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兴国一听,杨佳丽和钟山在楼下大厅里喝茶,吃了一惊。说:“杨佳丽不是早就和钟山分手了吗?杨佳丽不是去外地伺候她那出车祸的丈夫了吗?怎么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
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连忙拦住他:“人家单独约出来,肯定是谈事情,你现在去问,不一定有实话告诉你。不如我们先吃早饭,等他们俩散开了,单独问杨佳丽。”
钱兴国想想有道理,于是坐回桌边,分烟给我。我看了看旁边的老婆,不敢点烟。
我说:“二师兄,以后玩笑不能乱开啊,你看刚才杨婷婷都急哭了,真要把我老婆气得不要我了,你老婆赔给我我都不要!”
二师兄笑笑:“我老婆比你老婆厉害多了,你老婆不过骂你两句,我老婆跟我吵架,拿东西砸我呢!逮到什么砸什么,有一次顺手摸到一把菜刀,就冲我扔过来,还好我躲得快,吓出一身冷汗!”
我问他:“真的假的?你老婆有这么恐怖?”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烫干丝、杂盘、煮干丝。二师兄招呼我们吃,边吃边谈。
我们三个喝着茶吃着早点,二师兄继续说:“我老婆发起火来,还有个臭毛病,喜欢砸东西!逮到什么砸什么,也不管值钱不值钱,砸完了还逼着我买新的。
” 我笑笑:“你平时把家里缺口的碗啊、有裂缝的烟灰缸啊、没什么用的储钱罐啊,放在顺手的地方。她一发火,你就主动拿给她砸掉,不是省很多钱吗?
”
二师兄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招,也这么做了。没想到老婆坏着呢,手上仿佛长了眼睛,专捡值钱的砸,不值钱的还不砸!所以我背地里都喊她“魔鬼” 呢!”
老婆杨婷婷被钱兴国一番话逗笑了,心里却对这个二师兄是又气又狠!
杨婷婷忽然问我:“小庄,在清涟乡吃喜酒的时候,我听你说二师兄昏迷、滴汗、邱美美,是怎么回事?”
二师兄一听,连忙对我摇手:“不能说,不能说!
”
我冲他笑笑:“你一大早都把我老婆逗哭了,我怎么不说?这昏迷嘛,是指二师兄喝酒经常喝多了,昏迷不醒;这滴汗嘛,却不是洗澡。是指二师兄和不同的相好的交欢的时候,二师兄额头上的汗滴在身下女人的眼睛里,这时候二师兄最兴奋!至于邱美美,本来是个良家妇女,才二十出头,长得如花似玉,身材高挑;她原先在我们学校斜对面站店的,吃早饭的时候被二师兄遇见了。二师兄请她吃早饭,送她小礼物,还答应帮她找工作,结果邱美美被二师兄骗得失身了!
”
老婆杨婷婷听完,笑得乐不可支,说:“二师兄你也太坏了,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让猪给拱了,哈哈!
”
二师兄辩解道:“你听庄文瞎说!他编排我呢,哪有这事?”
我说:“你还抵赖?当时你为了骗邱美美上钩,还把钟山请去唱双簧,冒充老板,到邱美美店里去面试邱美美!钟山还在楼下呢,要不要喊他上来作证?”
钱兴国听我提到钟山,连忙站起来,走出包厢,站在包厢门对面的二楼栏杆边,往楼下大厅里看。刚好看见杨佳丽和钟山站起来往外面走,二师兄回到包厢,拿出手机打杨佳丽电话,同时按了免提让我们听。
电话通了,传来杨佳丽熟悉的声音:“二师兄呀?找我什么事?
”
我和杨婷婷一听,捂着嘴笑,这二师兄被我们喊出名了,人人都喊他二师兄!
钱兴国说:“杨大美女啊,好久不见,想请你喝个早茶呢,赏不赏光啊?”
杨佳丽说:“你不早点打电话,我刚吃过了呀,也喝茶的。”
二师兄说:“你不就是在‘兴隆饭店’喝茶的嘛!”
杨佳丽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呀?”
钱兴国说:“你往回走,到‘兴隆饭店’二楼找我。记住,别告诉钟山,你还有两个朋友和我在一起,我们有话和你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婷婷说:“你不等人把话说完就挂电话,不大礼貌吧?
”
钱兴国笑笑:“你不懂!我越是没说完就挂电话,杨佳丽越是好奇,她肯定来!”
