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渡回宫的时候,宫中侍女都快沸腾了,就快没趴在宫门口迎着了,花舞知道这一盛况的时候,有些堵心,她的皇宫,她的侍女,怎的见了个男人就全都上赶着去看了。
就连小瑄也十分激动,“公主!颜将军回宫来了!”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小瑄有些惊讶,“公主不知道吗?颜将军是带着五六马车海棠花进宫的?”
“他要做什么?!”花舞越发头痛,“我的名声啊!”
海棠花花舞最终还是收下了,只不过很不给面子的分发给了宫人们,颜渡可不管这些,他只管送。
少宇前些日子就和他说过,这女子最喜欢男子送花送衣裳什么的,只要舍得下大手笔,多送几次,必然会得到女子的倾心。
颜渡想了许久觉得这法子是个可行的,这才连夜将京城的海棠花搜刮了个遍,然后一同送进宫去。
花舞将这些海棠花分发完后,便又开始了女皇的的日常头痛,刑部侍郎那个没用的,一个案子查了这么久,半点头绪都没有,就连推一个代罪羊出来抚慰民心都不会。花舞如今万分后悔自己当初选了他做刑部侍郎。
于是女皇大手一挥,召了刑部侍郎进宫。
刑部侍郎进宫的时候就像入黄泉一般,小表情那叫一个凝重,仿佛自己进宫后就再也出不来了一样。
然而刑部侍郎出宫的时候,却是一身轻松,眼神清明,就连步子也是十分轻快的。
三日后,轰动京城的案子便有了结果,京城百姓们悬着的心也放了大半。
刑部侍郎只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一轻,安安心心的回家抱夫人去了。
“无谓,你接着查一下。”花舞无奈,“刑部侍郎那个没用的查了这么就半点东西都没查出来。”
“是,只是公主,颜渡如今住在宫中是否妥帖?”
“嗯,他反正也是和李将军住在一处,打着个交接事物的幌子,没什么事。”
无谓这才放下心来,颜渡之前做的那些事,他可不敢恭维,这样的人还是防着点的好。不然指不定哪一天,他就把自家主子给拐走了。
李绍离自从上次被花舞无意间嘱咐了一下后,便真心实意地与颜渡相处起来。
平日里,李绍离去巡防的时候,总会带着颜渡,就连每次去花舞那里禀告军务时都会带上颜渡。
颜渡虽然生性偏冷,但李绍离如此真心带他,他也不是木头。于是两人每每到了休息的时候都会相约着去京城最好的酒楼佳肴楼喝酒。如此这般相处下来,两人竟然意外的成了好兄弟。李绍离一直觉得颜渡这人太过冷淡,但相处后才觉得,这人的冷淡只是个屏障,跨过这道屏障的时候,才能看见这人最真实的模样。
原本花舞的意思是让李绍离多向颜渡徐诶单计策谋略方面的事情,但是当她发现这两人真的成么好友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李绍离此人,果然是个标准的武人。
花舞笑着放下手中的银剪,“过几日便寻个由头把颜渡放出宫去吧。”
小瑄不解,“公主不是说让他在宫中住着也无妨吗?”
“住久了就不一样了。”
小瑄点点头,“那小瑄这就去办。”
傍晚的时候花舞早早的用了晚膳,然后便将凤舞宫落了锁,说是要早点歇息。
但不过半个时辰后,花舞便乘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宫。
出宫后花舞直奔佳肴楼而去,此时的花舞只着一袭浅紫色裙裳,面上还罩着一层薄沙,只露出一双盈盈的眼睛。
饶是这样简单的穿着,也不会让人小瞧了花舞去。
佳肴楼此时正值热闹的时候,上上下下三层几乎都满了人,花舞带着小瑄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繁荣的景象。
“这位姑娘,您是找人还是自己吃?今日实在不巧,雅座已经没了。”
小瑄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呵斥,她们公主身份这等尊贵,一个小小的佳肴楼也敢这样对待。
谁知花舞只是十分平淡的点了点头,“我们是来找人的,二层青禾间。”
小二殷勤的点头,吆喝道“好嘞!您这边请。”
佳肴楼临河,而青禾间是整个佳肴楼看河景最好的地方,红玉早早的便定好了位置,恭候在青禾间内。
“小姐来了。”红玉朝着花舞点点头,在外不好行礼,是以一切从简。
“嗯,”花舞坐下,将面纱摘取,轻轻的喝了口茶,“今日来可是有事?”
红玉避而言其他,“小姐尝尝这烤鸭,这烤鸭是佳肴楼的招牌菜,先是将鸭子洗净,然后在荷叶水中泡个两三个时辰,再将烤鸭包着新鲜荷叶一同放入烤箱,最后出来的时候再用秘制酱料淋上去。小姐尝尝。”
花舞夹起一块送入口中,果然是肉质鲜美,清香四溢,荷叶淡淡的香气和酱料的味道混在一起,回味无穷。
“果然是不错,比起宫中御厨的手艺来也是不遑多让。”
花舞又多夹了几块,红玉却突然起身,“这屋中似乎有些闷,不如开窗通通风。”
说着,红玉便将窗打开了,一阵风吹来,花舞只觉得异常舒服。
“小姐,这里可是佳肴楼最好的观河景的地方,您看,从这看去还能看到河面上的倒影呢。”
闻言花舞便走了过去,确实傍晚的河景确实很美,不只是河景美,连带着天空也是极美的,一点淡淡的红色云霞挂在空中,犹如仕女的红色纱带在空中飘舞。
看了一会,花舞便觉得眼睛有点累,于是将眼睛从云霞上移开,转而看向那些栽种在河岸上郁郁葱葱的树木。
河岸两旁均被树木围绕,同时为了百姓们乘凉方便,河岸两旁还特意开出了两条小道以供百姓们行走。
此时的小道上已经是人流如织,从青禾间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河道上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一位男子从河道走过,男子身着蓝衣,身材高挑但又略显瘦削。男子的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吊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