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依然在疯狂,喧嚣的音乐,在五光十色的镭射灯下掀起了高潮,谁也没有注意到调酒师倒地不起,更没有人会看到,影子从吧台后悄无声息的走到这个清爽小美女的脚下,与她融为了一体。
顾影的瞳孔突然漆黑一片,接着恢复清明,她脸上有些痛哭、失落,人虽然是姐姐杀死的,但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她走出酒吧,在门口掏出手机,按下了脑海中最熟悉的那个比正常号码少一位的一组数字后,铃声响了两声,随即里面传来“你乘明早的飞机回来,有个新的任务等着你。”
顾影挂了手机,打了个出租车迅速的离开。
暗夜酒吧传来了一声尖叫,终于有人发现调酒师死了。
警察很快就到了现场,一切都按照程序进行,调酒师死因是误将啤酒倒入把台下面的电源插座中,因酒水的导电从而触电身亡,虽然检察院有所怀疑,但酒吧内部的监控可以清晰的证实这从头到尾的过程,不容置疑。至于为什么酒吧将电源插座安装到吧台下面的地面上,却是老板为了偷电,偷改了电路,又将电源插座伪装在把台下,才导致了这一场事故。
死人的案件可以划上句号,但警方却在那剩下的半盆啤酒中发现了麦角副酸二乙酰,这是迷幻剂的主要成分,警方立即逮捕了酒吧的老板,查封了暗夜酒吧。可惜的是在调查中却没有发现老板有任何贩毒的迹象,警方在他所有可能藏匿毒品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一星半点的毒品,在羁押了老板一段时间后,只好将他释放。
暗夜酒吧又恢复了营业,只是生意大不如以前。
老板——猪头逃过一劫,警方能容忍一些胡作为非,但贩毒是底线,触碰不得。
猪头虽然逃过牢狱之灾,但江湖地位、经济收入都深受打击,他在无意中发现了经过调酒师手的酒水,被客人喝下后,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亢奋,调酒师因为欠了高额赌债被他控制,成为了暗夜酒吧敛财的手段,酒吧生意活得一塌糊涂,警方虽有几次临检,却从没有发现毒品的来源,可是这次,调酒师竟然意外的死亡,猪头不甘心,谁也不会甘心!
调酒师就是一个异人,他体内能分解麦角副酸二乙酰,也导致了顾影的诛异。
顾影的下一个任务更加艰难。
距云南边境几十公里的山林里荒芜人烟,一处战时的军事基地早已废弃,十几年前这里还是军事禁区,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的结束、和平年代的到来,这些建筑早已失去它存在的价值,军队改制撤离以后,这个深埋地下的建筑便慢慢的退出了人们的记忆,尘封在历史的尘埃中。
基地远离城镇,除了几个古稀老人还知道它大概的位置,了解一些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便再也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个曾经在战争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建筑。
当然在民用地图上是不会标注出这个基地的位置,就是在最新的军事地图上这个基地也被永远的抹掉。
军事基地藏在山谷之中,铁门前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灌木杂草,它们倔强的伸出手臂将原本可以通行卡车的道路遮挡的密不透风,两扇铁门凹进大山的岩壁一尺有余,在风吹日晒下,铁门早已没有了当年雄伟坚硬的风姿,躯体一块块的被时间剥落得伤痕累累,只是触手依然冰凉,一如当年战士的冷峻,铁门上的大锁早已生锈,恐怕就是有钥匙也不能打开,如果锁锈成这样,那除了高压钳和炸药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锁扣分离。
禁区的外围有一个团的外围驻军,没有上级指令,任何人休想进入山谷,很多年除了提干、退伍,大家都渐渐忘记这里是什么?直到今天,有两个带着上级的命令要求进入,守卫的军士才想起自己的职责。
嘎巴两声,锁扣被阿铁咬断,嘎吱、嘎吱……,在刺耳的声音下阿铁推开了铁门,露出了深不见底的甬道,阳光忽悠一下,又重新照进这被遗忘的地方,甬道中间是可容两辆卡车并排驶入的柏油路,两侧各有一条可以步行下去的台阶,一节一节的蜿蜒伸入黑暗,阿铁举起手电筒,借着光亮顺着台阶一步步往下走去,台阶上布满尘土,即使大门紧闭,灰尘依然可以堆满任何一个角落,它无孔不入,就是人的内心世界也会被灰尘侵袭,忘记过去、忘记伤痛,在手电筒的光柱帮助下阿铁的眼睛渐渐的适应,历史留下的伤疤便如这黑漆漆的坑道一般。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阿铁和刃才走到了甬道的底部,下面是宽大的军事基地,阿铁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亮找到了墙上的发电机,他按下开关,军事设备果然比民用设备要强上许多,这也许就是战争唯一的好处,即使过去这么多年,没有人维护的情况下,设备在一阵轰鸣中,竟然颤颤巍巍的运转了起来,钨丝灯闪了几下,一盏一盏慢慢的亮了起来,几百米的地下,沉寂了十几年的黑暗又见到了光明,只是空荡荡的地下掩体依然寂寞冷清,再无往日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