果然,没多久,楼梯上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一会儿,杨佳丽的脸探进包厢,看见我们几个,笑笑,走进来坐下。
钱兴国给她倒了一杯茶,杨佳丽说:“你们几个今天周日约好了来喝茶的?”
我说:“是我们的一个朋友,苏扬生,今天订婚。在老家乡下请喜酒,我们一起跟朋友的车去,所以二师兄先请我们来吃个顺便早饭。对了,你老公的身体怎么样了?”
杨佳丽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身体是无大碍了,现在也不逼着我生孩子了。我伺候他一段时间,总不能一直不上班吧?我昨天刚回来,准备周一去学校销假上班。医院那边,请了个护理照顾他,他父亲也在医院陪他,人手够了。”
钱兴国问杨佳丽:“钟山找你,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杨佳丽迟疑了一会,说:“他说有个好项目,劝我投资,说是碧水市水上乐园盖得差不多了,现在入股很快就能分红。”
钱兴国说:“你投了吗?”
杨佳丽道:“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还顾得上这个?丈夫还在医院躺着呢,我自己钱又不多,现在不好和丈夫开口,我就婉言谢绝了。”
这时候,饭店的服务员进来,上了一笼点心,三碗大排面。我说:“二师兄你点得太多了,有面条就不需要再吃点心了。”
二师兄笑笑:“吃!我估计中午下乡吃饭要等呢。乡下规矩多,亲戚中差一个长辈不到,也不开席,我们填饱肚子,慢慢地等。对了杨佳丽,你吃两个点心吧?”
杨佳丽摇摇头:“我吃过早饭了,吃不下了。你们要下乡吃喜酒,我先走了,回家休息休息,明天正式上班了。”
说完杨佳丽站起向我们告辞,钱兴国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乡下,吃个喜酒?玩一玩?”
杨佳丽摇摇头:“我和新郎又不熟悉,怎么去?谢谢你,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杨佳丽出了包厢,我说:“二师兄,你点了这么多点心你吃啊!我和杨婷婷吃面条了,点心最多吃两个,再也吃不下了!”
二师兄笑笑:“吃不了,我兜着走,行不?带到乡下去,说不定用得着!”
我说:“我们去吃喜酒的,带几个点心去有啥用?”
二师兄说:“乡下狗多,我有些怕狗呢!吃不完的点心我带去防身,不是说,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几句话说得我们都笑了,二师兄这么大的人,还怕狗!
我们吃着面条,老婆吃了一个虾仁饺子,一个松子烧卖,夸这家点心做得好吃。 我吃了两个蟹黄包子,把面条吃完,肚子非常饱。
钱兴国也吃了一个虾仁饺子,一个松子烧卖。还剩四个蟹黄包子,他喊服务员给我们打包。
吃完我们三人出了“兴隆饭店”大门,我看看时间,9点40了,谈谈说说,一顿早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三人拿车骑回我住的成贤小区,我把车停进车库,回来到小区门口。三个人闲聊,等小明的面包车来。
杨婷婷说:“我看这杨佳丽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又不好问她。”
钱兴国说:“她老公车祸住院了,她自然开心不起来,很正常。”
杨婷婷说:“她老公已经好转了,没事了,她才回来上班的。按理不应该眉头紧锁,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老公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事?”
我一吓:“你又考验我啊?自从她请假,我就没遇到过她,她有什么事,我哪知道?我们平时没什么联系的,就是上班遇到了,打个招呼。”
杨婷婷嫣然一笑:“别紧张嘛,女人天生多疑。我问一下,也是为了咱们儿子好,别弄不好他一出来,你给他找一后妈。”
我哭笑不得,不敢回话,早上杨婷婷刚哭过,我不想惹她生气。
还好,等了一会,小明的面包车开来了!
我分支烟给他,小明接过来,我要给他点火。
小明笑笑:“先不抽,现在开车不许抽烟,路上有人查呢,上车吧,我们到了乡下再慢慢抽烟。”
钱兴国把打包的四个蟹黄包子拿在手上,问小明吃不吃?小明摇摇头,吃过早饭了。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小明开着车,往苏扬生的老家沧浪乡开去。
开着开着,钱兴国说:“不对啊,刚才那个路口,你应该一直往东,怎么转到这条路上来了?”
