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也跪倒在了地上,很显然这个冷面王爷跟那位苏小姐很是不同,她开口说道,“王爷,请您不要责怪三位姐姐,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沧澜卿眯着眼睛,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彩蝶,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更多的却是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个样子跟她的新任主子苏兮歌倒是有几分相像。
彩月,彩凤,彩鸾几个也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低着脑袋,等着沧澜卿发落。
他们知道沧澜卿是个嘴巴坏坏,可是心肠却是极好的主子,他震怒想要杀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问,也不会手软。现在的沧澜卿明显就是不在那个频段上,所以,他们的性命一定是无虞的,只是,他们真的很想要苏兮歌许给他们的自由。
被关得久了,难免会想要自由,更何况这种时刻都被人给威胁着的刀头舔血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不是男人,所以他们的命运要比那些男人悲催得多。
“三位姐姐,你叫得还真是很亲热,他们是你在府中的内应吗?”沧澜卿的嘴角掠过了一抹冷笑,瞟了一眼彩蝶。
彩蝶也不害怕,抬起了头,直视着沧澜卿,她开口说道,“回禀王爷,奴婢的确是太子爷手下的人,临行前太子爷交待给奴婢的任务就是要监视苏小姐,还有,在必要的时候就把苏小姐给杀死。因为,太子爷说了,一个死人,是永远都不会说出秘密。这也就意味着苏姑娘一死,那个藏在苏姑娘身上的秘密就会跟着进黄土,这个秘密也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了,这样一来,对太子爷一点儿威胁都谈不上了。”
听着彩蝶说话,沧澜卿只觉得后背发凉,看来,这个太子爷沧澜鉴还真是在扮猪吃老虎呀。他的思虑很是全面。如果,苏兮歌死了,那么那个宝藏就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没有人会知道,即便是沧澜昊天也不会知道。
那么,他和沧澜涅的所谓的野心也就会付之东流。等到沧澜昊天死了之后,他自然是最合乎情理的继承者,登上皇位,这样,他就可以坐稳天下,把他和沧澜涅踩在脚底下,想要怎么处置都行了。
所有的节点都在苏兮歌的身上,看来,苏兮歌确实是处在风暴的中心,非常的危险了,太子的人想要杀她,而沧澜涅又在觊觎她。唯一不能伤害她的他,却是还没有得到沧澜昊天的旨意,他们现在还不能大婚。
沧澜卿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苏兮歌留在身边,保护她。
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死死的盯着彩蝶看,沉沉的说道,“你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出来!”
彩蝶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过来,她继续说道,“我到王爷府中执行任务,没有内应,只是因为我会一项绝技,那就是易容术。那天,我见彩蝶落了单,就出手把她给杀死了,然后易容成她的模样就可以了,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的易容术居然能被苏小姐给识破。”
“哦”沧澜卿的目光沉沉,死死的盯着彩蝶,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些什么来,他的眼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盯得彩蝶也有些心慌。
可是,彩蝶说的都是实话,即便是心慌却也是面色平静。
过了好半晌,沧澜卿这才说话,他的声音虽然冰冷,可是,听在四个人的耳中却是异常的温暖,他说,“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苏小姐许诺给你们的事情,本王都会办到。”他说到了这里,顿了顿,看着面前的四个女人接着说道,“只是有一样,你们必须要记住,那就是,你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你们的苏小姐,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们示问,还有,你们几个若是不想在本王府中继续服侍,也可以跟本王明说,本王一定会说到做到,给你们一笔钱,放了你们的家人,让你们过你们想要过的生活。”
几个人连忙磕头谢恩,彩月口中说道,“王爷和苏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王爷能够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自然是心甘情愿的伺候在苏小姐的身边,苏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测,奴婢情愿用奴婢的头和家人的性命谢罪!”她说完抬起了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坚毅和感激之情,让沧澜卿也为之动容。
彩凤看了看彩月,然后又看了看沧澜卿,也开口说道,“奴婢也愿意伺候在苏小姐的身边,如果不测,奴婢愿意用奴婢的头和家人谢罪。”
彩鸾和彩蝶纷纷响应,沧澜卿英俊的脸上含了一抹微光,虽然有些意味不明,但是却是心安。如此一来,这四个人就是甘心情愿的,再也没有逼迫,这样的忠心又是否比逼迫来的更忠心一些呢?这些还不知晓,只能是拭目以待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保护好苏小姐。”沧澜卿挥了挥手,几个人退了下去。
等到几个人走了之后,沧澜卿这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果然是我沧澜卿的女人,观察仔细,心思玲珑。”就凭着她的眼力,居然能够看出会易容术的彩蝶,当着不简单。
那个彩蝶的易容术他都没有看出来,居然被苏兮歌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这个小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苏兮歌回到了寝殿之中,不想却下起了雨来,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本以为下过一阵子就会停下来,却没有想到,那雨竟然越下越大了起来,竟然由细雨成了暴雨,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大雨哗哗如柱,有无数的水流从廊檐上面急转而下,落在地上犹若碎玉落珠盘,叮咚作响。
雨越下越大,就在这个时候,彩凤,彩蝶,彩鸾和彩月几个人顶着大雨从殿外走了进来。他们一进大殿就齐齐的跪了下来。
苏兮歌看着他们,已经知晓了,这一定是沧澜卿答应了他们的所求,他们这算是感激吧。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开口说道,“你们起来吧。”不过,话说回来了,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他们这样跪来跪去。
几个人答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侧立在两旁。
