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元璋那期待的眼神,我真是感慨万千。夏天方、白袍男所在的那个神马圣教真是牛掰到爆啊!连朱元璋这种猛到极点的人间帝王都呈仰望膜拜状,可以想象出这圣教是多么的强大。
你看看,朱元璋现在的架势哪是要嫁公主啊,完全是满怀献媚讨好之心的把自己最疼爱的五公主奉送给圣教尊使高怀安,而且嫁妆肯定少不了,估计还怕我不收、圣教不许呢。
这就是朱元璋把我召回来想说的重要事情?我靠,还真的很重要,历史上汝宁公主是嫁给谁来着?我记不得了,但肯定不是一个叫高怀安的人,我的穿越就像一只现代的蝴蝶扇动了一下单薄的翅膀,就搅乱了六百年前大明朝的走向和格局?擦……这也忒特么扯淡了吧。
我现在该说什么呢?说同意或不同意都很草率,这种重要的决定还是谨慎些好。我略作思考后才缓缓说道:“蒙陛下和公主的厚爱,本使感激不尽,但娶公主为妻之事事关重大,我还得向圣教高层请示一二,望陛下能理解海涵。”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尊使在圣教中位高权重,身份特殊,如果真的能纳汝宁为妻,那是属下之幸、大明之幸,呵呵,属下这是大大的高攀了。尊使放心,不管这事成还是不成,属下都会一如既往地效忠圣教,至死不休!”
也许历史学家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朱元璋会有这么猥琐、谄媚的一面吧,我心情复杂地告辞了朱元璋,离开了皇宫,回到了昭文书院我自己的小窝里。
天已经晚了,我一个人站在宿舍门前小小的院子里,有点孤寂、有点聊赖,我抬头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形成了一条明显的银河。靠,这星空,在后世是难得一见,清爽、辽远、壮观,真是美得冒泡啊。
穿越来大明朝已经快半年时间了,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每天都像以前在电视台上班一样,遇到很多新鲜的事,认识很多新鲜的人,所不同的是,这个大明朝有点危险,时不时就要动刀动枪、拼杀搏命的,一点也不“和谐”。
从刚开始时和胡癞子、秀秀姑娘的恩恩怨怨,再到后来的百里逃亡识小白,接着就是遇行刺、揭谋反、大抄家、成锦衣卫、海宁案、人皮地图……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匪夷所思,要不是我心脏足够大,根本支撑不下来。
而且大明朝社会的运行方式也和后世大相径庭,典型的封建体制是那么的“另类”,但是慢慢地,我并不在意了,反而有点喜欢上了这种“腐朽堕落”的生活形态。
我是带着点“私货”来到大明朝的,有历史的、文化的、艺术的、意识形态的……不算多,也不算少,谋生立命应该是问题不大,可我又和什么圣教、白袍男、夏天方扯上了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看似很复杂,还很玄幻,简直跟网络小说里描写的一样,很特么让人费解。
而且那两个家伙也始终不和我摊牌,把事情说清楚,就这样耗着我,还说是什么“修行、修炼”,我日!我又不是白蛇、青蛇,修个P的炼啊!还有这个罗预戒、人皮地图和那个虚无缥缈的石桥洞……简直了!扯呢……
今天朱元璋又来“请”我娶五公主朱汝宁,说实话,我对小白并不排斥,这丫头漂亮、单纯、聪明、爽快,还有股子飒爽之气,而且她救过我的命、帮过我的忙,和我同甘苦共患难,有着深厚的“战斗友情”和“合作关系”,能娶她做老婆那是相当不错的,可……可曾敏呢?
