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女和白蛇女上前一步,嘴里微微吐出舌头在牙齿上咬动,脸上挂着媚笑,眼神犀利地盯着武书生,似是在挑逗他,很是撩人。
“什么条件?”时空越问天婴圣女。
“如果武大少侠不幸输了,就得即刻归在本圣座下,本圣决对不会亏待你的!”
天婴圣女一双媚眼儿使劲瞧着武书生。
蓝素心即刻向武书生摇头,秦湘女道:“情义哥哥,天婴圣女行事诡秘,不知这两个女人会使什么花招,万一用奇巧的手段赢了去,你就得成为天婴圣女座下,为她驱使,那可就糟了。”
武书生也不知这黑白蛇女的武功深浅,没有必胜的把握。
陈希真跛足走近武书生身旁,朗声道:“武兄弟,休得与圣尊纠缠,今日央托武兄弟一件事情,老夫没了挂碍,便在圣尊面前领死。”
武书生道:“陈前辈有什么事要央托我的?”
陈希真把丽寒递向武书生,道:“老夫死后,小女丽寒就托武兄弟照养大,老夫先磕头拜谢了!”
武书生见小丽寒一双睁得莹亮的眼睛盯着他瞧看,小脸粉嫩,岂能舍得让她失了父亲?急忙阻住陈希真,把丽寒推回去道:“陈前辈,休得如此,丽寒还小,已经失去母亲,岂能再失去父亲?冤家宜解不宜结,既是圣尊有饶恕之心,也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我看圣尊前辈并没有过分为难之心。”
天婴圣女如银铃一般的声音笑了起来,道:“陈希真,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陈希真低首垂眉,正要上前去领天婴圣女赐死,被武书生一把扯住,道:“陈前辈不要冲动,待兄弟上前问两句话。”说着踏前两步,说道:“圣尊,小生斗胆依您先前条件。假若小生侥幸赢得两位黑白蛇女护法,就请圣尊今后不要再为难陈希真前辈,也请容许小生等离开此处。”
天婴圣女把眼珠转了转,迟疑道:“这个嘛------武大少侠的条件有些苛刻了。如若你赢了,本圣一年内饶恕陈希真。如要本圣永远放过陈希真,武大少侠须得于明年的八月十五那日赴我扶摇山,介时本圣会恭候你的大驾。”
武书生笑道:“谨依圣尊约定!”
天婴圣女向身旁一黑一白两个护法使女使了眼色,两女走上前来,举起手中长杖,脸上媚笑不歇,舌尖轻吐,斜眼睨着武书生。
秦湘女走到武书生身旁,低声道:“情义哥哥,要是他们藏了手段使你上当,那可就划不来了。况且你已帮了陈希真不少大忙,就不要再为他费力------”
武书生点点头道:“湘儿尽管放心,大哥会时刻留意的!”他说着对秦湘女轻视一笑。蓝素心亦隐隐担忧武书生,手里捏着一把汗。
武书生转头向陈希真点头会意,要他放心,便即踏步上前。
天婴圣女显然听到了秦湘女的话音,说道:“你放心,本圣私下已经会意过两蛇,不让她们使毒乍的手段,就算她们舍得伤害武大少侠,本圣却不舍得!不过,双方争斗,刀剑无眼,只要不是毒乍的手段,本姑可保不定会谁伤了谁!”
