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侧目,颜渡冷冷的加了句,“不愿做的话,誉词,你来。”
少宇一听这话,心里都快笑成朵花了,但颜渡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蔫了,“你去大潘,找找黎天乔的黑海棠,然后想办法拿点种子。”
好嘛,本来离南雪就远,这下就更远了。而且黑海棠,听都没听过,肯定不好拿。
“公子,那边来信了。”誉词可没有少宇的这些弯弯绕,他和颜渡一样,属于工作狂类型,“那边说,最多三月时间,公子就要回去。”
“三月?”颜渡重复了一边,语气里是挥不去的厌烦,“怎么这么急。”
“公子,那毕竟是上面的指令。”誉词的话未完,就被颜渡的话给打断了,“我来这也是他的指令,现在说回去就回去,我不是他的棋子。”
“况且,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
颜渡丢下这句话就回了宫,回宫的时候却听人说花舞病倒了,一时间他连想到自己昨日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有些愧疚,但今日花舞在朝堂上也坑了自己一把,说起来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只是走着走着,颜渡就发现自己到了凤舞宫门口,摇摇头,认命的走了进去,却发现凤舞宫此时安静的可怕,一种不安地气氛在微暗的天色下变得浓厚,颜渡一阵寻找,却发现小瑄居然一个人惊慌失措的站在殿中。
一杯凉水倒过去,小瑄醒了过来,她一见是颜渡,立刻焦急的问道,“公主呢?公主呢?”
“陛下不在这么?”
小瑄不答话,只是疯了一样的四处找寻,最后整个凤舞宫都被找遍了也没找到花舞的影子。
呜呜呜,小瑄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公主还病着,明日还要早朝,现在不见了,这可怎么办?”
不见了?花舞身边少说也有八九个暗卫在,有谁能躲过宫中的侍卫和禁军,在暗卫的保护下,将花舞劫走?
不,不可能,颜渡仔细想了想,就算是自己要做到这样都十分困难,别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是以考虑清楚后,颜渡先让小瑄冷静了下来,两人一同在凤舞宫中等消息,别看颜渡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其实他心中也是十分焦急,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一个时辰过后,侍卫来报,说是在海棠苑里发现了花舞,小瑄一听就冲了过去,颜渡也紧跟其后。
不过看到花舞后,颜渡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花舞正毫不顾忌的躺在海棠花间,发丝微乱,粉颊微红,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玉瓶,玉瓶里的酒此刻已被喝完。
小瑄此时已经镇定下来,见状立刻让所有闲杂人等离开,颜渡自然是不会走的,美人卧于花间,他怎么能走,颜渡很自然的对着小瑄微微一笑,道,“昨夜,我不过跟陛下说想娶红玉公主,没想到陛下就来这借酒消愁了。”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小瑄有些反应不过来,道“颜将军方才说?”
颜渡露出一个极为璀璨的笑,眼睛更是如同装下了整个星河一般的明亮,他一把抱起衣衫微乱的花舞,丝毫没有为人臣的自觉,他故作认真的看着小瑄道,“我方才说的那个意思,就是你不敢相信的那个意思。”
直到颜渡修长俊逸的身姿消失在小瑄的视线中,小瑄才终于消化了这一事实:公主她居然将颜丞相的儿子给收了!小瑄长叹一口气,公主果然是感到闺中寂寞了吗。
颜渡抱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花舞回了凤舞宫,花舞此时虽说还醉着,但依然留了一丝神智在,她隐隐觉得自己被人抱着回了某个地方,而且抱着她的这人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清冽香气,因着这香气,花舞很不要脸的往人家怀里蹭了蹭,整张脸都快贴着人家胸口了。颜渡感觉到花舞这些小动作,心中竟有几分甜蜜的满足,他将花舞抱紧了些,道,“乖。”
花舞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很好听,不过分清亮也没有太过沙哑,刚刚好的感觉,还带了几分温柔的意味,这样的声音让花舞记起了一个人,花宸。花舞嘟囔着,“宸哥哥,舞儿好久没见你了,你想不想舞儿?”
说着花舞挣扎着坐正,努力的睁开眼睛,手抚上眼前人的脸,抚过那一双清澈的眼,抚过那高高的鼻,抚过那抿着的薄唇,花舞盯着那唇看了好久,总觉得似曾相识。
“宸哥哥怎么越长越俊了,比舞儿还要好看。”
那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是吗?”
“嗯!”花舞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不止比舞儿好看,还比那颜渡好看呢。”
“颜渡是谁?”
“他啊,他是我见过最俊美、最难懂的男人。但是。”花舞顿了顿,突然停住了。
“但是什么?”颜渡追问,但却没等来回答,因为花舞已经陷入了沉睡,颜渡摸着她软软的发丝,宠溺的笑了笑,将花舞小心的用被子盖好,不知为何,每每碰上这个女子,他总会不自觉的温柔下来,似乎这个女子也是他的王一样。
在花舞的额上印下一个吻,颜渡又盯着她安静的睡颜看了好久,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花舞醒后,神奇般的没有断片,反而记得是清清楚楚,甚至连昨日颜渡那一直带着浅浅微笑的脸都记得一清二楚。昨日自己只不过是忆起过去心中堵得慌,才将小瑄留下独自去了海棠苑饮酒,谁知喝过了头,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花舞眉头一皱,连早朝都不愿去了。真是的,昨天那么丢人,现在再见颜渡得多尴尬。提起颜渡,花舞此时心里就像被大风吹过的湖面一样,起起伏伏的。果然啊,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长的太漂亮,想起昨日自己盯着颜渡那张俊颜看了那么久,花舞就觉得自己老脸都丢光了。
由着这个原因,花舞早朝的时候都不不敢往颜渡的方向看。花舞不敢看,颜渡却是一直盯着花舞看,一面看一面还笑着,大约是那笑太过灿烂,不同于以往颜渡略带了些幽暗冰冷的笑,是以就连殿上服侍的侍女都控制不住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