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帝沧澜昊天自然已经知晓苏兮歌是被沧澜涅给救回来的,沧澜涅是被沧澜卿给救回来,他又听到消息,沧澜涅被救回来之后,受了重伤,人事不醒。
沧澜昊天坐在龙书案后,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眸,看来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的手里面拿着一个上好的汝窑茶盏,轻轻一捏,茶盏便碎成几瓣,温热的茶水流了一桌子。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威仪,开口问道,“三王爷被救回来了,那些血手帮的人抓住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等属下们赶到的时候,那些血手帮的死的死,逃的逃,一个都没有剩下。”说话的这个人是沧澜昊天的暗卫统领,名叫张扬。沧澜卿救出沧澜涅的这件事情就是他透露给皇帝沧澜昊天的,否则到了现在,沧澜昊天都不会知道,是沧澜卿救出了沧澜涅。
“是沧澜卿动的手?”沧澜昊天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查不到的地方,找不到的人,沧澜卿居然能找到,查到,还把人给救走了,看来,他在暗地里面培养的势力不少啊。还有,那些血手帮的人个个身怀武功,虽然说不上是绝世武功,可是,那些人却是训练有素,杀人不眨眼睛,沧澜卿居然能够把沧澜涅给救出来,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这样的能力,又让他怎么可以小觑,置之不理呢。
“恕属下无能,属下并没有亲眼看到七王爷救人和没有看到七王爷杀人,只是知道三王爷是被七王爷救下的,属下到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苏兮歌……众人争夺的目标。沧澜卿,一个野种,沧澜涅,心机暗藏,沧澜鉴,就是一个废物点心!”沧澜昊天的脸色阴沉,这一切的事情联系起来,让他不得不多想。
看来,沧澜涅在这件事情之中,也脱不了干系,他是怎么查到血手帮的呢,在他的人到达之前,他就已经找到了血手帮了。还有,那个时候沧澜卿并没有找到血手帮。
救沧澜涅他就不应该积极,反而是救苏兮歌他才应该着急才是。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这个三儿子了。
“三王爷现在如何,安置在了哪儿了?”沧澜昊天还是有些担心沧澜涅的伤势,他现在还摸不清沧澜涅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可毕竟他是他的亲儿子,比起那个不学无术的沧澜鉴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要不是他这样的喜欢权势,他怎么会立太子就立了沧澜鉴呢。
按照道理来说,沧澜涅才是最好的人选,只是,他不要太聪明过头了就好,否则,就算他是他的儿子,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三王爷已经回府了,还有苏兮歌苏姑娘也受了重伤,现在在七王爷府中。”张扬回答着,偷眼看着沧澜昊天的脸色。他知道,现在的沧澜昊天是在用他,否则,依照他的性格,自己早就死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查一查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捉了血手帮的人,务必要把这件事情给朕弄得水落石出不可。”张扬的话不多,可是这三言二语之间却让他越发的迷惑了起来。
沧澜卿,沧澜涅,苏兮歌,这几个名字在他的脑袋里面来回的掂量着。
这个血手帮看来跟沧澜涅有着莫大的联系,而沧澜卿的手中势力又是哪一个呢?
这里面处处都透着古怪,不过,话说回来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指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了那个宝藏!
不过,这一切只有等答案揭晓的那一天,他才会知道结果。
“张公公,摆驾坤宁宫。”沧澜昊天一阵的烦躁,很多事情他都没有理清头绪,细细思量了一番,他还是决定去找胡皇后。
“是!”张公公答应了一声,然后拉长了声音,喊道,“摆驾坤宁宫!”喊完了之后,宫女太监一堆,摆驾坤宁宫,而他则是恭恭敬敬的跟在銮驾的后面。
原本已经梳洗完了,打算就睡下的胡皇后一听皇帝来了,不由得开心了起来,她急忙让旁边的人伺候着穿戴整齐,梳洗打扮,这才走出了寝宫,来到了正殿之上。
而这个时候,皇帝沧澜昊天也刚好到了正殿。
她穿了一身深紫色的凤袍,上面用金线刺着九只金凤,牡丹被金凤踩在脚下,在烛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华,她的头上戴了一只九凤钗,都是用黄金镂空雕刻而成的,凤嘴的下面是用各色的碧玺串的流苏,珠子细小,却是灵动非常,随着烛光闪烁不停。
她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一张瓜子脸,秀眉凤目,小巧的鼻子,莹莹一点儿的红唇,用仪态万方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她看着沧澜昊天,温柔的笑笑,躬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沧澜昊天伸手扶住了胡皇后,面色也柔和了许多,胡皇后扶着他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皇上……”胡皇后看着沧澜昊天的脸色,就知道他有话想要跟她说,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沧澜昊天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的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朕要跟皇后说说话。”
众人领命,退了下去。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胡皇后和沧澜昊天两个人。
胡皇后见众人都退下了,开口说道,“陛下,出什么事了?臣妾看你的脸色很是不郁,到底怎么了?”
