色尚早,还不想回去,于是到了西花园,观赏花景。”顿了顿又说道,“臣妾刚刚从抚水嫁过来,还不熟悉自己所要居住一生的地方,于是借此机会,好好观赏。”
“好好观赏吗?”这时,远处走来一个妖娆多姿的女人,良愫儿看了眼她的服饰,便认出这是宫中声明远扬的瑕美人。她生得一副妖艳的面容,把阎泽迷得神魂颠倒。在这宫中,她可是第二得宠之人,也是最能嫉妒别人的人。她的嫉妒心可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一见就知道这是个难办的角色,今日在宴会上的种种,良愫儿已经明白若是没有行动,坐以待毙,一定会死在暗无天日的深宫。
她走上前,挽住阎泽的胳膊,上下打量了良愫儿一遍。“你就是今日在金殿献舞的安宝林吧?远处看可真是美人儿,可惜近看就没有那么入眼了。”
“妹妹的容貌怎么能与宫中姐姐们相比?姐姐们都是烟瑶的美人,而妹妹只是一个抚水小小的公主而已。”良愫儿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已经将她骂了一万遍了。
抬起头之时,良愫儿的眼睛与阎泽相对。她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
她的容貌并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可是这一笑,还真的有些动人……像极了一个人。阎泽看出了神,站在他身边的瑕美人有些生气了。她摇了摇阎泽的手臂,走掉了。
回眸,她狠狠地瞅了良愫儿一眼。
愫儿自知现在的处境肯定是会被她害死的,若是不有点行动,恐怕……
这天晚上,良愫儿一袭白衣,长发用银钗盘起一半。出门,外面有些冷。不过就是要冷,不冷的话怎么体现出她的可怜之处?呵呵……
良愫儿一路步行到了皇后宫,敲门进了宫中。
孙皇后是个和善之人,一点也不嫌弃良愫儿是抚水的人。请她进来之后,见她身上都盖了一层寒霜,便令人将手抱送给她一个,冬天拿着来暖手。
“安宝林这么晚了来本宫这里什么事啊?”孙皇后倚在榻上,看着坐在下面取暖的良愫儿。良愫儿笑着说道:“也没什么事,只是碧水院冷清,这冬日夜晚有些寂寞,便来找娘娘,可以告诉臣妾一些宫中的规矩。臣妾刚来烟瑶不久,本不想与人结仇,可是……所以才来请教,希望没有人讨厌臣妾。”
这段话说的十分的委屈,眼睛水汪汪的,仿佛要流出泪来。
孙皇后看着她,笑了几声道:“这宫中不似你在抚水看的那般,这是无比的深,无比的险恶。”说着,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悲伤。“本宫身染寒疾,安宝林还是不要在这儿呆久了。若是觉得碧水院冷清,那就搬来与本宫住,皇后宫很大,有你容身的地方。”
良愫儿笑了笑,谢过皇后但是没有答应。她说她有寒疾,但还是想让自己留下来陪陪她,可见她身上的皇宠是假的。
阎泽根本不爱她。
良愫儿聊了一会儿便告退了。她走在夜中,冷风萧瑟,吹的她瑟瑟发抖。良愫儿搓了搓手,跺跺脚,眼看着离碧水院还有一段路程,她有些懒了,这么冷,会不会冻死?
哎,本来就是出来挨冻的,忍忍吧。
良愫儿站在风力,就在要被冻倒的时候,他出现了。
“你……”他皱眉,飞身过来扶住她,而愫儿却已经晕倒了。
将她横抱起来,轻功运,飞走了。
一阵暖流扑面而来,良愫儿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金闪闪的,让她睁不开眼睛。但是她现在心里是很开心的,目的达成了……
起身,见到一个穿着龙袍的男人坐在圆桌旁边。“皇上……”她叫了一声。阎泽侧头,而又转了回去。“醒了?半夜不睡觉,为何在路上?”
良愫儿咳了几声,说道:“臣妾去了皇后的宫中,与皇后相谈甚欢,不小心忘记了时间,回来的晚了,外面的风气越来越重……于是臣妾便……”
“下次不要那么晚出去,睡吧,明早立刻回去。”阎泽说完便起身走开了。
若她没认错,这应该是阎泽的龙床,那他去哪儿?良愫儿心中疑虑,可是不能去看。她好像真的染上了风寒。
第二天早上,良愫儿早早就起来走了,回到碧水院的时候还是咳个不停。她今日还要去西花园赴约,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赴约,大概是不想做一个爽约的人吧?
随便吃了些草药便穿好衣服去了。
到了西花园时,那人已经在那儿了。“嘿!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他走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而良愫儿巧妙避开。
她走在他的身后,来到湖边,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我,很欣赏你的舞。”他回答道。
良愫儿有点莫名的生气。这舞蹈本是跳给自己心爱的人看的,可是却被他看到!她一生气,这风寒忽然发作,脑子晕了一小下,她竟然往湖里倒去!
这次他不选择抓她的腰带了,而是直接揽住她的腰肢。良愫儿忽然醒了来,扑通一声,一块小小的东西掉了进去。
“啊!我的白苏……!”说罢,良愫儿转身要去捞。他拦住她,不让她靠近:“别过去,这湖很深,淹死了怎么办?”良愫儿的小脾气忽然就上来了,她甩开他的手,怒吼道:“若不是你,我的白苏玉怎么会掉入湖中?”
说完,她起身,捂着脸跑掉了。
这白苏玉是抚水皇室很珍贵的玉,表示国家与百姓的思念,如今掉入水中,她岂能不伤心?
晚上,良愫儿对着窗户发呆。她的玉丢了,一整天都没心情玩,吃饭。
这时,窗台上多出了一个白色的小东西。良愫儿走过去,是她的白苏玉!良愫儿惊喜万分,可那个送玉的人却走了。
莫非是他?良愫儿的心猜着。她在宫中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他对她好,再无其他。
因为宴会一舞十分精彩,在宴会三天之后,良愫儿从安宝林升上了安容华。
被皇上升了位,宫里的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毕竟皇上都奖励她了,还派了一个小宫女照顾她。
他知道她染了风寒,便派人去照顾。大概就是这样吧?良愫儿心里想着,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瑕美人小道消息非常厉害,早早知道了良愫儿在阎泽的宫里睡了一晚,这天天气不怎么好,便气呼呼地往碧水院去了。
“安容华,瑕美人来了。”婢女禀报道。
愫儿闻到了空气中火药的味道,她起身去开门,却不知门被踢开了,而且没看清她的脸便被瑕美人给了一巴掌。
良愫儿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嘴角还渗出血来。“贱人,狐媚!一个抚水来的女人怎么可以上皇上的床!真是下贱!本宫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说罢,她抽出侍女的鞭子,往良愫儿身上打去。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了愫儿的后背上,她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她不敢抬头,抬了头,指不定这张脸也毁了。
愫儿低着头,皱眉。真的好疼!以前以为胃病发作的时候才是真的疼,可是现在,她明白疼分为好多种,痛也是。想起来了那张春花纸,良愫儿伤心的流泪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毫不反抗。
“贱人,死了吗!给本宫起来!本宫未解气,你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