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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花怜衾

2017-07-25发布 3988字

几人没有耽搁,东华这边需要人手,第一楼也才刚刚见雏形,其他人她不能调动,也就只有她和慕辰以及花青久三人上路,不过临走前,方逸为防事情有变,事先给带着小白去翻看书籍以及收集阵法所用的材料的段洵雁事先传去了消息,让她随后跟去花家,段洵雁虽不如他爹那么牛逼,但是阵法功法那也是保命用的,如果真有什么事出了,也有人撑场子不是?

隐世家族的地方与四国所在地方不同, 是在山海的另一边。

众人不过是坐船坐马车一路颠簸,三人都是雷厉风行的人,路上也没有管别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方逸可不想学之前穿越小说里面的任务,到处去发善心寻找npc,以至于再触发什么隐藏任务,然后几人便会被耽搁下来。

看花青久的样式,这件事情一定极为重要,至于他口中的哥哥,想必就是当初他跟自己说的,一直在花家给他提供内力的那个人吧,既然知道了事情的轻重,方逸更没有理由去耽搁花青久,于是三人一路快马加鞭,甚至极为安全的度过了海上的几天生活。

抛去时刻担心着沈渊的出现这个因素,三人的生活倒像是度假一般了。

方逸心中随着安逸的越久不安就越大,这一路上,她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一双手在一路的推波助澜,自己虽然一路没有大发善心的到处救济,但是每当他们路过城镇,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想要羁绊住他们的脚步.

不小心跌倒在他们面前的大家小姐,抛绣球正好砸到他们的名门闺秀,为生计所迫偷他们荷包的小乞丐,青楼前前来捉奸的原配和渣男的打架,还有卖身救父的小女子某某某,这一切的桥段,在他们的路上都遇到了,但几人处理方式一向简单粗暴,直接丢下银子或者直接运起轻功飞离那个地方,或是一脸冷漠的走远,总之,这些事情,是一点都没有绊住几人的步伐,不过一次两次还可以。事情一多,就不由得不让人怀疑了。

不过此时那人在暗,他们在明,实在是不好处理,于是方逸一路也没有点明,只是加快速度赶着路。

几人随着花青久一路来到了花家,隐世家族自诩为遗世独立,从这府门看上去也确实挺清高的,不似俗世那样千篇一律的门摆两个石狮子,黑木门上面挂着家府牌匾,这花家因为受五行之木的眷顾,家府构造也极为贴近自然,门上藤蔓缠绕,看上去,竟然是由花藤勾勒出了个花字,门前也是空空如也,只有几根淡绿色柱子人有规律的摆着,花家的门前也若有若无的萦绕着雾气,方逸将柱子的摆放尽收眼底,心下已经有了计较,这显然是个护卫阵法,她还以为这花家会做戏做到底,直接贴近自然到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呢,这不照样跟世俗家族差不多?

自诩贴近自然,就是在宅子里多种些花草?

那江家是不是要在家里多建个水池?火家难道全是篝火?

那其他的隐世家族到底怎么样?这自然是后话。

花青久自从踏上回花家的路,就一直淡漠寡言的,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方逸知道他心里厌恶花家,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青久回头看着方逸,勾了勾嘴角,“没事。”

他从怀中掏出个玉佩放在了其中一根柱子之上。然后走到另外几根柱子前,看似随意的拍了拍,花家之前萦绕的雾气渐渐消散,显露出了全貌。

雾气刚散,花家大门便开。出来个管家模样的人,阵法动荡。自然有所察觉。

待看到是花青久时,那管家脸上立马换上了谄媚的嘴脸,嘿嘿的凑上来,“少主,您回来了。”

花青久冷漠的嗯声,指了指身后的方逸慕辰以及一旁的小白,“他们是我的朋友。”

管家赶紧点头,点头哈腰的把众人迎进去。

这管家,未免太谦卑了吧。方逸本以为隐世家族好歹也不至于这样吧,花青久虽然是少主,但这管家哪里是恭敬。分明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啊,这就是隐世家族的管家?但是随即一想便释然了,他记得花青久说过,隐世家族只有嫡系才有五行真气,其余的人就算出去也必须跟花家脱离关系,而大部分人却是为了维护花家在外的五行有木的形象,甚至连花家都出不去,只能在提供真气的路上耗费一生。而花青久又是花家嫡系少主,这些人这样也是无可厚非。

花青久对这样的行为早已经习惯。眼里闪过厌恶,也不说话,带着几人抬脚向花家有去。

刚进门口,花青久就似乎目的明确的往偏处的一个房间走去。急切的打开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被子整齐的放在床上,茶杯里也空了许久,整个房间充斥着冰冷,看这样子,应该是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花青久按在桌上的手渐渐收紧,关节凸起,低垂着头,整个人缓缓对着身后赶来的管家开口道:“他呢?”

声音低冷,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寒潭的冰水,整个缠绕向身后的管家。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布在脑门上,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如鹌鹑般瑟瑟抖着,嘴唇也不受控制的上下打着颤。

手心里满满都是汗。

“小的,小的也不知。家主把他带走了,小的也……”

“家主?”