“沧澜卿把三皇儿从血手帮那边给救回来了,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血手帮的人一个都没有抓到。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好大张旗鼓的调查。这其中的道理和原因,你自然是明白的。”沧澜昊天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把这件事情简简单单的跟胡皇后说了一下,然后就皱着眉头陷入了沉默。
“三皇子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是沧澜卿救的他?皇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胡皇后跟沧澜昊天的感情素来很好,在沧澜昊天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她就深深的爱着他,做了皇后之后,更是大度有礼,赏罚分明,也不善妒,对沧澜昊天的难处她也是真心着急,替他担忧。
皇帝沧澜昊天对这个皇后很是爱护,也非常的尊重,什么事情都喜欢听听她的意见,在这个皇宫之中,只有胡皇后才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皇宫里面的这些风云诡事,自然是一件都不瞒着胡皇后的,就连他和沧澜卿的母亲的那些事情,皇后也都是尽数知道的。
“我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你听听看,苏兮歌被血手帮的人从皇宫给捉走了,这件事情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最开始是浣衣局的婢女中毒,接着就是苏兮歌被捉走,这皇宫里面一定有奸细,这个毋庸置疑。只是,朕不清楚这个奸细到底是那个势力的。”沧澜昊天一点一点的跟胡皇后说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他的怀疑都说的清楚分明,这样也好让胡皇后帮他分析。
“宫中有奸细,这个是一定的了,这个奸细背后的势力很有可能是沧澜卿或者是三皇子。至于太子就不用多考虑了,他没有那个心思。”胡皇后微微的眯起了眼眸,跟皇帝说着自己的想法。
沧澜昊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接着说道,“苏兮歌被血手帮的人给劫走,最先找到她的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沧澜卿手底下的人,而是三皇子,这个就有点意外了。还有,苏兮歌被救回来之后,他居然被作为人质滞留在了血手帮,这个还真是有点儿不可思议。”沧澜昊天说到了这里,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他已经猜出了整个事情的大概,他之所以跟胡皇后说,就是想要证实一下他的猜测没有错,看来,他的身边,他的儿子们,还真是个个不凡,都有了自己的势力了!
他的江山迟早是他们的,难道,他们还想着现在就把他给赶下台吗?
他掌控了一辈子的江山,手中的权利又怎么能够容忍其他人染指,就算是他的亲儿子也不行,权利就是这样残忍,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才会决定别人的生死!而不是让别人来决定他的生死。
“皇上,你是在怀疑三皇子,你认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搞鬼?”胡皇后自然能听出其中的门道来。
“朕的确有这个疑虑,朕的三皇子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他平静谦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野心。可是,这件事情却还是很复杂,沧澜卿居然能够找到沧澜涅还把他给救了出来,救出来的时候,人是好好的,现在却又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其中的原因朕就有点儿看不明白了。”沧澜昊天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这其中的瓜葛太深,就连老谋深算如他也没有想清楚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有点儿乱。
胡皇后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说难其实也不难,臣妾大胆的说说,陛下您不要介怀才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我瞒过你,就连最私密的事情我都不肯瞒着你,又怎么会怪罪你呢。”他说着用手拍了拍胡皇后的手背,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在这个皇宫之中,你是朕唯一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朕什么都不相信,什么人都不相信,朕只相信朕手中的权利,还有你!”
胡皇后轻轻的笑了,把头依靠在了沧澜昊天的肩膀上,低低柔柔的说道,“臣妾知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是事事都要为皇上着想的。”
“你说说看吧。朕不会怪你的。”沧澜昊天伸手揽抱过了胡皇后,眼睛里面闪过了一道柔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和孤寂,他身为一介帝王,又何尝不是呢。他没有平常人的处境,却也有一颗平常人的心,他也需要感情。只是身在帝王之家,这感情越发的淡漠了起来。
他怀中的这个女人是他的依靠,从来都是。
“这个事情看起来复杂,其实一点儿都不复杂,宫里面的那个奸细是三皇子的人这个没错。血手帮的人也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去救苏兮歌,不过是想要博得那个小丫头的好感,借此接近苏兮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苏兮歌吃软不吃硬,这个性格三皇子摸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另外,他作为人质留了下来,一个是想让苏兮歌欠他一个人情,另外一个就是想要保住血手帮,他做了人质,陛下的军队自然是要放血手帮的人一马的。还有,他被沧澜卿救回来这件事情。沧澜卿和苏兮歌同样是上了三皇子的当了。三皇子知道苏兮歌一定会求沧澜卿救他,所以就放出消息,让沧澜卿的人找到他,并且把他给救了出来,至于逃跑一事,那是早有准备做给外人看的。”胡皇后一连串说出了许多,分析的头头是道。沧澜昊天的脸色越发的暗沉了下来。
胡皇后说的没错,这一席话,正中靶心,他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为什么他现在又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了呢?这难道也是做给我们看的吗?”
胡皇后再次笑了笑,“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情感纠结了,很有可能是,三皇子发现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了苏兮歌,见不得她和沧澜卿亲热,更深一层的原因就是,他不想让沧澜卿娶苏兮歌,这样一来,他之前所做的这些就白费了,所以,孤掷一注之下,他便到了沧澜卿的府中去找苏兮歌,却被沧澜卿给发现了,两人交手,沧澜卿伤了三皇子。如果臣妾猜的没错的话,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沧澜昊天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开口说道,“都说盘观者清当局者迷,皇后看得自然是比朕要清楚许多了,照着这样来看,那个苏兮歌还是有点儿能耐的,居然能让朕的两个皇儿如此的在意,醉心。这还真不完全都是利益了。不过,沧澜卿好像更在意这个小女人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