苏兮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他们的头脸都被淋湿了,她吩咐道,“你们快点儿下去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
几个人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苏兮歌挠了挠脑袋,这些人啊,还真是神烦呢,动不动就下跪,这样的礼数可不好,这也不是她苏兮歌的风格啊。
她正胡乱的想着,他们几个人已经换好了衣衫,走到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有摇曳着的哗啦啦的雨声,有雨声带进来的草木的清香气息。
苏兮歌的脸上有一种笑,那是一种只属于她的真诚的笑,那笑非常的纯净,并没有沾染红尘的尘埃。
她扫了几个人一眼,这才认真的看起了几个人的容貌来。
彩蝶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长衣长裤,这样更加方便动作一些,那长裤的裤脚很宽,风一吹微微而动,看起来却是跟长裙毫无差别的了。
她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乌溜溜的头发很光洁,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面是一双圆圆的眼睛,眼睛晶亮之中带着一抹阴翳,这可能是跟她的职业有关系吧。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看起来倒是很像那个台,湾女演员陈德容,美则美矣啊。
彩凤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衫,也是同样的长衣长裤,衣服上没有什么装饰,简单利落,也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发髻,皮肤白皙,一双凤目狭长,口鼻排列的也很是规整,并没有什么动人之处,但却是如轻描淡写画就出来的人物一般,只一点点的迎风而立。
彩鸾穿着跟她同色的衣服,就连模样也颇有几分相似,看样子听名字,他们两个应该是姐妹才是。
彩月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衣长裤,有雨水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给她平淡的面容上增加了几分惆怅,倒是很有些与众不同。
这四个人中,出了彩蝶,他们几个并不是很出色,放在人群中,并不会有人留意。
苏兮歌看着彩蝶,脑筋突然就有些不正常了起来,这个小丫头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被那个色鬼沧澜鉴染指呢。
她这个小脑筋啊,转的还真是够多的了。
苏兮歌看着他们都过来了,用手指着旁边的凳子,开口说道,“你们都坐下吧。”
“奴婢不敢。”几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苏兮歌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喊道,“怎么,我的命令你们敢不听了,那好,你们现在就回去,告诉沧澜卿,我不要你们了。”
几个人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好好的,说怒了就怒了呢!
还是彩蝶反应的快,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剩下的三个人见彩蝶坐下了,也都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只是,他们只敢坐半个屁股。
苏兮歌挑了挑眉毛,叹息了一声,“哎,这就是奴性啊!”
几个人并不明白苏兮歌在说什么,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傻傻的看着苏兮歌。
苏兮歌走了几步过去,推着彩月,让她把屁股全都放在凳子上,这才说道,“你们都跟彩月学,给我坐实诚了。”
几个人也不敢违抗命令啊,这个苏兮歌果真是与众不同的,怪不得他们的王爷被迷的意乱情迷的。
几个人坐好了之后,苏兮歌这才干咳了几声,说道,“你们是我苏兮歌的姐妹,不是什么奴才,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吃的,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有你们的好日子过。还有,以后跟着我不用客气什么,你们总是行礼下跪的,让我浑身都不舒服。”苏兮歌说着,然后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四个人。
四个人好像是没听明白似的,八只眼睛看来看去,谁也弄不明白,苏兮歌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兮歌很是无奈,她只得继续说道,“这就是我对你们的要求,在我的面前,你们可以不必行礼下跪,还有,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坐就坐,这样我舒服,你们也舒服。”
看着他们几个那个窘迫的样子,朵儿笑了起来,开口说道,“我们家小姐就是这个脾气,你们习惯习惯就好了。”
几个人这才略微释然了一些。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头。
苏兮歌看着他们好像明白过来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说道,“在我这里规矩是这样的,但是有了外人或者是去其他的地方,这规矩还是不能坏的,你们几个记住了吗?”
四个人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殿外想起了脚步声,苏兮歌转过了头看过去,却看到一个她很是熟悉的人的面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蕊雪。
苏兮歌冲着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顿时明白了过来,站起了身子,彩蝶则是低下了头,手往脸上抹着。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变了一副模样,活脱脱的就是已经死了的彩蝶。
苏兮歌的嘴角一咧,暗道,“这个好玩,等哪天非得让这个小妮子教教她不可。”
苏兮歌看着走进来的苏蕊雪,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毫不客气的说道,“姐姐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呢?”
苏蕊雪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淡淡的,很是好看。
她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衣,长衣的领口和袖口的地方用红色的丝线绣着梅花朵朵,自有一番清雅。她的发髻松松的挽着,上面只有一支红梅发簪,耳朵上也是同样颜色,同样花纹的流苏耳坠。
她的容貌俏丽,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在她的笑容背后却隐藏了一颗虎狼之心。
苏兮歌就不明白了,这样的绿茶婊怎么还能有立足之地呢,难道那些男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就连心也跟着眼睛一起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