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顺为本者，妾妇之道也。” ——《孟子•滕文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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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因为保你，我们折了多少人？还不赶紧交代？”
说完，又是噼啪两个嘴巴。
“诸位诸位！有话好说！你们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绝不抵赖……”
玉子扬就像个刚刚投降的士兵。
“颜开的老婆到底被你藏在哪了？”
“我没有藏她，是她自己走的！”
“你放屁！南异雪已经跟我说了，你早在敦煌时就已经将其霸占，回到流沙客栈后，还将她囚禁在了一户人家中，并威胁所有人，不得对外声张！”
玉子扬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呵，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玉子扬好逑美人是不假，可从来不会用此下三滥的手段……我不知道南异雪为何要这样说，可信不信由你们，她真的是留下一封信后，自己失踪的。”
“那信在哪呢？”
玉子扬刚迟疑了须臾，莫德根的巴掌又扇了过来。
“别打了！我这就去拿……”
“妈的，要我查出你说谎，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看你还怎么勾搭别人老婆！”
众人押着玉子扬回了他的房间。
玉子扬极不情愿地翻起床榻的褥子，从下面取出一张纸。
莫德根一把抢过来，递给洪潇。
“你们看吧，我猜也猜得出来。”
洪潇早在苏醒之前，耳朵就已经能听见周围的声音，所以当初颜开把他背进流沙客栈后，玉子扬和颜开老婆的对话，他在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
很多时候，一对儿男女会不会媾和在一起，从相遇时的眼神和语调，就能确定个八九。
莫德根将信展开。
只见上面写道：子扬，我走了，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我冒着被万人唾骂的风险倾身与你，却没想到，你果然还是个朝三暮四的男人。你在敦煌城里向我立下的山盟海誓，全都是哄我上床的假话——回到流沙客栈后，你逐渐开始对我忽冷忽热。那天你喝完酒，与夜宿而来的两名波斯女人在房里做的事，我全看到了。我真后悔当初为何如此奋不顾身。美真楼里，颜开为了救我，被人打伤，如今生死未卜，可我却为了陪在你的身边而弃他于不顾。我真傻，我对不起相公，对不起婆母娘，我简直就像个笑话……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流沙客栈，到了一个没人知道我的地方，我没脸见人，你也不必寻找于我，你一个人保重吧。
莫德根刚想问颜开是不是他老婆的笔体，却见颜开的脑筋已经鼓起，两滴泪水在暴突的双眼中打着转。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他猛地抓起玉子扬的衣领，将他按在了地上。
玉子扬的双眼并没显出愧疚，而是饱含着状元对落榜者的同情。
莫德根和龙依莎连忙上前将二人拉开。
“兄弟兄弟！先把事情问明了，再杀这个奸夫不迟。”
颜开依然在咆哮着，五官扭曲抽动，涕泪与口水鼻涕都挂到了面颊上，大家还从来没见过乐天的游子变成这副尊容。
就连素来貌若止水的莹，此刻也一改往日的面无表情，露出了惊恐的神态。
洪潇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
也只有他，完全不感到意外。
众人已经快拉不动颜开。
“这小子原来力气这么大！”
莫德根连抽了他两个嘴巴，可仍然无济于事。
开朗的人一旦歇斯底里，看上去让人很恐惧。
“狐狸不吃连毛鸡，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把他杀死了，你老婆该喜欢谁，还喜欢谁。”
颜开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猛然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叶洪潇。
洪潇表情漠然地看了看床榻对面的大铜镜，镜子里的人们，就像在驯服一头发疯的野兽。
“我要去找她——！”
颜开说着，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这一次，他真的被点中了穴道。
莫德根走上前。
“小老弟，别再耍性子了，要是真能找到，早就出现了，我们这些人，都快把阳关翻个儿了，不还是一无所获吗？”
“她可能回家了……”
“哼，你觉得你那儿，还算她的家吗？”
颜开没有说话。
打心底往外的泪水，单从背影就可以感受得到。
洪潇终于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颜开哭之前，他有气，哭之后，他也跟着疼。
莫德根抚着颜开的肩膀，看着他。
“老弟，算啦，洪潇说得对，这种事情，根本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值得吗？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颜开抽了一下鼻涕。
“我只想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莫德根走到玉子扬面前，猛地一拳击在脸上。
“我说你小子长得文质彬彬，潇洒秀气的，成天勾引有夫之妇，要不要脸啊？还他妈的阳关儿郎剑呢！狗屁，我看你是阳关大奸夫！”
天王捕的捕快们听了，忍俊不禁。
玉子扬捂着腮帮子，只觉着后槽牙发松。
“你不是和南异雪勾搭连环吗？怎么又惦记上颜开的老婆了？”
“那应该是之后的事情了。”
莹面无表情地说道。
“嚯——！还真够你小子忙的，又是南异雪，又是颜开老婆，又是波斯女人，俺还听说，北地王的千金梁婉儿，也挺喜欢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直都是循规蹈矩，从未不择手段。”
“呦，那阁下还觉得委屈了不成？”
玉子扬摇摇头。
“她走了，我真得很伤心，我还四处去找过她，我从没有抛弃她的打算……”
“闭上你的臭嘴！”
莫德根恐怕玉子扬再说下去，颜开会更受不了，到时再万念俱灰，抹了脖子，那就麻烦了。
他连忙又是几巴掌，打得玉子扬瘫倒在地。
“他娘的，说，南异雪到底去哪了？”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玉子扬已经嘴角淌血。
莫德根听了，把刀抽了出来。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手脚筋挑断？让你以后都练不了武功？”
“我真的不知道南异雪去哪了！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