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卫腹黑你昨晚去干嘛啦?专程去蚊子扎堆的地方给它们喂食去了?哈哈哈”白吟看着卫祈这张脸硬是从客栈里笑到上马都还在笑。
卫祈的脸早就黑得像锅底一样了,这死丫头明明自己是怕毁了她的名声才委屈到马棚过夜的,谁知道她不领情,反倒看着自己的脸笑了一个早上。
“你在笑我就把你扔下马!”为了堵住白吟的嘴,卫祈也是用心良苦啊。
果然听到卫祈要扔自己下马后,白吟立马闭嘴忍住了笑,不过嘴上不笑了,脸早就憋得通红了。
“驾!”或许是卫祈想要报复她,于是也没管她坐没坐稳就策马而去了。
吓得白吟上一秒还通红的脸立马惨白起来。
“卫腹黑你慢一点啊,我早上吃的都要吐出来了!”白吟喊道,因为害怕下一秒被甩下马,小手死死地攥住了卫祈的衣服的一角。
许是听见了身后女子的喊叫,卫祈居然真的放慢了马速,白吟这才稍微好了点儿。
“对了,是谁告诉你血灵芝在漠北凤雪漫手里的?”卫祈突然想去她昨天告诉自己要去漠北,问到。
“这人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帝都陌家的陌千叶,昨天我进客栈躲雨时正好遇见他,他说是一个江湖术士告诉他的。”白吟感觉到马速慢了下来,攥着卫祈衣服的手自然就松开了。
卫祈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想这消息的可信度到底是多少,况且那陌千叶为何要告诉吟儿实话?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赌一把了。
“停停停,卫腹黑你快停下来。”白吟看见路边有卖豆腐花的小贩,一时嘴馋就让卫祈停下马。
白吟下马的动作有些不利索,毕竟在坐马车方面还是个新手。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卖豆腐花的小贩前:“爷爷帮我盛两碗豆腐花。”白吟就是一张嘴甜。
老人给她盛了两碗豆腐花,笑眯眯地问:“小姑娘要去哪儿啊?”
白吟把其中一碗拿给卫祈,起初他还不接,但白吟坚持下他之后拿过来喝干净。
“我要去漠北,爷爷知道怎么走嘛?”白吟抬起白皙的小脸,脸上还挂着笑。
老人年轻时应该也是游历过不少地方的,听到她说去漠北好心提醒道:“漠北啊,你们直走遇见第一个岔路口往左转然后一直直走就行,不过那地方人烟稀少,小姑娘还是要注意安全啊。”
白吟把碗还给他,然后又不利索的上马,朝着老人一笑:“谢谢爷爷,你的豆腐花很好吃呢。”
爷爷也朝他们一笑,然后卫祈就驾马而去。
“哎卫腹黑,你都这么老了,有没心上人啊?我哥都有卿夫人了。”白吟路上无聊,专以调戏卫祈为乐。
卫祈蹙眉不悦道:“我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也只比你大了五岁吧?何来老了一说?”
这丫头居然嫌弃自己老了,哼,怪不得不肯嫁给自己,原来是想找个年轻的啊。
卫祈越想越气,不过某个小没心没肺的还没有意识到惹到了世子大人,依旧不怕死地说:“唔,五岁就很大了啊,你到底有么有心上人吗?没有的话可以趁着这次给你找个姑娘私定终身啊。”
卫祈这次没有在接话,随她自己一个人说去。
白吟又想起宫里某个傲娇任性的小公主,虽然这个公主现如今躺在床上还等着自己救,但也不能忽视,万一到时候给卫腹黑找个姑娘回去,那个小公主整日和人家死逼怎么办?还真是细思极恐啊。
“不对,不能让你私定终身,万一到时候那个纳兰漪闹起来怎么办?”白吟自认为自己为卫祈想得十分周到了,也够哥儿们了。
卫祈没反驳,只想把这马起的越来越快,白吟也不知道他又抽哪儿的疯,只得又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这几日宫中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谁都知道皇后的小女儿,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纳兰漪患了恶疾。
皇后娘娘整日以泪洗面,也无心管理后宫了,而皇上则是在朝廷上日日与那些个老臣周旋。
所以一时间后宫处于无人管的状态,有些人就趁着这个时间作乱了。
晚贵人自从上次在戏厢与淑妃结下梁子后,心里就一直怕淑妃回对自己下手。
可这几日偏偏皇后又因纳兰漪公主的事根本就不理会她三番两次的请安,只用一句话挡了回去——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不宜面妃。
如此提心吊胆过了两三日,见淑妃那边也没动静,于是也放心了不少。
“淑妃娘娘驾到。”这一日淑妃还真就到了晚贵人的橘惠宫。
那时晚贵人正在做女工,听见外面太监的传报声,差点戳刺到手。
“臣妾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冷笑了一声,也没说让她起来,于是那晚贵人就只有一直跪着。
好一会儿淑妃才装作想起了的样子,无辜道:“哎哟看本宫这脑子,忘了这橘惠宫还住着晚妹妹,快起来。”
晚贵人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面上还是镇定下来了:“妹妹人微言轻,姐姐看不到是自然的。”
淑妃突的脸色大变,一个拂袖,桌上的小物件统统掉落地上,好不大声。
“呵,妹妹哪儿是人微言轻啊,那天在戏厢不是还大放光彩吗?”淑妃现在想起戏厢那回事儿都还想杀了晚贵人。
她淑妃进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那样拂面,以往连皇后都会看在她受宠的面上不插手她的事。
晚贵人也是个硬气的,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她自然也不会在忍让:“姐姐既然晓得,那有何苦再来找妹妹呢?就不怕妹妹的光彩压过姐姐的吗?”
