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哈哈哥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在聊着,从昨天的往事聊到今天的今天的趣事,畅想着未来。整个基地的警犬,我觉得就属我们俩话最多。就连不经常说话的奥迪哥都开口了,似乎已经被我们感染了。
奥迪哥说他说有故事有过去,估计要把所有经历全部表述出来的话,起码一年多时间才能说得完。于是我们就开始好奇了,就觉得他就是吹牛。不过想想我到贵定也差不多半年了,那时候奥迪哥的胡子才开始白。可是现在几乎是全白了,不由得感叹时间好快。
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是夏天,可现在窗外已经是寒风瑟瑟。要不了一段时间,可能就是白雪纷飞,白雪茫茫。哈哈哥依然很忧郁地看着窗外,看着远方。问他在想些什么,他也没有回答。感觉像有心事一样,可又不肯说出来。晚上他就被猎人带出房间,我估计又要去巡逻。
在风高月黑的夜晚,仿佛看到一行人单薄身影走在街头小巷子,还有一条身体矫健,健步行走的伙伴,那就是哈哈哥和猎人。他们正在巡逻,正在和居住地的老百姓打招呼,询问着最近治安情况。他们的手电筒在黑暗里闪亮着,他们的脚步在泥泞路上行走着。而我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回想起哈哈哥所说的那些经历,也许自己经历得少,就特别渴望每天都过得激情,过得有意义,至少不像现在这么无聊。
迷迷糊糊地和追风说了一些话,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给睡着了。然后被一阵说话声音给吵醒,刚要说什么,就看到猎人把哈哈哥带回房间。哈哈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什么好事情。听到他和追风对话,大概就是说今天晚上的收获,在巡逻时候抓到了吸毒人员。听说抓到人,我立马清醒了过来。
追问哈哈哥到底怎么个回事,抓到几个。哈哈哥让我不要激动,听他慢慢的说来。每次只要听到抓到人,或者做什么比较激烈的事,心情会无比的激动。也许沉默太久,就容易更加关心外界发生的事情。
原来猎人和哈哈哥他们像往常一样在老城区巡逻,根据老百姓提供的线索。便在一座无人居住的老房子里蹲守大概一小时后,就把前来注射毒品的犯罪嫌疑人抓获,并将此人移交给有关部门。可听到这里便觉得这是件很正常不过的事,也觉得无多大吸引力,也就是抓个药鬼而已,我和强子也抓过。哈哈哥听我这么一说,有点不高兴。我问他怎么了,他还是没有说。终于在我软磨硬泡和诚心的道歉下,他才开口说话。
猎人带着哈哈哥在蹲守时候,守到那个吸毒的人出现。在将要靠近嫌疑人时候,被那瘦骨嶙峋的吸毒男子发现了,对方很激动的喊到:“你们都别过来,再过来你们会后悔的。”
猎人听到这里,很好奇,也很意外。因为以前抓的那些人也会说一堆废话来分散警察的注意力,找机会试图逃跑。莫北的电筒光照在地上,看到男子掉落装半截液体的注射器。
猎人指着地上对男子说:“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有什么好狡辩。”
然后只听到男子理直气壮地说:“刚刚和你们说过了,叫你们不要过来,我有艾滋病,不怕死你们就来。”
男子从冷静变成愤怒,不时叫骂着。听到这话后,猎人变得有些冷静。不管那话是真还是假,但都要小心行事,防止意外发生。
男子堂而皇之地试图要走,可还是被猎人拦住了。男子继续狂骂着,还骂得很难听。这时他向其他两个训导员使了个眼神,不慌不忙地把戴着巡逻的皮手套的口子拉紧。哈哈哥听到口令,在一边站着不动,于是三个人一拥而上把男子给按住。可是就在大家以为已经控制住男子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三个人。然后站起来,吼道:“都说你们抓不到我,都说我有艾滋病了,你们不怕死么?”
