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蒙卡不出席帝国十三大魔导师吗?因为十三是个不合常理的数字,符合世间真理的数字是六,只有六的倍数才是真理,不管什么都应该向六的倍数靠拢。”迪兰达尔煞有其事的道,柏沐央却是一脸不解,“每个十二天又被分开做两个六天,作为和另一年连接的过度,这六天是新旧交替,守门人收集灵魂前往净土,将洗净的灵魂带来秽土的日子,这六天,所有的灵魂都和生命以另一种方式连接,所以你们没有记忆,对你们而言时间是停止的,而我们看得见。”
柏沐央听了这席话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怪不得一年分为四季,四季的交替就是光年、暗年和过度年的交替,每一季里都有以迪兰达尔说的方式计算的六天是没有记忆的,而在这段时间内,守门人会来收走和生命没有连接的灵魂。
“按理来说,那个小姑娘割下自己的灵魂放在不是生命的容器内应该是会被收走的,但是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瞒过了守门人,不仅如此,她还得到了自由进出两个世界大门的权利,按她的说法,她应该和守门人做了某种交易,用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迪兰达尔摸着下巴沉思道,“但是作为控制着宇宙中所有灵魂的守门人,是不需要灵魂的,他拿灵魂并没有任何用处。”
柏沐央使劲的挠头,怎么也没办法理解迪兰达尔所说的东西,迪兰达尔说的这些完全够成立一个宗教了,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个呢?是因为没有记忆?还是因为某种其它的原因?
“很简单,因为那个人离开了,关于他的意志太过分散,没有人认识到这个东西。”这时,卡德拉波加醒了过来,笑着告诉柏沐央,“姐姐,跟他说这些他也理解不了,你不如说些有用的,比如我们两个的事情。”
迪兰达尔点了点头,开始告诉柏沐央世界开辟之后,关于守门人的事情,自从秽土孕育出了光明与黑暗,光明长弓和漆黑斗篷被那个人作为光与暗的结晶给提取出来,随后又从六个元素中提取出了六个元素的结晶,也就是上古十二器中的八件。
光明长弓、漆黑斗篷、烈阳日晷、海洋之心、奔雷权杖、风暴短笛、盖亚内核和玄冰拳套,剩下的四件就是有预言功能的月之印和北斗司南,以及圣剑迪兰达尔和魔剑卡德拉波加。
本身上古十二器真要说起来只有八件,但六是一个充满魔力的数字,会自然而然的让其他数字向它靠拢,宇宙的运行使其出现了月之印与北斗司南,那个人也为了让守门人拥有和他一样的力量,照着自己的两把剑打造出了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交给守门人,但后来他发现了不能交给守门人这么大的力量,因为守门人会能够和他的力量抗衡,所以让这两把剑也流落到了秽土。
守门人曾经来寻找过这把剑,他控制了一部分灵魂,那便是第一次魔导大战,被守门人控制的人杀死了许多人,灵魂被守门人收走,也就是这一次,守门人发现得到灵魂并不能增强自己的意志,他也没办法找到被那个人保护起来的两把剑,最后,亲自出马的他被一个英雄用这两把剑击退,但他为了改变这个现实,扭曲了月亮造出了一个终焉者的预言。
这也就是为什么月亮会有阴晴圆缺的原因,这一切都是为了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年之后会出现柏沐央这一个终焉者,但仅仅有终焉者一人是不够的。
守门人需要让终焉者的意志变得薄弱,因此安排了熏和安来分享柏沐央的意志,又让柏沐央找到两把剑,但被削弱了意志的柏沐央不是守门人的对手。
“熏和安还有那个叫克劳缇娅的,自认为看到了预言就可以改变你的命运,但并不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受守门人的控制而已。”迪兰达尔冷哼一声,嘲笑般的道,“人呐,终究只是那个人的一部分意志而已,太过愚昧,太过单纯。”
“啊!?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诉他们!?”柏沐央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如果迪兰达尔或者卡德拉波加早告诉了熏那熏就不会为了柏沐央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大家都不会死,这个世界会更安稳,柏沐央也不会在未来被守门人击败。
“告不告诉你们,不都一样吗?你的寿命不过百年,在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年之后,守门人还是会再做同样的事情,阻止得了,我们阻止得了第二次第三次吗?而且六万多年对我们而言也不算什么,我们不是生命,不会死亡,我们甚至连灵魂都算不上,我们只是意志而已。”卡德拉波加觉得柏沐央很蠢,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仅如此,我和妹妹分开的太久了,倒不如借守门人之手相聚,今天是你因为你替守门人做到了这件事,虽然或多或少也是通过守门人,不过我还是打算告诉你这些作为报答。”迪兰达尔面无表情的道,像是个冰山美人一般,“对于你们这些生命有限的人而言,可以通过走到生命的尽头来从漫长而无味的时光中解脱,但我们不行,因此即便会腻,我们也只能和相爱的人呆在一起。”