小明笑笑:“我想给庄文一个惊喜的,现在被你识破了!是这样,昨天我回家,我和庄文共同的小学同学史克殊打电话给我了,提起前段时间他遇到庄文,想和我们一起聚一聚。我就告诉他今天我和庄文下乡吃喜酒,他问是谁结婚,我就告诉他是我爱人的表哥,苏扬生结婚。刚巧他也认识苏扬生,就和我约定一起去,这会我开车去他家小区门口带他一下,前面没多远就到了!”
我们恍然大悟,老婆问我,这史克殊是什么人?我就告诉她,是小学同学,前阵子遇到的。史克殊混得不错,身体特棒,特别能打架。
钱兴国说:“我认识这个人,在道上混得很不错的。上回在排档上你遇到他,我也在场的;他自从打架失手打死一个人以后,名气就传开了;加上坐牢期间不住地锻炼,干体力活,人壮得跟牛一样。他出来以后也放水,为人讲义气,守信用,说一不二,这几年干得风生水起,手上颇有几个钱呢!”
说着话,小明车停了。我一看,史克殊站在车旁,我连忙拉开车门,请史克殊上车。史克殊看见我和小明,三个老同学会师了,非常高兴,掏出九五至尊牌香烟分了一圈,又和我们一一握手。
他握我手的时候,我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他没怎么用劲,我就觉得手有点疼。
我又把老婆和钱兴国介绍给他认识。他给我点火,我不好推却,点上烟,把车窗玻璃摇下来,老婆也没说什么。
史克殊和钱兴国早就认识,但是没有交情。今天遇到了,两个人又都是放水的,有说不完的话!
钱兴国喜欢捧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摸着八字胡,说:“史总,你身体这么好,没人敢借你钱不还吧?你放水没有坏账,这恐怕是你成功最重要的原因?”
史克殊笑笑:“也不能这么说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做放水这一行的,几乎都有过败笔,多与少而已!败笔少的,就算成功了!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合伙借了十万给一个开厂的朋友,姓夏,夏厂长。这夏厂长平时是个大朋友,我们在一起吃吃喝喝,夏厂长都抢着买单,他的厂效益也不错,我们都信得过他,才借给他十万!谁知道借给他没几个月,他豪赌赌输了,人跑路了!那时候我刚刚起步,十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那个急呀,整天在外面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找了无数的人,终于有一个朋友,和夏厂长有亲戚关系,悄悄告诉我,他躲在邻省一个表哥那里。表哥是看守所的所长,在当地很有势力!我那时候眼里只有钱,管他什么鸟所长我也不怕,于是带了几个能打的兄弟,悄悄去外省那个看守所附近找他!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又不好公开地打听他。一是,他是个外地人,本地人不认识他;二是,万一打听的人认识他,会通风报信,我们怕打草惊蛇让他溜了。于是我想了个办法,他这个人爱洗澡,我们同去的几个兄弟就分散开,守住当地的几个浴室,看他来不来洗澡。守了几天,果然看见他洗澡了,和他同去洗澡的人多,我那望风的兄弟没敢动手,尾随他,认识了他的住址,回来向我报告。我们几个人第二天就去找他,还带了棍子,准备打架!谁知道到了那里一看,我们不敢动手了!”
钱兴国问:“怎么找到了人,又不动手?报警也好啊?”
史克殊摇摇头:“报警没用,我们打听过了,他那表哥是看守所长,和当地警方是穿一条裤子的。只怕一报警,他表哥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把他带到派出所,民间借贷,又是高利贷,派出所不会把他怎么样。他表哥再出面保他出去,我还是拿不到钱。”
钱兴国又说:“那你们也一帮人去的,怎么不上去找他?他欠钱跑路还有理啊?”
史克殊说:“我们到了那里,是座两层小楼,门也大敞四开的。夏厂长想不到我们会找到他,我们站在楼下就看见他坐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打牌,看得一清二楚,确定是他!我再一看,他旁边有好几个保镖,一个个面目不善。幸亏我小心谨慎,先派个夏厂长不认识的兄弟,装着去赌钱,上二楼去探探路,弄清楚他们有几个人,楼上还有没有别的通道?一会儿,探路的兄弟回来,告诉我,保镖有四个人,有一个人腰里别着枪!”
钱兴国吓一跳:“明目张胆地持枪,不怕抓呀?”
