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们昨天下午六点吃的饭,距离现在已经是十四五个小时,说到这里我也是饿了。因为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会有多久,强子他们都走得也比较匆忙,没有来得及打上干粮。猎人说,这是一个比较大失误,让我们饿着肚子还在工作,有点不忍心。睡吧,就让我们静静地睡吧。
强子把写满满三页纸的视频人物出入信息交到带队技术组领导手里,然后他们按照纸张上标示时间开始有目的性的查看视频,并开始采集觉得可疑的视频内容。终于觉得轻松了一些,总算是把一件事给完成。不过接下来事情应该还有很多,也许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结束,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猎人把现场守夜的情况向李局长汇报,并把我和哈哈哥带出离现场不远处待命。技术组同事开始背着工具箱继续走进狼藉不堪的小房子,那里便是现场。猎人也退出值班室,来到大门口树荫下,肚子感到空空。虽然一夜未眠,但他找不到一丝的睡意。
九点钟的阳光有些刺眼,尽管是冬天的太阳也有些火热,鸟在高大的树枝上鸣叫,声音有些刺耳有些烦躁。热烈的阳光晒在一巨通宵达旦的身躯上,有些烦闷,就像虫子爬满了身体。强子躲进停在路边的皮卡车里,车里一阵闷热,只能把车门打开散热,然后靠在座位上听着周围的声音。
现场一片忙碌着,不时传来相机拍照的声音,听到周围的人在说话。杜敏和猎人在大门口的柱子边上坐着,靠着柱子在那里不说话,只是看着现场的人在进进出出,对不同的物品进行采集。阳光很温暖,偶尔有一缕风吹过,略带过一丝清新和凉爽。风在闪动着树枝上的叶子,阳光透过叶子缝隙不时打落在灰尘扑扑的水泥地上,像一首歌,一首能够让人入睡的歌。
当强子感到脸上发烫的时候,阳光已经斜射进来车里,他醒来了。以为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看看时间才十点过一刻。不过是睡了一个小时,头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片五光十色的耀眼。抬头望望值班室,依然在忙碌,依然有人蹲在残缺是墙角用放大镜在细微而又缓慢观察着。走出车里,准备找个水龙头洗把脸,清醒一下。拧开水龙头竟然看不到水流,什么都没有。厂区值班室保安说,洗脸只能跑到对面的河边去,保安顺手一指对面小路延伸的田坎那边。走路估计也要一刻钟左右,有些远,一夜无眠的他已经不想跑那么远。
强子继续回到车里,我钻进了彻底纳凉。他找到一瓶不知道是谁还没有喝完的矿泉水,顺势拧开盖子向额头上倒下来,顿时清凉如新。听保安介绍,上个月连续半个多月由于城区施工问题把水管挖了,已经造成了局部地区的没有供水,也包括厂区。
此时瞿队长和几位领导再次赶到现场,并给强子他们带来了饼干、面包、煮鸡蛋和水。猎人忍不住就吃了好几个小面包,他们的吃相都可以用狼吞虎咽这个词语来形容,一瓶水也被咕咚一口气喝完。四个煮熟的鸡蛋,本想一人一个解决掉,但看到了我和哈哈哥睡在地上。于是口下留情地鸡蛋拨开,然后我和哈哈哥,还有追风,每个吃了个鸡蛋。
我们三个看到有鸡蛋吃,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想到我们的吃相,忍不住的联想到了刚才猎人他们的举动,忍不住想笑。强子拿起面包啃了起来,再喝一口水。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感到很饱,很踏实,只有这样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等到中午,他吃到了盒饭。他说,味道很不错,菜有了家的味道。
下午三点多,上级专家亲临现场,确定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和排除了疑难问题之后。现场总算不再那么繁忙,恢复些许平静。警戒线悄然卸下,厂区道路开始有人员通行,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生活。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勘察,现场基本上已经整理完毕。最后轮到我们在现场周围搜索可疑物品,确定安全之后才得以结束,连续一天一夜的忙碌工作。终于还是结束了,连续工作不免让现场的人不时抹掉额头上的汗珠。
李局长宣布撤出现场所有警戒,强子他们开始收拾工具箱,准备结束所有工作。当车回到基地,已经是下午六点,虽然天色还早,不曾天黑。但一眨眼便觉得天色已黑,夜晚将要来临。猎人整理好杂乱小事,然后我们连中午饭和晚饭一起吃。天色也沉寂了下来,空气中开始布满夜的颜色,远处灯火闪烁,又是一个夜晚到来。
房间里,强子依旧给我喂水,然后让我美美地吃了一顿。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吃饭了,中间就吃了鸡蛋,所以还是觉得很饿。我和哈哈哥,还有追风,我们仨又上演起了一场吃饭比赛。因为早已经饥肠辘辘,所以才会狼吞虎咽。这是一场吃货与吃货之间的对决,吃货与吃货之间的比赛,想到了就想笑。
不过我们都比不过追风,可能是他速度太快了。或者说他的嘴巴比我们还要大,所以我们输得心服口服。追风听到我们这么说,就学着哈哈哥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我们是输了,但是看到哈哈哥开心,我们也都很高兴。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的黑暗了下来,夜风不紧不慢地吹过窗台。此时比在案件现场要凉快得多,起码不会担心去什么地方躲避阳光。所以比起有太阳的白天,我更喜欢夜晚。因为安静,还可以和哈哈哥聊天,可以和追风吹牛。
我们从一个夜晚直接跨越到一个夜晚,我们已经离开警犬基地将近二十四个小时。可我们又回来了,黑夜中出门一直再到黑夜中我们才回来。中间一段的经历,也是备有一番风味。尽管不是犯罪现场,尽管抓不到犯罪嫌疑人,可我们协助了有关部门排除了危险的可能。也安抚了当地百姓和厂区员工的恐慌心理,让他们感到安全,生产生活生命不受到影响,我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