尽管我已经身在大明,但我的心却一直留在了曾敏那里。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依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经常像放电影一样缓缓流过我的意识,提醒着我那段青涩而又幸福的小小感情的存在,这么久以来从未散去,从未……
哎,可是现在我……真的回不去了!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曾敏,请原谅我吧,我想是时候放弃你了,对不起!我的爱,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大明朝,我没有办法只通过想你抚慰我孤寂的心,我是个凡人,我需要我的生活,一直都是……
在春夜的星空下,我孤独地和自己抗争了一把,做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我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结婚了,可不是上次和秀秀姑娘那种“逢场作戏”、“假模假式”。
混在明朝必须要有点依靠才行,光凭圣教那个名头还不足以让我高枕无忧,毕竟我还不是那个什么圣教的人,万一哪天露馅了,就大大的不美了。
能娶到汝宁公主,在加上我机灵点、能干点、勤快点,混出些名堂来那是肯定的了,无论在哪朝哪代,都得抱大腿才行啊。
明朝不比大唐,大唐的驸马都尉大多都是悲剧角色,虽地位尊贵,但实际上却很惨,绿帽子常戴、家庭暴力常有、灭门之祸常存……坑爹啊!
所以说大明就好得多了,虽说驸马爷的地位不咋滴,但关键是安全、保险,公主们都很守妇道、有分寸、知礼节、懂进退,端的是好媳妇、好母亲,放在家里妥妥的安心呀!
而且朱元璋早就下旨明确规定过:大明朝的公主不能嫁给勋贵重臣,只可嫁给小官小吏和平民百姓(怎么这么变态?),所以汝宁嫁给我也不算违和,皆大欢喜。
好吧,传说中的成家立业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我要做一个明朝的好驸马、好干部、好老公,好女婿,嘿嘿……当然还有好爸爸、好爷爷喽……
虽说主意已定,但我也没有急着去找朱元璋,急什么?显得自己多没有城府啊。等过了一段时间,这不,朱元璋同志亲自来书院问我的时候,我这才点了头,看见没有,这才叫派头、这才叫“有范儿”。
下面的事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皇上嫁公主可是件复杂无比的事情,得按照皇家的章程来,和平民老百姓娶妻可不一样,烦着呢!光挑成亲的日子就费了好多事,最后选择了一个月后的五月初九,据说宜嫁娶,大吉!
其它的事也轮不到我折腾,主要是女方那边张罗,我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唯一遗憾的是,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五公主朱汝宁了。
小白以前经常是不请自来的,和我聊聊音乐,谈谈诗词,说说理想,侃侃人生,相处的颇为愉快,一点也没有顾忌到男女有别。
可这马上就和我成亲了,反而不敢来了,这丫头的“疯劲儿”去哪儿了?看来在婚姻面前,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白也不能免俗啊,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呵呵……
直到正式举行大婚的那一天,我才懵懵瞪瞪地“被”穿上了大红吉服,“被”戴上了造型古怪的喜帽,“被”骑上了高头大马,让手下抬着几十大盒的“礼物”(大部分是朱元璋悄悄送给我的,知道我不富裕!)在李志毅、阚惠廷、乔林、武宗亮、李申、仲振南、潘旭等一干手下地簇拥下,直奔皇宫迎亲去也,那场面居然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
瞧瞧,知道消息的金陵城老百姓都涌上了街头,把我迎亲经过的道路都挤满了,叽叽喳喳、闹闹哄哄,就像赶上了过大年。也难怪,这两年皇上没嫁过公主、皇子也没娶过媳妇儿、科举未办也没有状元游街,这种热闹还当真少见。
再加上今天的新郎官乃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擒杀过逆贼胡惟庸的“超级英雄”、万岁爷跟前儿的当红炸子鸡——高怀安,著名的“高富帅”高大人,那看热闹的人还能少了?
朱元璋为了这次嫁公主还真是煞费苦心。沿途道路两侧的建筑都重新粉刷了一遍,路边的大树上居然挂满了红灯笼和彩条,盔甲鲜明的禁军将士在路两侧认真地维持秩序,一切都井井有条,堪称完美。
一路上人山人海的场面和不绝于耳的夸赞声让我有点飘飘然、小膨胀,感觉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等到了皇宫,见了朱元璋和马皇后,完成了一整套迎亲礼节后,我的那一点小激动却完全被磨掉了,怎么了?太麻烦、太累人、太闹心!