史克殊说:“他是在自己房子里,把枪露出来是震慑赌徒的,别输了钱赖账!出门是不会露出来的。再说他那表哥、看守所长是他后台,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罩得住他!”
钱兴国问:“那你怎么办?”
史克殊答:“我在楼下看着他在打牌,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撤!如果他的保镖没有枪,我们一帮打他们几个是有把握的。现在发现枪了,动起手来,夏厂长那边打输了,他那保镖肯定开枪,这是要出人命的!人是我带去的,出了事我第一个跑不掉!涉枪的案子,判下来不会轻,如果再死掉个把人,我的罪更大了!我赚钱是为了养命的,不是和人拼命的,坐牢的滋味不好受,我难道再进去受二茬罪?所以思前想后,钱不要了,撤!”
我听完,说:“史克殊,你这么决定是对的!放水是高利贷,本来不受法律保护,要是万一再弄出人命,你这辈子就完了!”
史克殊点点头:“现在我安分守己,可靠的人借钱才借。外面欠一屁股债的人、拆东墙补西墙的人,我宁可不借!对了钱兴国,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听道上的朋友说,你那个朋友钟山,为人不是非常可靠,你小心为好!”
钱兴国点点头:“谢谢你,我早上还遇到钟山了,他居然去找一个女教师借钱,说投资什么项目。你这一说,我到要提防他一点。我认识他很多年,但是这人贪婪,摊子铺得太大,不是好事!最近我的右眼老是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等我吃喜酒回去,找个借口,跟他把钱要回来。”
一路谈着,面包车开到了沧浪乡。经过乡政府的时候,看见门口围着一群人,还有哭声,大概是上访。
钱兴国喊小明停下来,要去看热闹。我说:“我们去吃喜酒的,就别多事了,你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不看。”
钱兴国执意要看,说时间还早,看一会再走。史克殊也下了车去看,我就不好说什么,坐在车上等他们,小明也跟去看热闹。
三人看了好一会,回到车上,小明继续往苏扬生家开车。
钱兴国告诉我:“是个小男孩打防疫针死掉了,家长和亲戚跪在乡政府门口请愿呢!”
杨婷婷问:“打防疫针不是好事吗?怎么会死人?”
钱兴国说:“我在卫生系统,这个知道一点。疫苗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上千个注射疫苗的人当中,死一个人是医学上认可的,属于医疗事故。这个沧浪乡坏呢,跟死者家属谈判,提出三个方案:一是上报市政府,由市政府请省里派专家来验尸,确定是不是医疗事故;万一是孩子先天有什么缺陷,或者有什么疾病死亡呢?二是由本市医疗事故鉴定专家组联合鉴定,是不是医疗事故。这两种方案如果确认是医疗事故,赔偿不会高,几万块钱。三是由死者家属自己请专家鉴定,如果是注射疫苗致死,能赔个十几万!”
杨婷婷说:“那么家属肯定自己请专家鉴定了?”
钱兴国摇摇头:“没这么简单!事情昨天就出了,乡里故意拖延谈判,这才有跪地情愿的事。如果家属自己请专家鉴定,按规定,要请到国家承认资质的一级鉴定师鉴定,结果才被承认,一级鉴定师本身就不好找,人数少,就算找到了,再把他请到现场尸检,时间早过了四十八小时了,医学上规定,这类死亡者,过了四十八小时再鉴定,就没有意义了,不能确定是不是注射疫苗致死。如果鉴定下来,不能肯定是疫苗致死,鉴定费很贵,由死者家属自己承担,前两种方案鉴定费是政府承担!所以我看,到最后死者家属也只能接受前两种方案中的一种,赔偿几万块钱了事。”
我叹息道:“国家条条杠杠的规定是好的,到了下面执行,就变样了!选择性执行,怎样对自己有利,就怎样办,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廉价地走了......”
一路谈着,苏扬生家到了。
小明把车停在一条巷子口,我们走下车一看,墙上有块牌子“濯缨巷”。
我一看,笑了:“这巷子名起得好呢,符合典故,看来起名的人也是一个风雅人物。”
史克殊说:“我文化不多,请你解释一下?”
我说:“古书上有句话,‘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这句话是屈原《渔父》一文中的名句。 翻译成白话文就是:沧浪河的水,干净的话就可以洗帽子,不干净可以洗脚。是劝人不要善恶太分明,随缘度世,心胸要宽广。这沧浪乡,配濯缨巷,真是风雅!”
