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还待张口再说些什么,只见门外原本跪着的巧西急急走了进来,皇后有些不悦。
“如此急匆匆的,成何体统!”
巧西跪在地上,先向皇后告了罪,焦急道:“皇后娘娘恕罪,只是边关来报......”
“边关?”皇后惊喜的望去,眼中尽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她看着巧西:“可是瑞王来了什么好消息?”
巧西有些为难,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她抬起头,目光里一言难尽的意思表露无疑。
“怎么了?”
这句话是皇帝问的,巧西承受不住帝王威严的扫视,跪伏在地狠狠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了泪流满面的一张俏脸。
“陛下,娘娘,刚刚边关传来消息,瑞王殿下负......负伤......”
“什么!”皇后一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泽儿受伤了?”
巧西迎上皇后的目光,悲痛的点了头。
“泽儿......”皇后呢喃着,目光望向远方,神情恍惚,一个踉跄,在众人的惊呼中慢慢倒了下去。
“皇后!”
“皇后娘娘!”
最后还是离得最近的李公公一个飞扑,倒在地上给皇后做了垫板,巧西连忙站起身,也不管什么殿前失仪了,直接抱起了昏迷的皇后,往龙床走去。
一下子,龙床之上一下子躺了两个东陵最尊贵的人,只是他们一个病的病,一个昏的昏,皇宫内上下一片满是忧愁。
皇帝知道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受伤,也是心急如焚,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跪在地上的晋王。
这个辜负他期望的孽子!
“晋王...”皇帝深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晋王不敢抬头,他还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没想到父皇在知道瑞王战场负伤的情况下还惦记着他做的小坏事,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开心极了,但是此刻这个被惦记的恩宠他是一点不想要啊!
“抬起头!忸忸怩怩的低着头,别让朕看不起你!你知道你自己的好事了?从今日起,你禁闭三个月,不能出了你的晋王府!”
“是...父皇,儿臣领罪。”
这出发可以说是不痛不痒,但是最让晋王难受的是,禁闭三个月,那他才监国半个月拉拢的小团体岂不是要一哄而散,那这下他可真是连争的权利都没有了。
一日之内,病卧龙榻的皇帝连下了三道圣旨,让朝廷深水处风向骤变。
这第一道便是收回了监国半月的晋王的权利,第二道便是开仓济粮,安抚流民,让流民不再露宿街头,有个安身之处,第三道便是,封忠义侯白文渊为镇国大将军,带领三万精兵,出兵西楚,早日将西楚赶出我东陵国土。
第一道圣旨让朝上许多没得意上几日的新生官员,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至于晋王为什么被撤呢?看第二道圣旨,大家便清楚了,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没想到皇上都病了这么久了,手还能伸得这么长,对流民一事竟然了若指掌。
想必这晋王是因为办事不利,才令皇帝厌恶的。
最为令百官津津乐道的是,忠义侯白文渊,前段时间发生在忠义侯后院的风流韵事,让对方成了权贵圈的笑话。
如今风水轮流转,众人才堪堪想起,这位忠义侯也是武将出身,后来是因为天下太平,才自动上交的兵符,如今,皇帝陛下又将兵符交给了对方。
这是不是意味着,忠义侯府要东山再起了?
这个想法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朝廷百官心头上,挥之不去,总觉得可能西楚与东陵大战以后,东陵的风向要变了。
圣旨来到白府,皇帝命令忠义侯整顿兵马,五日后出发。
白文渊领了圣旨,转身就回了书房,右手成拳,仿佛捏着什么要紧的东西。
关上书房之门后,白文渊立马松开了信,轻轻展开,看字迹竟然是陛下亲笔所写。
信中所述不过一件事,却令白文渊心头一阵。
瑞王殿下战场负伤?!
这事牵扯太多了,白文渊面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陛下既然是以信谕而不是圣旨来告诉他这件事,想必是不能传开这件事。
从怀中拿出兵符,白文渊的脸上渐渐浮现起了追忆之色,其实天下人都不知,当年他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意气风发。
那时皇帝还未登基,两人私底下也以兄弟相称,只是后来,新帝登基,渐渐被权利腐蚀,而他也在父亲的提议下上交了兵权,换来了忠义侯这一爵位,平淡到中年。
如今兵符重新回到手中,竟然觉得烫手无比,白文渊苦笑,自己果真是老了。
白落浅早早命小蝶出府去打听关于救济流民的事,午时一到,小蝶就兴冲冲的跑进院子。
“小姐,流民救济一事已经有眉目了!”
“哦?可是贴了皇榜?”
“嗯嗯!”小蝶用力的点头,满脸兴奋,“那皇榜午时就贴出了,上面说,开仓济粮,然后还有给流民找个容身之地,最后就是,命东陵的米店不准乘机抬价,发天灾之财!”
“好!”白落浅平日冷淡的面孔如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微勾,明明是很单纯开心,看起来却诱人至极。
小蝶见到连忙捂住眼睛,怪叫道:“小姐,你不要这样笑了。”
“你还不许小姐开心吗?”
许是此刻的心情不错,白落浅开了个小玩笑,眼中流露的欢喜也更盛了几分。
然后吩咐小蝶将她的男装备好,要出府。
“新人”檀儿默默走向前,怯声问道:“小姐,那檀儿要去吗?”
白落浅难得一见的呆了一下,平时檀儿这个丫头存在感太小,以至于她现在做事都经常忽视她。
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檀儿的小脑袋,“你只须就在院子看着就行了,记住那句话,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小蝶有些吃味,这个摸头杀可是小姐对小蝶的专属呢!如今倒是被这个小丫头给夺去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