花青久喃喃念了两句,突的抬起头,眼神如电,带着灼热的杀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

方逸看着他觉得有些担心想上前安慰些什么,一旁慕辰拦住了她并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这种时候还是静静地跟着花青久比较好。

花青久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一推门变向远处走去。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不介意将花家闹得天翻地覆。

七拐八拐的,几人一同来到了花家比较偏僻的一个房间。房间外面有两个人守着,看到花青久来了,脸上苍白,露出慌张的神色,慌忙上前拦住花青久。

“少主,您怎么回来了。”

“让开。”

“少主,没有家主允许……”那两人虽然极度害怕花青久,但还是颤抖着身子,不敢让花青久前进分毫。

“我说让开。”花青久声音更加冰冷,脸上也是方逸从没见过的神色。

花青久袖袍一挥,两人便当场气绝身亡。

身后的管家抖着身子,不由在心里哭爹喊娘,他已经派人去通知家主了。怎么家主还没有到再不到的话,恐怕这个房间便真的要露馅了。

花青久解决了两人,缓缓地往前方走去。细细看去,他的手臂竟然有些颤抖。

花青久慢慢推开们房间内的情况也一一的展现在了三人面前。

“哥!”

说是房间,不如说更像一个密室,密室空荡的很,并未见什么家具。只是在角落处,有一套桌椅。整个密室,分为两部分,左边墙上森然可怖,方逸看去,也是一惊,墙壁上竟然是摆满了恐怖的刑具。一眼看过去。整个墙壁都是满的,更不用说到底有多少种刑法了。

右边,是一个个阵法,方逸本来并不认识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但是一想到当日花青久的话,方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眼前这个莫名地阵法,说不定就是当时花青久所说的传功阵法。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在阵法当中还坐了一个人。

眼前的人,头发披在身后,低垂着头,薄唇紧抿着,脸色也有有些虚弱的苍白。只是那眼眸依旧和煦明亮。

他静静的坐在阵法中心,点点光芒从他的体内升腾,直到汇聚成一条细流,缓缓朝着旁边一个柱子内流动,一碰到柱子,那细流便更加细小,渐渐颜色变为绿色,方逸顺着真气流动的方向看过去。柱子最上方。是一个命牌,上面正是花青久的名字。因为花青久收了伤的缘故。那命牌显得有些黯淡,但在那真气的滋养下,仍是有些恢复。

那男子听到花青久的声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眸中也有着惊喜的神色。

“青久?”

“哥!”花青久再看到阵法之中人的时候,眼圈就瞬间红了。心中钝痛,似是一把利刃在心头抽拉着。直到鲜血淋漓。

花青久急忙扑了上去,真气压制下,阵法被迫停止,柱子里的真气也随着花青久的控制缓缓向回流动着。

花青久一把扶住男子,心中满是心痛和懊恼。

怀中那人看花青久咬着下唇,一脸自责的模样。

心中一软,修长但有些苍白的手指慢慢抚上花青久的脸颊,虽然冰凉但却温柔的很,“我没事。”

花青久闻言,鼻子更加酸涩,闷闷的嗯声,扶起男子就要往外走。

“久儿!你在做什么!”

几人还没出房门,房间内便响起了一道雄厚的声音。

花青久眼光一闪,忽略掉那个声音,按住怀中男子想要逃脱的手,迅速向门外离去。

却不料。

花青久刚到门口。便被一道气力给阻了回来。

花青久知道,那是他父亲,花家家主花重年的力量。

方逸和慕辰两人对眼前情况也大体有了了解。

看花青久的架势。是铁了心要带那男子走的。而这声音的来源,就应该是花家的掌权人了,接下来,十有八九会有一场恶战。

不过方逸倒是没有太担心,她与慕辰,花青久若是练手的话。全身而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片刻间。

门外已经有了一道身影。

年龄看着与比方云乾稍大,刀削般的面容,冷峻的很。一身黑袍。不苟言笑。

花青久看见这人,垂在身侧的手握的更紧了。

一旁的男子伸手握了握花青久的手,安抚了下花青久,然后躬身行礼道,“家主。”

“花怜衾。谁准你离开阵法的?”

花怜衾还未开口。一旁的花青久伸手拦住了花怜衾,眼神直直的看着花重年,“我让他离开的。”

花重年眼里有些莫名的意味,似是没有听到花青久的声音,继续逼迫着花怜衾。

“你知不知道柱子未满,不能离开?!”

“家主,我。”

“我跟你说了,我带他离开的。”

花青久有些恼,上前一步,分毫不让的对着花重年。

花重年叹了口气,总算是看向了花青久。

“久儿,他不过一个低贱的庶子,生来就是为你提供真气的,你又何必。”

“我记得我说过,真气,内力,我自己会修炼,如果你再让他给我提供真气,我就脱离花家,你答应了。”

花重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花青久,“久儿,为父知道你是一时气话。什么提供真气?”

花重年说完后,淡淡的瞥向方逸和慕辰。

吸收真气,压缩真气,本就是隐世家族绝高的机密,不得向外传半分。

这一旁的两个人,身份莫名,也绝对不是隐世家族的少主嫡系,花重年不得不防备。

“呵,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花家人。”花青久不屑的看着花重年,说出的话却足够花重年失望。

“久儿!就为了这么一个庶民?为父本不想管他,可你前几日命牌黯淡,他是整个花家与你真气最匹配的人,他自然应该为你提供真气!”

“我说过,真气。我自己修炼,你既然违背了我们的约定,这花家少主,便谁爱当谁当吧。”

花青久甩袖对着花重年。

“青久,不可,你知道我没事的。”花怜衾焦急的握住花青久的胳膊,眼中满是不赞同。

“哥,你别说话。”花青久看了花怜衾一眼。伸手点了花怜衾的穴道。

他知道,按照花怜衾的性子,是绝对会屈服于此,并且毫无怨言的为自己提供内力,哪怕自己愈加虚弱乃至身死道消,毕竟从小以来。他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