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靠近了,李耶夫听我的命令随时准备爆破!最后,还是很感谢你们能够陪我走到最后,我会记住你们每个人的!”陈烬嘶哑低沉的嗓音夹杂轰隆的坦克发动机声和履带滚动声之间显得很低微,但却又能准确的传达到每个士兵的耳中,这是每一名前线军官的最基本工,一副神奇的嗓门和一身钢索般的神经。
士兵们能够听得出陈烬话语中所透出的那股疲惫和厌倦,甚至能够从中听出一股解脱一般的感觉,这或许是幻觉,或许陈烬的话听上去并未有什么语气上的可以变换,或者说是刻意强调什么,但每一个经历过生生死死的老兵们都能听懂这句话背后的无奈以及解脱。
“长官,我感觉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能够把起爆的命令权交给我吗?”花和尚振振有辞的说道,虽然理由有些离奇。
“好吧,希望你别出岔子,这可是我们留给英国最后的一份大礼包,如果他们接不到这份礼物,我们都会很遗憾的!”陈烬尽管嘴巴上面有些不放心,担忧花和尚找不准时机下达命令,但考虑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现在我正式将圣诞老人的职务以及送出礼物的权利移交给鲁华盛中士!”
“轰轰.......哒哒哒........”伴随着英军进攻部队越来越接近防线,他们的试探性将最大火力投放到了特遣队防守的防线之上,这是英军惯用的火力侦察,当然也是世界各国陆军都会的一种侦查。
火力侦察是以火力袭击的方法,迫敌或诱敌还击,以暴露其火力配系,从而判明其兵力部署、阵地编成等情况,听上去似乎非常有道理而且很有用,但是也得分清楚情况,面对着不足百人兵力防守的防线,并且己方有充足的后备力量增援,而且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这种情况之下还磨磨唧唧的照本宣科,这就是愚蠢的表现了。
经历过多场战役的老兵能够毫不费力的免疫这种毫无目标并且散乱的火力侦察,当一颗颗炮弹或者一串串子弹落在周围时,特遣队的士兵们仍旧窝在自己的弹坑内,抽着烟,养精蓄锐等待着命令。
“近了,真听话,再走近点吧!”花和尚透过几片装甲钢残骸目不转睛的看着渐渐走近雷区的英军进攻部队,大约三百人左右的步兵,还有二十五辆坦克(其中三辆装甲车被误认为坦克),最让花和尚惊讶的就是英国人还推了一门加农炮参与进攻,这么重的加农炮一路数百米推过来真是够难为这群英国人了。
打头的坦克驱动着履带毫不犹豫的冲进了雷区,一队队士兵紧随其后,雷区里面并没有不舍任何压发地雷,不论是反步兵还是反坦克一枚都没有,但是却埋着更为致命的75mm高爆坦克炮弹,不同于地雷装药以克计,少的五六十克,多的一两百克,75mm的炮弹装药最少也是以公斤计的!
这年头的炮弹可没有什么精确制导,数百米外甚至是数公里之外的打击误差几十米是很正常的,甚至上百米也不足为奇,炸到自己人更是家常便饭了,既然误差很大那么怎么造成伤亡呢?那就是拼命往炮弹里面装炸药了。
伴随着英国人越来越深入雷区,特遣队的士兵们纷纷开始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奇迹的一刻发生,作为老兵的他们自然很清楚雷区被引爆之后他们应该做什么,此刻的英军也停止了火力侦察,打了半天也见不到对面的阵地发出什么动静,甚至连一点还击都没有,搞的英国人甚是尴尬,颇有一种媚眼甩给瞎子看的感觉,自然而然的他们就认为对面的防线已经无人防守了,防线内的士兵们要嘛就是搭乘之前的直升机撤走了,要嘛就是在炮击中全部阵亡了。
漆黑的防线之中,特遣队士兵们一个个沉默的将手中的英制步枪装满了子弹,插上了刺刀,将一颗颗木柄手榴弹和手雷放别在了腰间,将嗜血的目光投向了那群正在小心翼翼接近的英军士兵。
战争中,进攻方的士兵最怕什么呢?不是放手激烈反击的火力、也不是己方友军倒地的惨叫声,而是防御方寂静无声的防线和沉默至极的气氛,军官们可以自大的认为敌人都撤退了或者被歼灭了,但身处一线的英军士兵们却不这么认为,打了好几天的仗,他们绝不认为自己面对着的这股孤军奋战的敌人会是懦夫,安静只能够意味着他们正在准备着反击。
一名英军军士长埋着身子端着步枪脚步轻微,谨慎的穿行在尸骸遍地的战场之上,忽然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