“我们是警察,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今天你是跑不了,赶紧举起双手蹲下。”猎人喊道。而哈哈哥被猎人拴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所以只能狠狠地看着男子嚣张激动的情绪。
“你们是警察又怎么样,你们不要再过来。”
男子说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捡到了之前掉落在地上的针头。他拿在手中挥舞着,不让人靠近他。看到此情况,猎人和其他的两个人都纷纷掏出了警棍,围住了男子,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其他的训导员开始吼着那男子,让他赶紧将手中的注射器放下。可是他就是不听,和三人对峙着。此时的哈哈哥不知道怎么就吠叫了几声,然后就把男子吓到了。看到男子表情不对,猎人果断出击,很迅速地警棍就劈在了那人的手臂上。然后其他人见状,又迅速地跑过去按住了他,以最快的速度上了手铐,并带离现场。
男子看到自己被控制,知道也跑不,便沮丧得一句话都没有说。对讲机开始呼叫着指挥中心,向指挥部报告警情,和有关部门进行对接,将男子移交过去。
说到情急之处,哈哈哥脸上露出了顾虑和担心。他担心那男子是不是真是艾滋病患者,担心猎人他们和男子肢体上接触会不会感染病毒。要是这样的话,心里肯定就有了阴影。不过希望一切都是幻觉,希望一切都没事。而此时猎人也没觉得有多么可怕,巡逻回来他就在房间里打开电脑查询着资料。了解艾滋病的传播方式和传播途径:一、性接触传播:包括同性及异性之间的性接触。二、血液传播:包括输入污染了HIV的血液或血液制品。三、母婴传播:也称围产期传播,即感染了HIV的母亲在产前、分娩过程中及产后不久将HIV传染给了胎儿或婴儿。可通过胎盘,或分娩时通过产道,也可通过哺乳传染。唾液、泪水、汗液和尿液中也能发现病毒,但含病毒很少,传染性不大。蚊子传布艾滋病的可能性很小。
看完资料后,猎人没那么担心。因为最多也只是触碰到男子而已,更何况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带着皮手套,没有直接皮肤接触,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可心里边一听到艾滋病这几个字后,就有点昏暗。后来,猎人去查看男子的体检报告,报告一切都正常。才知道当时的嫌疑人只是虚张声势,为逃避打击才说自己有艾滋病。不禁感叹,现在的犯罪嫌疑人也太狡猾了。但不管再怎么狡猾,终究逃不过恢恢法网。
哈哈哥知道猎人没事,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该是又归于平静。我还是要嚷嚷着哈哈哥给我说说从前的那些事,他便不说话了。因为夜已深,怕吵到其他同事。所以他摇头了,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
准备睡觉时,不由得看了一眼追风房间,看到那家伙好像在说梦话,还“呃呃呃”的叫唤着。我勒个去,叫着叫着就看到他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朝着自己喝水的大碗走去。到了大碗位置,后腿一抬就听到一阵流水声。
追风你个死胖子,你也太坏了吧,居然在自己碗里尿尿,恶不恶心啊。本想开口就骂,可被哈哈哥拦住。哈哈哥说追风好像是在梦游,就不要管他了,这我早就知道,已经看到好几次。哈哈哥不让我声张,然后我就没说什么。
第二天早晨,杜敏来到追风房间准备打扫卫生。看到碗里的水变了颜色,还夹杂着一股臭气熏天的怪味,便是乱骂一通。可追风趁着杜敏打开房门的瞬间,迅速跑到了训练场去了。杜敏拿他就没办法,打也打不到,只能骂着消消气。
虽然很生气,但还是看到杜敏捏着鼻子把追风碗洗干净。之后,我问追风干嘛要欺负他家训导员,他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尿在碗里。他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我尿在他碗里似的。一副不是你是谁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当时很气愤,想破口大骂追风,可还是犹豫了一些。理智告诉我,一定要有耐心。追风自己错了就算了,不能跟着他一起犯错。现在的我也不想和他吵架,为一泡尿吵架太失尊严了。哈哈哥出面调解,把昨晚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给追风说了一遍,还有无情也证明了我的无辜。所以追风知道理亏,便不好去责怪谁了。难道说,这真的是梦游么?他说他想不通。
不过有时候我闻到追风的尿骚味,就会想起晚上他梦游的场景。有时候觉得梦游比那艾滋病更加的可怕,因为尿味太浓了,就像陈年的烈酒,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