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寒冰寒雪衣?”四个姑娘面色登即全变,五姐诧异地道:“莫非是当今太皇爷手下的那个千丈寒冰?”
武书生点了点头,问道:“姑娘亦识得此人?”
这四个姑娘稍显沉默了,五姐摇了摇头,道:“如若这样,恐怕我们也爱莫能助了。”
秦湘女仔细看这四个女子的着装打扮,忽然问:“你们莫不是日月宫的人?”这四个女子顿即讶然,齐齐向秦湘女看去。秦湘女接着道:“我知道,太皇爷曾经去招揽过日月宫,不知你们日月宫的人有没有归服?”
四个女子有些恼怒,五姐回道:“不知你说的是什么话。我等确是日月宫的人,但久不涉江湖,与太皇爷毫无关系,请你言语自重。”
秦湘女抱了抱手,笑道:“休要瞒人,我什么都知道。日月宫、神剑门、圣剑门,当年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
四个女子无心去辩,八姐指着外面道:“姐姐们,外面雨已经小了,我们这就走吧!”武书生听雨声果然小了许多,只是没有完全止歇,还在下着小雨,便道:“四位姑娘,何不等雨停了一块行?”
五姐摆了摆手,道:“不了,我们走的不一定是同一条路。”说着便走了出去。她们依旧披了蓑衣带上笠帽,纵马离去了。
秦湘女捏了一下武书生的手,嗔道:“情义哥哥,你这是什么话?有三位姑娘陪你了还不够,还要再加四位吗?”
武书生笑道:“湘儿想哪里去了?我看这日月宫的人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一块行,兴许对我们有用。”
秦湘女哼的一声,不欢喜道:“可是人家不买你的账!”
梅七姑面有忧色道:“听说太皇爷如今在大力整改江湖,收购各家大派,瓦解众家小派,利用他们去铲除异己,消灭江湖邪派。五行教、蜀州一些门派就在他整改的名单上。日月宫在江湖上的势力名列前茅,太皇爷定然做了并购,不知它归顺了没有?”
武书生道:“这很难说。不过看情状,日月宫这种大派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归并的。也不知太皇爷为何要如此大肆把宫廷的势力浸入武林中?武林一旦被宫廷染指,那可就要血雨腥风了。”
柳如意“哎呀”一声道:“想这么多干什么,江湖武林一向都是血雨腥风的。”
秦湘女想了想,道:“情义哥哥,其中曲折或许你还不知道,我觉得太皇爷是个古怪的人,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也说不清楚。”
武书生听秦湘女说太皇爷是个古怪的人,感到有些奇怪,心想她曾经跟踪过太皇爷的行踪一段时间,便问:“湘儿此话怎生讲?”
秦湘女道:“太皇爷室天下位高权重第一的人,可他偏要走出皇宫来,到这江湖四处,一边行王事,一边行江湖事,胡乱一通,搅合一起,其实完全是为了好玩。”
柳如意“噢”的一声道:“竟是这样?那今后的江湖还不知要被他搅乱成什么样子了?”
武书生想了湘道:“湘儿说得有理!我们这番去天台山,还不知太皇爷会搞什么花样名堂等着我们,兴许危险重重,大家可得小心在意。”
三人皆点头。
待雨停了,四人又即上路,渐渐的云开雾散,骄阳重照。一径山野路面经大雨洗刷过后,又经暖阳照耀,空气变得异常的清新爽净。
渐渐的太阳偏西,武书生赞道:“真是空山新雨后,天色晚来秋啊!”虽说是到了秋季,但今年异常的奇怪,每个季节像是延后了一般,如晚春来了一场大雪,盛夏犹如芳春,这凉秋自然带着不少盛夏的景象,树木依然繁茂、阳光依然暖热。
四人嫌投宿城镇客栈或是村野路店都太麻烦,行得至晚,索性就在山林里面露天而宿,饿了吃些干粮野味,困了倚树而睡,倒是别有风味。
次早醒了,捧山泉水洗面,赶早而行。
又是至午,见前面的路自一座林子中穿过,两边有一些高大树木,并且有不少嶙峋怪石堆砌起来。武书生皱眉道:“看着路险,待我先上前去探看探看。”说着打马上前,冲进林子中去,向周遭观察一番,并无异状,便向三人招了招手,道:“过来吧!”
秦湘女、柳如意、梅七姑打马奔来,未及行了多远,武书生忽听得零星异响,十分微弱,心下警觉,扫视四周,口里叫道:“这里怪异得很,慢点行!”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的声,犹如昆虫嗡鸣,猛的蜇来,武书生耳目聪警,料准四五处方向,双手十指弹出,一霎时五股如利箭般的气劲自指尖贯出,刺得空气炙热,炫出黄色。
这五股气劲狠准,在半空中与飞来的五支利箭撞在一起,霎时“哔啵”作响,那利箭箭身竟然破裂开来,散落地上。此乃外经与内经糅合的一门“气脉神弹指”,与外经中弹指神功虽属于同类的功夫,但弹指神功重在用指弹击出暗器飞针,此气脉神弹指直接把真气顺气脉中激运起来自指中凝弹而出,仿如利箭般狠快。
当然,要先把气劲在指尖凝得有如指头般粗细,使其强劲不散,亦兼要射出很远的距离,并不是件易事。
秦湘女同时惊觉,叫一声“小心”,猛地自手心凝出十数颗花叶钉,双手向两边一挥,花叶钉急打而出,竟准确钉进空中飞箭的箭身里,把那飞箭激得退了几分,坠掉地上。
柳如意闪过两只飞箭,叫道:“我们中埋伏了。”话音未歇,有更多的箭矢飞射了来,柳如意和梅七姑即刻撤出兵器,挥砍出去。但箭矢比一般的弓箭射出来的要狠快上数分,两人突觉凶险,两三只箭矢擦身而过,划破衣服,更兼刺破了马的皮肉。
武书生一声抖喝,纵起身来,弹出气劲帮柳如意和梅七姑化解了危机,二人打马跃出,向前冲去。不料那高树上有黑衣人闪出,从一棵树上窜向另一棵树上,速度极快,竟是跟定了四人,又是利箭射来。
梅七姑旱纱巾两边的利刀左右击打,把利箭挥落,叫道:“把马靠拢,好抵挡一些。”
四马并在一处,武书生和秦湘女内功高强,刀剑齐出,挥剑气隔老远就把利箭激荡开去。梅七姑觉膀臂生痛,竟是刚才不小心被一只飞箭刺破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