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书生心头一寒,想太皇爷果然是厉害,连他在这一段时日内交往了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他都知道,看来自己的行踪一直被太皇爷了如指掌。
武书生转头看那场院中的人,见程素颜、孙然、黄燕子、安不忍、苏迎客、苏明、苏亮、蒋先、盛成等果然不比其他人那般神色不堪和身子晃荡。
武书生摇摇头,问太皇爷道:“圣上,你为何这般作弄这些人?他们有多大的罪责?”
太皇爷浓眉一抖,怫然道:“他们贪欲太过,肆无忌惮。为了子虚乌有的宝藏,竟想掀翻天台山,掘平天台寺,这还不是多大的罪责?唉,江湖不平,纷争太乱,朕就是要整肃一下这些不听话的江湖中人,营造一个祥和、宁静、有序的江湖秩序。如若武公子有兴趣,可以来助朕一臂之力,凭你的聪明才智和高强手段,朕断不会亏待你的。”
白妙语面情诧异,转头看了太皇爷一眼,又见他微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你不用回答了,朕已知晓你的答案了。朕先前说过,今日的宴会如何消受,还得由你说了算。”
秦湘女娇怒道:“太皇爷,你别卖关子了,你今日放不放我们下山?还请开门见山说个清楚吧。你不放,我们自己开门,自己抬脚,也要出去。”
太皇爷轻描淡写道:“这当然没问题!朕原本就没有为难你们几位的意思,今日的主角毕竟是武公子。当然,花仙子若有兴趣,也可以小用一席。至于她们几位,想要下山尽管下山去吧,绝不会有人拦你们半步。不过,那四位日月宫的姑娘,中了本王的赏罚令,稍后就会有功效发挥出来,就这样下了山去,还不如不要下去的好,武公子定要设法替她们解了这赏罚令呀!”
武书生朗声问:“敢问太皇爷,这赏罚令是怎么个解法?”
太皇爷向松柏柳杨四刀看了一眼,问武书生道:“武公子真的愿意救她四人?”
武书生昂然点头道:“不错!”白妙语看着武书生哼的一声,眼神不屑。
太皇爷“嗯”的一声,说道:“既然武公子想要诚心救人,朕就敬你四大碗酒,武公子慷慨喝一碗,朕就放这四位姑娘中的一个。当然,为了增添一些兴致,你须得在十丈开外接我的酒,如若接得不中,砸碎了酒,可就救不得人了。对了,这酒可是用极为名贵的药材酿制而成,珍贵得很,酒劲特大,武公子可要善饮才成,如若不善饮,还是及早说出来。”
武书生正要答个“好”字,不想秦湘女飞跳过来拦在他的前头,面色不妙道:“情义哥哥,我看不成。太皇爷奸险,分明是想酒中藏毒加害于你,喝不得的,不要答应他。”
松柏柳杨四刀于后叫道:“武公子,不可,你不要为了我们甘冒奇险,”“
“我看这赏罚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武公子的好意我们姐妹心领了。既然你们可以下山,就不要为了我们几个再生乱子了。”
五姐松小鹤高声对太皇爷道:“太皇爷,我们此番落在你的手里自认倒霉,要生要死,我们姐妹何尝怕了?我们与这位武公子只是初识,不想要他来帮忙。你何苦为难他?啊------”她说着娇叫一声,突觉左腋内猛地怵痛起来,缘是体内戾气开始攻嗜她的奇经百脉了,便把手去抚着腋下,面色极为不好。
另外三姐妹忙问:“五姐,你怎么样了?”松小鹤道:“我的赏罚令开始发力了!”
“好说!果真是四个刚烈的女子!”太皇爷拍了一下手,对武书生道,“你看,人家不要你帮忙,不领受你的好意,你看这事如何办?”
武书生回头看了看松柏柳杨四刀,又听松小鹤痛呼一声,神色不好。
“啊,这如何是好?”柏刀、柳刀、杨刀心里都很焦急,想照看松刀,不想她们自己身上也开始发痛,不是肩背处,就是双腿双臂,或者腋窝胸腹,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气脉中有真气在乱窜乱跳,游摆刺荡,胡乱冲撞,犹如百蚁在咬,实是叫人难受。
武书生急忙纵到四刀身边,一把搭起松小鹤的手脉,探清其体内戾气的窜行动向,知道它虽然运行得毫无规律,但他想要试上一试,便把她气海中气流运出,自任脉中冲上去,经过关元、三脘等,再与冲脉、带脉中数处气穴交汇,同时闭住此三脉中的几处关窍,可另戾气暂行阻住,无法顺通窜行,可减缓咬啮之痛。
武书生想得清楚了,便把这个法子对四姐妹说了出来,同时双手捺出,隔空弹指分别在四刀前身后背上点弄了一番。只因他是男儿家的,即便此时四刀情势不好,自己是在救她们,但有诸处气穴是在女儿身子的敏感处,他不便亲手去触及,更别说当着这满院的人,更不便贸然把手去触女儿的身子了,因此行气脉神弹指,隔空把气劲弹打在四刀身上。
武书生须得拿捏好气脉神弹指的气劲,如若小了,封不住气穴;如若大了,反倒伤了四刀,那更不好。何况气脉神弹指从他左、右手的十指中分运出来,其运行方法和力道大小是各自不同的,各有各的运行路径,也各有各的气劲大小,因此十分难以把握。
但他自从参得死山腹洞内的神农武学,尤其是第四座石室中偏向于内功的图案后,便觉运行诸般功力都十分畅然自得,亦兼容易通透,因此使出这气脉神弹指,毫没有生疏之感,立即见效。
武书生知道这气脉神弹指激贯出来的劲力异常强劲的时候可以把空气戳得炽烈,甚至会激出焰色来。先前他直接用气脉神弹指的劲力把庞飞龙利箭的箭身戳得迸裂,便是气劲异常强烈的时候。不过此时使用起来,劲力不大,好多人根本未看清楚武书生的弹指手法,更有甚者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不过太皇爷的面色微微一怔。
太皇爷已经大部分研透武书生内外两本经书上的武功,知道武书生此时所使的便是经书上的气脉神弹指功夫,是极其上乘、精深的一门武学,即便他自己来使,也未必会如此纯熟,但看武书生使起来竟然驾轻就熟的样子,十分惊奇,不知他在这一段时日里,又获得了什么奇遇。
当武书生那日在万锦楼展示功力时,太皇爷衡量他的功力,还未曾练及内外经上三分之一的武功,以他的功底来看,很难短短在几个月内把经书上顶尖级的武功研透,顿时心里犯疑:“前段时日他不在云海山庄,不知去了何处,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境遇?不过瞧他先前练就的千叶剑法来说,实是顶成美妙的武功,看来他聪明得紧,慢慢参解了更多内外经上的武功也未为不可。”
他如何知道武书生与秦湘女子合参了数日的神法内功,功力增长了数倍;最主要是在死山腹洞内了悟神农武学后,内外经上的武功对于他来说便势如破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