淑妃怒极反笑:“哈哈哈,很好,本宫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光彩下去,千万别中途跌一跤,变成了痴儿才好。”说完就起身回自己宫里去了。
晚贵人见淑妃走了,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随后唤来自己宫中的掌事宫女:“釉惜,这几日无论谁来找本宫都说本宫身子不适,也推了她们的各类聚会吧。”
釉惜领命之后就下去了,晚贵人知道自己彻底惹恼了淑妃,那淑妃的手段她还未进宫时就听额娘提起过,那时额娘告诉她在宫中宁愿惹皇后都不能惹淑妃。
此时淑妃正摆着步辇回自个儿的永春宫去。
淑妃回到自己宫中时,李太医已经在候着了。
“微臣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身子往软榻上一靠,声音慵懒,像是没睡醒的母狮:“李德海,本宫让你拿来的东西,你可拿来了?”
李太医的身子不可见地颤了颤,回到:“娘娘要的微臣已经拿来了。”
不知道哪位娘娘又惹了这位淑妃娘娘了,这次竟然动用到了此类药。
但这事儿不是他一个太医管得了的,他也只能乖乖的把淑妃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淑妃使了个眼色,旁边穿粉色宫裙的阮音伸手接过那瓶白色的东西。
“那,微臣告退。”李德海知道没有自己的事了,于是就退出了永春宫。
“沐润晚,本宫看你过几日还如何横!”淑妃一想到几日后所谓的晚贵人可能真变成痴儿,就忍不住狂笑:“哈哈哈。”
前段日子皇上宠幸了不少才选进来的新人,这个晚贵人是这批里爬得快的,当然同样爬得快的也有还几个,但最瞩眼的还是这个沐润晚。
原本淑妃也没想拿她们怎么样,反正皇上以往那些年都有过喜欢宠幸新人的时候,日子过了,她们也就没什么机会见皇上了。
也正因如此淑妃对这些人也还算得上仁慈,可今年偏偏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贵人要来撞枪口,那就不要怪她立个典范,也好告诉剩下的那些人这后宫中另一个连皇后都要给面子的人是谁。
淑妃原名乐正颖茹,是乐正大人唯一的宝贝女儿,虽说乐正大人官不大,但为人清廉,皇上都看在眼里;家中虽没有兄长在战场上扬名立万但暗里受皇命办了不知多少件棘手案子,所以乐正家这几年扶摇直上,淑妃也因此在后宫中盛宠不衰。
那沐润晚就是仗着沐家明面上过得比乐正家风光,上个月自己在沙场的哥哥又打了胜仗所以才敢正面上和乐正颖茹起冲突。
可她忘了,不仅乐正家有手段,那乐正颖茹也是陪着当今皇上从王爷一步步走到皇上的,皇上登基时立的皇后是太后的侄女,而所谓的皇贵妃,贵妃的权利也早就移到了乐正颖茹手里,她当皇贵妃那是迟早的事,不过因为她一直无后,所以才无法晋位。
朱熹宫离皇上的朝晖宫是最近的,只不过里面住的主子早已不在皇上面前争宠了。
望悦把自己刚刚从别的宫女嘴中得知的消息告诉自家主子:“娘娘,前日在戏厢里和淑妃娘娘起冲突的正是近日来恩宠盛的晚贵人。”
锦榻上的人懒懒的躺着,并未因望悦的话有多大的波动:“有意思,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和乐正颖茹对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