跪了好多次不说,还听了好多完全听不懂的文言文贺表,见了好多没见过的“皇室宗亲”,施了无数次的礼,脸皮子笑得都抽筋了,靠!你个朱元璋,哪来的那么多亲戚?哪来那么多陈规陋俗?不知道移风易俗、喜事新办吗?日……
好容易看到了小白,呃,也不算看到吧,我的五公主殿下也是“全副大红吉服”,头上盖着大红布,被几个老妈子扶进了花轿中,靠!脸都看不见,搞什么搞……万一娶的不是小白那可咋整捏……
好了,公主已经接到了,又是一番折腾,我这才能带着迎亲的队伍打马回府。
要说朱元璋真够意思,专门给我和五公主腾出了一所大宅子作为驸马府。据说这里原是胡惟庸的一处外宅,就在离皇宫不远的地方,不仅面积大,而且装饰的非常奢华,使的、用的、丫环、仆从、花匠、门卫、老妈子一应俱全。这老家伙一点也不避嫌,收拾了收拾就送给我们了。
谢谢了,皇上岳父大人,我这个女婿怎么像个倒插门的?尽占女方家的便宜……
由于我的来历比较“特殊”,所谓的亦里巴里汗国人嘛,老外,父母不在身边,兄弟也走散了(漏洞百出的说辞,好在没人去追究),所以我们男方的长辈只能让宋濂、吴祐和桂彦良来充当了。
宋濂一直对我感恩戴德,因为在我的保举下,他的孙子宋慎没有被胡惟庸案所牵连,保住了一条性命,宋家的历史也因此被我修改了(原本的历史中,宋濂和其次子宋燧、孙子宋慎都因为胡逆一案送了命,宋家至此衰败)。
老宋现在对我是好到不行,这次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做我的长辈,来帮我完成迎亲大礼的,吴祐和桂彦良那具更不用说了,那可都是我的“铁杆儿”啊!
回到我的“高府”后又是一番折腾,少不了跨火盆、撒糖饼、拜长辈、拜天地这些俗套,夫妻对拜之后,高府里大摆延宴,高朋满座,朝里的文官武将、勋贵公侯,来了足有三、四百人,多亏朱元璋同志有先见之明,让于鹏、毛兴化他们几个老太监,带了两百多名太监、宫女、侍卫和奴仆,提前十天开始准备,才把这等大场面支撑下来,要让我来操心,准特么玩完儿!
看着一直盖着红盖头的小白被几个丫鬟扶进洞房里去了,我的“狼心”顿起,想着立马就去“洞房”个两三下,完成我伟大而又庄严的“破处”行动,可我的腿还没有迈开,就被宋师、桂师、李志毅还有一大堆大臣、将军们团团围住,开始“被”疯狂灌酒!
靠,看来这劝酒之风是古已有之啊,虽说喜酒不是茅台、五粮液这种高度白酒,但是架不住劝酒的人多啊,你一杯、他一杯,不一会儿我就晕乎了。
本来我的酒量是很好的,正常情况下,一顿喝个一斤白酒那是小菜一碟,可今天是“不正常”状态下啊,菜没怎么吃,光喝酒了,还是几十、上百人轮流敬我,不喝吧,人家说你高大人不给面子,喝吧,实在勉为其难,即便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那酒加起来也相当的可观,没过多久,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意识开始模糊,脚步开始踉跄,不行了,我仅存的一点点意识告诉我,我特么已经喝高了!
跌跌撞撞、踉踉跄跄中,我迷迷瞪瞪地终于冲出了“重围”,还是潘旭这家伙有点眼力价儿,扶着我往洞房走去。在摔了好几跤后,我终于被搀到了洞房门口。
我拱了拱手,谢过了潘旭先,这家伙很识趣,连忙施礼告辞了,我酒劲上涌,色心又起,想着小白就在洞房里等着我呢,我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就听里面有个人轻呼了一声“啊!”
呵呵……那声音不是小白又是哪个?酒壮色胆,我哪里还能忍受得住,抬脚就往屋里闯。想不到忙中出错,脚下拌蒜,一下子撞到了门槛上,整个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向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随后,我的额头也像是撞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面,嘶……真特么疼!
在我意识消失之前,我好像听到了汝宁公主的一声惊呼:“相公,你怎么了?……”之后,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