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颜二人在诚迎客栈住下后,花芷颜叫来小二问路云州该如何走。流朱一碎银子给他后,他满脸笑容地对花芷颜道:“姑娘沿着南方的官道直走便可,路途有些遥远,姑娘最好是雇一辆马车,小二可以为姑娘代劳。”
花芷颜点头:“如此甚好,有劳你了。”随即眼神示意流朱,便现身回房。流朱又从钱囊里拿出几个碎银子交到小二手中:“可要仔细帮我们挑选一二。”小二看她们出手如此大方,满脸笑意:“是,是,这是当然。”流朱微微一笑便也回房将门关上了。
“小姐,我们租到马车便立即走吗?”流朱眉宇间有些担忧。只见花芷颜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嗯。宫中已然得到消息,恐怕若儿会放不下我,派人寻我。早早离去也是不得已。”
流朱看着花芷颜有些黯然的神色,知道小姐心中定然是舍不得公主的,可是相府,却将小姐步步紧逼,此时若不走,到时候,小姐必会夹在花丞相和慕王中,陷入两难。流朱在心里暗叹一声,小姐这么好,却总是对她那么不公平。
花芷颜侧脸看向窗外,翠绿的树藤缠绕在大树上,若是这树藤再繁茂些,这颗大叔可能到尽头了。人生在世,何尝不是这样,权谋利益,人人趋之若鹜,不惜伤害自己曾经依赖着的最亲最近的人。何况在他心中,她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吧……生存了这么多年的京都,除了若儿……还有云妃娘娘,没有什么值得并让她留恋的,不如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求得人生一圆满。
……
第二日清早,花芷颜带流朱坐上昨日小二找来的马车,她们二人出来时,马夫便早早得等在那里了。想必是小二特意交待过的,看来这小二还算是讲道义的。花芷颜和流朱相视一笑,想到今日应是顺利的。
马车轻启,伴着车轮起伏的声音,窗帘用微风时不时轻柔吹起,花芷颜和流朱面上皆显舒适面色,没想到,自由的气息是如此的令人觉得亲切舒适。
马车行过的路上,入眼皆是秀水青山,偶尔与几只采粉的蝴蝶擦肩而过,时有暖风微动,温柔地吹拂花芷颜墨发。流朱静静的看着她家小姐,只见她家小姐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悠然,一片自在闲适。看来小姐的确是厌倦京中的生活了,看见小姐开心,她也开心。
路途有些遥远,车程还有许久,渐渐,花芷颜和流朱皆有些困乏,在马车上浅眠了。谁知车夫也是困乏,提议花芷颜:“小姐,这里离云州还有一日的路程,是否要在此地休息一会儿?”花芷颜浅声应了一声:“嗯,如此也好。将马车驾入道旁吧。”
随即花芷颜和流朱沉沉睡去。黑夜中走来一姿态肆意却又不失风度的男子,只见他嘴边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走到马车前。
车夫看见了,便马上起身恭敬行礼:“公子。你来了。”
“嗯,如何了?她二人现在怎样了。”男子勾唇淡问。
“回公子,请公子放心。她们只是太疲惫,所以没有太多防备。现已然入睡。”男子掀起车帘,缓步走上马车,姿态随意地看着花芷颜,扯了扯她的衣袖,复离远了一些。心想:这丫头明明醒着,还在那儿装,啧啧,也不看他是谁,她的武功是他交的好吗?刚差一点就要中招了。遂伸手准备抚上花芷颜的脸庞。只见花芷颜突然睁开眼睛打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乔亦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乔亦寒风流一笑,轻佻地看着花芷颜:“采花。”
花芷颜:“……”
随即花芷颜恢复淡淡的神色,不以为意地轻扫了他一眼:“车夫在马车内放迷香,我还以为是谁想要将我如何,没想到是你,果然无聊。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这么拙劣的迷香,你想干什么。”只见乔亦寒往后一靠,唇角微勾:“不干什么,只是闲来无事,想来与你接触接触。顺便考核考核你,是否忘记了我交你的东西。别这么激动。”
花芷颜又冷扫了他一眼:“接触完了,你可以走了,我不认识你。”
乔亦寒就知道她会如此说,轻笑:“去云州,就这样?”
“要哪样?”花芷颜微蹙峨眉眉看着乔亦寒。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上面纹路清晰,与之前乔亦寒给她的贴身玉佩相似却也不尽相同。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这是我另一个店铺的玉佩,不过可不是玉敛阁,而是一个小酒楼,你若能在云州落脚,顺便帮爷经营那儿吧,险得在那儿过得无聊,在京中经营人心,去云州经营生意,还是后者比较靠谱。”乔亦寒抚了抚身上的褶皱,给了花芷颜一个风流倜傥的笑:“本公子可不是什么闲人,就先走了。”话落便兀自走开了,慢慢融入月色之中。
离风不知从何处闪现,凑近乔亦寒:“少主,大半夜的出来耍帅,好玩吗?”
乔亦寒闻言偏头轻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嘲:“你不懂。”说罢便再不开口,任凭离风在旁如何聒噪都处以无视的方式。
花芷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深思,但也只是一会儿,看了车夫一眼便直接回到了马车内。
皇宫,若云殿内。
祁玉若知道花芷颜离家出走后,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祁慕枫和祁霖墨也是无奈地看着。侍女们看着冷傲的慕王殿下,此时更是往外散发寒气,周身散发出的冰冷的气息,让人止不住地想往后退。若云殿此时的气氛,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
祁慕枫心中也是一片冷然,他没想到,花芷颜竟然逃婚。她就那么不想嫁给自己吗?那个女人,到底对自己有何偏见,看来,得逼她说出来了,至于逃跑?本王有的是方法。昨日听到她离家的消息后,他便让无影去调查她的行踪了。想走,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