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生看了看，然后点点头答道“没化妆，皮肤白了，好像也不油了。”

“算你还有点眼力！”祝晓燕满心欢喜的摸着自己的脸，但片刻后笑脸就变成了苦瓜脸。

“可惜漂亮不了多久，那罐竹沥水最多还能用一二个星期。到时候我又会被打回原形……”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楚天生，那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楚天生也想到，除了茶树外，楠竹也要多种一些。到底那玩意儿不止能泡出好茶来，似乎还能当美白产品。

不多准备一些，怕是不够。温爷爷身为茶业协会主席，都开口叫他多找些有竹沥水的楠竹。就说明这东西一定会有市场。

“回头我送你几节，不过你得再帮我找楠竹苗。如果以后种得多了，你也不担心没竹沥水擦脸。”有了温爷爷的保证，楚天生准备把规模弄大。

“要买竹苗？你准备种多少亩竹林？”祝晓燕有些不解，那座山不少地方都是砂岩层，连野草都长不出。

“亩？我就打算种个一二百来平米而已。地方有限，还得种别的东西。”楚天生解释到。

祝晓燕的大眼睛翻了个白眼，然后没好气的说“百来平米这点地方，自己分株就可以了。你是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

被一个大手大脚的人指责自己乱花钱，楚天生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茶树有什么推荐吗？”不想和对方做口舌之争，他还有事要办。

“介亭毛尖，适合用烘青法加工。从唐代到清代，都属于贡品。现在辰州县内的不少大茶场，都种的这个。”祝晓燕业务很熟练，把楚天生带到后院。除了茶叶之外这里还有不少林果苗木。

看了下长势不错的茶树，楚天生突然想爷爷在世时说起过碣滩贵妃茶。某岛国的首相也曾和周总理提及过此茶。

“这里有没有碣滩贵妃茶？”

虽然他一向鄙视某岛国，但茶道却是一脉相承。从某些方面说，岛国对于传统文化的保护很到位。其中就包括了茶道。

“楚天生，你是故意来砸场的？碣滩贵妃茶被列为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虽说现在扩大成千余亩的茶林，但真正汉唐古种只有几十棵。我这里是农科站，又不是文物保护协会！”祝晓燕真服了他，连基本常识都不懂还敢种茶叶。

“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听到这么稀罕，楚天生更坚定了想种的念头。他就是这么执着，或者叫一根筋。也就是靠着他的一根筋，从古董火机门外汉，变成了一个能把废旧火机妙手回春的能人！

看到对方真的想种，祝晓燕气得故意说反话“不如你去偷枝，然后插在地里看看能不能活！”

没听出对方是在说反话，楚天生谢了一声后就这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祝晓燕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那些碣滩古种茶树，现在已经是媲美大熊猫的存在。白天的时候有本地的武警来负责看守。想靠近都不可能，跟别说去偷枝。晚上有本地联防队带着狗巡逻，同样是生人勿近。

如此严密看守，就算是詹姆斯邦德也会束手无策。祝晓燕觉得楚天生很快就会被人抓住然后送回来。想了想，她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晚就这么过去了，祝晓燕一直没睡。她开始后悔之前说的反话，现在楚天生应该已经坐船到了碣滩，恐怕现在已经准备去偷枝了。也不知他偷枝的时候会不会被狗给咬到。

提心吊胆到了早上，坐在单位里上班也是心不在焉。因为楚天生的电话一直就是不通，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祝晓燕关上门准备去做饭。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古种的枝我拿到了！”楚天生兴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没事吧？怎么电话一直不通。”祝晓燕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昨天下船的时候电话不小心掉水里了，现在回家才把电话吹干。等你下班了来我家看茶树不？”楚天生此刻激动的要死，比捡到金砖还开心。

“我现在就过来看看，你先别把枝给插下去啊！”说完祝晓燕就挂了电话，骑上那辆借来的破山地车。

半个小时后祝晓燕来到了楚天生家，看到桌上放着一袋枯枝败叶。勉强可以认得出是茶树枝。

打开袋子仔细分辨了一阵，祝晓燕认出了这些枯枝败叶真是碣滩古种。虽然其中很多都已经不能再插株，但也有几支很好的嫩枝。

“你是怎么弄到这么多树枝的？”虽然质量不高，但数量很惊人。

楚天生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次出门遇贵人。我差不多傍晚才下的船，上了山就看到很多茶场。开始我还不知道古种茶树在什么地方，后来看到几个戴红袖章的人牵着狗在一个地方巡逻……”