柏沐央沉默了,这也就是那个人为什么要离开这里的原因吧,时间太漫长太无味了,一昧的重复着这些工作让人感到枯燥与厌倦,这更是守门人为什么要得到和那个人一样的力量的原因,他也觉得太无聊了。
意识形态的不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不同,老奶奶觉得死亡是一位老友,觉得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太久也会腻,但对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这两个不存在死亡的人而言,死亡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只能和相爱的人共享这永无止境的漫长时光。
“迪兰达尔,卡德拉波加,我能问你们两一件事吗?”但这时,柏沐央却又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无所谓了,一切都看自己的意志,意志是怎么样的,生命就是什么样的,“你们两在一起了这么久,不管那方面都应该完全磨合在一起了吧?那你们会吵架吗?”
“当然会了,不吵架多无聊啊,你是不知道,在我们分开以前,我天天和姐姐斗嘴,姐姐都恨不得掐死我,但是我们两不会死,要能死早就死了。”卡德拉波加又一次咯咯的笑了起来,伸手掐了一把迪兰达尔腰上的软肉,迪兰达尔哎哟一声,哀怨的看着卡德拉波加,“不过分开久了,还是会想念对方啊,一起见识的东西多了,知识也多了,不管怎么样世界总是一个形态,认知的东西一样了,能吵的东西也少了,所以分开之后会更想念吵架的时候。”
柏沐央笑了,笑的前所未有的开心,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的永生并没有改变柏沐央对生命的理解,会吵架就是因为认知的同,认知的不同来自于理解的不够,理解的不够就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新奇的东西,每一天,世界都是崭新的,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张开双臂迎接着同样崭新的每一个人去释放他们好奇的天性。
每一天都是新鲜的,即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依然让人去期待那美好的日出。
有这一点就够了,有这一点就有活下去的理由,就有寻找希望开辟未来的理由,柏沐央虽身为终焉者,但他不会带来终焉,他会与开拓之子一起开辟这个未来。
想到这里,柏沐央发现自己突然有了一大堆事情要做,立马起身往山洞外走去,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顿时一愣,望着柏沐央道:“这就要走了吗?我们两姐妹还想在这里好好联络联络感情呢,斗斗嘴什么的。”
“联络感情以后还有好几十年给你们联络,虽然对你们来说这几十年不算什么,但是对我而言已经够久了,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柏沐央笑了笑,迪兰达尔和卡德拉波加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了柏沐央的体内,柏沐央马不停蹄的往学校里头赶,此时已经是要日出了。
柏沐央回到房间,熏还在甜甜的睡着,柏沐央没有吵醒熏,而是到厨房里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同样作为吃货的熏闻到香味醒了过来,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撒进房间,充满了希望。
柏沐央和熏一同吃完早餐便去上课了,虽说学生不多,但还是有人按时来教室听课,柏沐央怕同学们见到熏都跑了,特意带着熏在学校里逛了几圈熟悉了一下校园再回教室,这第一堂课就是柏沐央的,柏沐央有一个大胆的打算,他不打算像之前想的那样把熏和其他学生尽可能的隔离开来,而是把熏当做和其它同学一样同等的对待,让大家接受熏。
只不过,不把自己当做和其他人一样作为那个人意志的一部分的普通学生们却并不像柏沐央那样,他们没有这个认识,理解不了这些东西,只是把熏当做一个恶魔一样的存在,虽说在柏沐央的面子下没有跑出教室,但还是对熏敬而远之,熏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教室的一侧,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
“大家,还记不记得我曾经上过的一堂课吗?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暗,也没有绝对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