钱兴国一手拎着塑料袋,一边走,一边说:“庄老弟真是个文人,一个巷子名也说出这么一堆话。我就不管这许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有酒继续醉,哪怕后朝喝凉水!”
史克殊一听笑了,说:“老钱,你去吃喜酒手里拿着个塑料袋做什么?准备吃不完打包回去吃啊?”
钱兴国笑笑:“我这里面可是好东西,防狗利器!是我们早上喝早茶吃剩下的蟹黄包子,香呢!乡下狗多,万一冒出一条来,它咬我一口,正常;我咬它一口,非把我送神经医院不可,哈哈!有了这包子,狗来,就咬它,我也不用咬狗,大家相安无事!”
杨婷婷一听笑了:“二师兄那你走在前面开路吧,万一真有狗,你可以挡一阵!”
钱兴国真的走在第一个!
这条巷子有点长,巷子尽头一家,门上贴着喜字,地上还有红色的鞭炮纸,我们估计那就是苏扬生的家!
钱兴国一边走着,一边还哼着歌《妹妹坐船头》,我们几个跟在后面,觉得好笑。
走到巷子中间一户人家门口,忽然听见钱兴国大叫一声:“狗啊!”然后飞快地往前跑。
我们都不大相信,杨婷婷说:“二师兄,你装神弄鬼地吓唬谁呐?”
谁知道立刻就听到狗吠声!
我们几个也是一惊,走过去一看,这户人家门开着,院子里拴着一条大狼狗!
我安慰老婆:“别怕,大狼狗拴着呢,看家护院的。你不进它家门,他咬不到你!”
谁知道大狼狗看见几个陌生人看它,狂怒不已,一通狂吠,居然挣脱了狗链,直奔我们而来!
我们几个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往巷子里面跑。
一会儿跑到钱兴国身边,钱兴国说:“别怕!你们跑,我来断后!”
我们奔了一阵,听听后面没动静了,狗也不叫了,于是停下来看。
只见二师兄扔了一只蟹黄包在地上,狼狗闻到香味,低头吃包子,也不叫了。一会儿的功夫,狼狗吃完了,又准备追我们。钱兴国连忙又扔一只包子给它,狼狗闻了闻,又咬包子。一会儿又吃完了,钱兴国慌了,一下子把剩下两只包子全扔给它,然后扭头就跑,边跑边喊我们:“快跑啊,我没子弹了!”
我们几个一路狂奔,到了苏扬生家门口。再回头看狗,狗的主人听到动静出来了,把狗牵了回家,狗嘴里还咬着一只包子!
苏扬生迎出来,见我们气喘吁吁,问怎么回事?
我说:“在巷子里遇到大狼狗了!幸亏钱兴国早上吃早饭剩了几只包子给它吃,不然我们就挨咬了!”
这时史克殊走上去,笑着对苏扬生说:“苏扬生,还认识我吗?”
苏扬生一看,笑了,连忙给大家分烟,又和他握手。说:“史克殊呀,好多年不见,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大家快请进屋坐!”
史克殊拉着苏扬生的手,把一个红包塞到他手上。苏扬生推辞不收,史克殊说:“拿着!必须的!恭喜你啊,娶了个大美女,让我见一见?”
苏扬生领我们进了大门,里面是个非常大的院子,足有大几十个平方!院子最里面正屋三大间,旁边还有座两层的楼房,看来苏扬生家境不错!
小琳穿了身大红的礼服,笑着迎上前来,拉着杨婷婷的手,问长问短。
苏扬生把小琳介绍给史克殊,小琳冲史克殊笑了笑,接着请我们到大厅里喝茶,吃喜糖。
大家坐定喝了几口茶,外面进来一个人,是那狼狗的主人。
他笑嘻嘻地拿着包中华烟分给我们,说给大家打招呼,我家的狗吓着各位了!
小琳问怎么回事?钱兴国把刚才遇狗的事讲了一遍。
小琳笑道:“钱大哥你还真聪明呀!早上吃早饭就知道会遇上狗,要不是那四只包子挡一下,你恐怕要去打防疫针了,呵呵。”
这时候,苏扬生的妈妈、两位姐姐,过来和我们见面。苏扬生给家人介绍了我们,大家一一握手叙话。
正说着,进来一个男的,对苏扬生说:“新郎官,我们开始准备家宴啦?
苏扬生点点头:“弄吧,时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