“你去偷枝的时候没有被狗咬到？”祝晓燕有些紧张的问到。

“看到有人有狗，我肯定不敢过去。”楚天生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去自投罗网？

“我一直躲着等机会。等了快一个小时，看到有人修剪古茶树的树枝，应该是在帮茶树过冬。后来那人背着一背篓的树枝回家，我就偷偷的跟着。想偷捡一二支掉在地上的树枝……”

“结果那人掉了这么多树枝？”今天的祝晓燕似乎特别没耐性，再次打断了楚天生的话。

楚天生也没生气，只是摇摇头道“那人很细心，一直走到家门口也没掉出那怕一片树叶。看背篓就放在屋外，我过去偷几根树枝然后就跑了。”

“就是这么简单？”祝晓燕兼职不敢相信，业内人梦寐以求的古种茶树。居然这么简单就能偷来？

“本来我也以为是这么简单。晚上就在山上躲了一宿，第二天搭船的时候却被昨天那个修剪树枝的人抓到。”说到这里，楚天生一脸无奈。

“被人敲诈了？他要你赔多少钱？”

“也不能算是敲诈，那人只是说如果能种活，到时候一定要叫她来看看。如果变了种的话，就得把变种的茶树砍掉。”说到这个，楚天生有些郁闷。

之前普通的蔬菜都变异，这些古种茶树枝很可能也会变异。

看到楚天生的样子，祝晓燕不以为意道“就算答应了又如何？你到时候不准砍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敢硬来？何况变种不一定代表差！”

植物都会出现或多或少的变异，但变异不一定是坏事。好像南橘北枳，北方难吃的枳种到南方，就变种成甜美多汁的柑橘。

楚天生摇摇头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没底。虽然蔬菜是变好吃了，但没人能保证茶树也能变得更好。

何况这树枝也是人家那里偷来的。如果人家觉得长出的茶树不行，会丢碣滩古种茶树的脸，一定要砍他也没办法阻拦。

祝晓燕帮忙整理了塑料袋中的茶树枝叶，找出了六枝适合插株的嫩枝。在屋后找了块合适的地方把六支嫩枝插下去。

楚天生拿了一竹筒竹沥水，小心的浇在了嫩枝的根部。希望这六株嫩枝能像蔬菜那样快高长大。

两人又检查了一遍，祝晓燕看了看时间发现快要上班了。

“我要回去了，如果茶树有什么问题记得马上来找我。楠竹分株的事等我下午了再来帮你弄。”说完之后她就一路小跑朝山下奔去。

就在祝晓燕离开后不就，楚天生就看到刚刚才插下去的嫩枝竟然在生长。原本几片皱着的嫩叶，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展开。

而那原本不过一根筷子粗细，长不过十几厘米的枝条。现在就像吹气似的渐渐变粗变长。一刻钟时间就长到了一尺多高，还生出了几根新枝桠。

“我的天！这么个长法，只怕几天后就能收茶叶了。”楚天生揉揉眼，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看着手上的空竹筒里还剩下一点点竹沥水，他立马回家拿了袋萝卜种子。把其中三颗种子在竹沥水中泡了一下。

所有的种子都种下去，他在三颗泡过竹沥水的种子旁用树枝做了个记号。

做了顿晚饭随便吃了点，洗完锅碗瓢盆后他就到菜畦里看了看。

果不其然！那三颗泡过竹沥水的种子明显不一样！生长的速度比没泡过的要快上不少。现在已经长出了几寸长的嫩苗。其它种子只吐出寸余长的小苗。

想起上次收菜时，萝卜都变成空心的，明显是因为收得太晚了。这次他准备记好时间来收。

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他取出电话想问问祝晓燕为啥还没来。不料一连打了三四个电话，除了一个是挂断的，其余全是暂时无法接通。

担心祝晓燕在李家坳遇到意外，楚天生正准备换衣服过去看看。

这时祝晓燕发了个短信，说今天晚上有事不能来了。

也没多想，楚天生放好衣服来到屋后的菜畦。发现菜畦里的萝卜已经成型，就像种了一个多月的样子。那三株泡过竹沥水的萝卜，比其它萝卜长得更快。看上去就像种了四五十天。

“从种下去到现在，差不多八个小时。就相当种了一个月，这么算的话，二十四小时就可以收了。泡过了竹沥水的种子长得更快，十六七个小时就能收了……”

楚天生在笔记本上仔细的记着，这可是以后发家致富的信息。不过这信息也只对他一个人有用。

收好了笔记本，他四周围的逛了逛。想找找是否还有别的植物产生变异。

找了一圈后发现除了之前几棵有水的楠竹外，就只有菜畦里的菜变异。就连离屋不过百多米远的几棵楠竹都没有变化，竹节里空空的并没有水。

抬头看着屋里的大树，楚天生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有效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