秦湘女和蓝素心听天婴圣女一口口称呼武书生为“武大少侠”,其语音谄媚,并且眼波柔情,仿似她对武书生情深意厚一样,十分生厌。
两人又再提醒了武书生要小心,武书生答应一声,转过头去,双手探出,脚下八卦步迈出,便向黑白两护法倏然而去。
天婴圣女娇叫道:“黑蛇女、白蛇女,迎敌。”
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即刻如蛇身一般向两边游开,长杖一拐,分左右向武书生卷打了去。武书生身形横飞,自两杖间穿梭而过,迅疾有两股腥风刺鼻,即刻屏住气息,以防两女使毒。
武书生脚尖在地轻点,来一个“一飞冲天”拔地而起;两女轻功也是极妙,长杖瞬间追到,口里兀自咯咯的娇笑出声。
虽是未及拆得十余招,院中众人见双方武功皆是了得,便饶有兴致地观看,连声喝彩。秦湘女和蓝素心站在一处,只盼武书生能快速胜了这两个女的。
陈希真则暗中戒备,要是黑白蛇女使诈,就要立时出手。
天婴圣女脸上带笑,目中含喜,兴致勃勃地盯着武书生闪跳在地面上的身影。秦湘女见她如此,心中厌恶,哼的一声,瞅了她一眼。
武书生觉黑白两女的攻势紧急,只见她们篷衣翻起,强劲腥风扑袭,伴随无数黑白杖影,纷纷向身上罩来。武书生先以《外经》中一套穿花步法闪躲蛇杖,双手贯出神农武学的内劲,向四周洒去,直把两个女护法逼得近不了身。
这穿花步法不比如影步法,如影步法是一门急追急赶的步法,属于轻功一门,重在速度;穿花步法则适于与强敌拼斗中避身所用,如若功夫不济对方,便可用这穿花步法与敌方缠斗,躲过对方急攻,耗散其功劲,并寻机进招。
武书生此时使这穿花步法,并不是武功不济对方,实是要先仔细摸摸对方底细,再行施为,不是一上去就强攻猛打,斗个你死我活。
天婴圣女见武书生身法实在太美,双脚在地面上不住点踏,身子时高时低,有时贴地滑过,有时振飞高处,如同穿花绕树一般,总能避过黑蛇女和白蛇女的两只蛇杖,实在妙极。
亦兼他双手翻运,把空气抹得有了形状一般,显是内功穹劲无已;但见他始终不主动进招,而且空着手未使兵器,只是一味与两女缠斗不休,便摸不清其功夫深浅地步。
武书生未练神农武学之前,常常背上负着青暝宝剑,用以防身,但这一久很少与人用剑争竞,因此便把剑缩短了藏在身上。
武书生是秦湘女和蓝素心无比在意之人,两人每次见他出手,只要没有危险,便很是安心地看他出招使招,甚是喜欢他的武学动作。
两个女护法见武书生空手对付她姐妹俩的双双蛇杖,竟然游刃有余,顿时双双使个眼色,娇斥两声,身影左右翩转,只见两件黑色篷衣瞬时抖张开来,竟比平时长大了三四倍,向武书生围罩过去。
随着黑蛇女和白蛇女的翩转身法越来越快,众人便看不到武书生的身影了,只见一黑一白的篷布围成一个圆圈,圆圈上密密麻麻蠕动着无数黑白小蛇,十分骇异。
蓝素心和秦湘女心中不禁一紧,见天婴圣女的脸上现出得意媚笑来。
武书生被黑白篷布包围住了,只觉腥风扑面,令人犯呕,四周有不少的黑白细蛇窜射过来,即刻运出《内经》中的涛浪功法来,配以神农武学内功的运行方法,沉喝一声,身子在圆心中一旋,竟听涛浪翻涌之声,腥风气息和黑白细蛇被反扑过去,并且撑得篷布鼓胀而起,滋啦啦的响,竟是数处裂开了缝隙。
黑蛇女和白蛇女把持不住大力激荡,向两边退开。篷布一撤,众人顿见空气变形如波涛形状向四周推涌开去,实在不可思议,顿时大声叫好。
武书生的身影拔地而起,直纵起百十丈高,秦湘女大呼一声“好”,众人还来不及仰头去看,武书苏于半空中右手自怀中一掏,青光闪烁,便是青暝剑已在手中,如苍鹰扑地一般射下身来,剑尖在地上一刺,挖起一团拳头大的石块向黑蛇女飞砸了去。
黑蛇女面色一惊,舌尖在唇上一舔,黑杖抖出,正好击在飞石上,不想方向来不及拿捏,把飞石竟磕向了天婴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