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剑快刀?”不但上官冰听了这个外号后有些不明所以,就连景衫自己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二哥快来,这位道长可不一般。年纪轻轻却拜在武当派冲霄道长门下,和当今武当掌门同辈,乃是钦定的下一任武当长老。那日在钱家,一柄宝剑打的欢喜门陈秀毫无还手之力,飞刀功夫更是一绝!”陈二一开始不知道刘爷为何如此兴奋,就坐在那没动。刘爷见了,急的是连拉带拽的把陈二从凳子上抓了起来,拉到了景衫面前。
不过看刘爷的架势,可不像是在陈二面前提过景衫。
“清正道长,在下刘承温,在府里咱俩是见过的。”刘爷欠着腰,和景衫打了个招呼。
“呃,在下陈仲,见过清正道长。久仰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陈二见刘爷都这样卑躬屈膝,哪里还敢托大,也学着躬身行礼。
“二位不必多礼。”景衫虽然说着话,可却并没有从凳子上站起来的意思。
陈仲和刘承温也不觉得有何不妥,虽然收了礼节,但仍然是站在那里,稍稍弯着腰和景衫说话。
至于所说言语,不过都是些阿谀奉承,吹牛拍马的话。
景衫对这种人物颇为反感,草草敷衍几句之后,那两个人也听出景衫言语中的不耐烦来,就回去各吃各的饭去了。
回到座位坐下之后,二人似乎颇为兴奋,脸上都难忍喜悦的神色。
上官冰看了看那两人,放低了声音道:“可以啊,‘轻剑快刀’清正道长,这才头一遭出来行走江湖,人家就久仰你大名了。”
景衫被揶揄惯了,也学会了顺杆爬起来:“那是,咱好歹是武当派未来长老,这点名声算什么。”
“不要脸......”上官冰也没想到景衫竟然这样回答,一时无语。
倒是刘爷和陈二,听见景衫和上官冰的谈话,觉得自己这一番马屁拍的是恰到好处,暗暗得意起来。
吃完了饭,时间也到了正午。按说这时候天气炎热,不适合赶路,可下个驿站离这里的路程不禁,若等到天气凉爽下来,恐怕快马加鞭也无法在天黑前赶到。
所以商量之下,景衫还是决定就这样顶着烈日上路。
“我去租两匹马来,你在门口等我把。”景衫吃完了饭,对上官冰说道。
上官冰抬起头来,表情有些迟疑:“租两匹啊?”
“对啊,不然呢?”景衫茫然道。
上官冰拉了拉自己的裙摆:“你看我穿着这个,跨在马上成何体统嘛。”
不知道是不是景衫的错觉,上官冰说话的时候,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娇羞。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走去吧,走去的话肯定来不及的。”景衫挠了挠头,眼光看向门外。
“不如......”上官冰暗暗吞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不如就租一匹马,你......你带着......带着我......”
说到后面,上官冰的声音几乎要低到地上去了。
“啊?这......”景衫一时间脑子里空白一片。
“不愿意就算了,等我去换件衣服吧!”上官冰猛地站起,就要往客房走去。
景衫上前一把拉住上官冰的右手:“欸,别啊......换衣服怪麻烦的,就,就租一匹马好啦。”
“嗯。”上官冰又恢复了那种少女的娇羞。
不一会,二人已经骑在马上。景衫手握着缰绳,跨坐在马鞍之上。上官冰则双腿并拢,偏向一边,侧坐在景衫身前。
由于景衫要掌握缰绳,所以上官冰不得不坐在景衫双臂之间,远远望去,就与景衫怀抱着上官冰一般。
这年月民风淳朴,风俗保守,大路上男女结伴同行已是少见。似这种共乘一骑的,更是令许多人闻所未闻。因此二人一路上少不得被人偷偷打量,乃至非议。
可上官冰听到这些言语,却不生气,一路上都是笑嘻嘻的。
忽然听到前面有个老者对同伴悄声道:“唉,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这青年男女怎么光天化日的,竟敢如此大胆。”
那人的同伴也摇摇头:“现在的小情侣,大胆的事情多着呢。我看这两个人说不定都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你看他们年纪轻轻,衣着打扮如此精美,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景大哥,你听到他们说的话没?”上官冰毕竟有些内功底子,因此寻常人的悄声耳语,只要不是特别防范,她也能听个大概。
“恩?什么?”景衫一路上只觉一股热气冲向身下,只能咬着牙抱元守一,凝心净神,哪有心思去管别人说了什么。
“就是,就是他们说我们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情侣......之类的......”上官冰的声音低若蚊蝇,景衫屏气凝神之下光是听清就已经有所不易。
因此景衫也无暇多想,安慰道:“饶舌之人处处有之,上官姑娘不必在乎这些乡野村夫。”
谁知话音一落,上官冰又是冷哼一声。饶他景衫聪明伶俐,也弄不明白为何这上官冰如此反复无常。
上官冰不说话了,景衫也乐得清净,牙关紧咬暗暗催马前行。希望能快点到达下一个驿馆,以求缓解这股烧身之苦。
“那个。”跑了半晌,上官冰又在景衫身前说起话来:“你能不能不叫我上官姑娘?”
“为什么?”景衫对这些女孩心思真是一点也猜不出来,低声问道。
上官冰双食指在胸前打了个节,犹豫道:“你在钱府看见我姐姐的时候,就叫她上官姑娘来着......我不想和她一样......”
“好吧。”要不是景衫手上还得握着缰绳,他真想挠挠头。过了一会,景衫才想起一个问题:“那我以后该叫你什么,总不能就叫尚兄弟吧?”
景衫自认为开了一个幽默的玩笑,可上官冰理都没理:“我在人前易容的时候,你当然要叫我尚兄弟。可是像这样,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冰儿。”
停顿一下,上官冰又补充一句:“我妈妈就一直叫我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