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式！”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从将军府后院传了出来，在将军府的练武场上，一道身着黑裙的倩影化一为二，若不是秦凡深知月神七法，恐怕连他也都会以为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同胞女子。
“小南果然是长大了。”秦凡莫名叹了一声，自五年前从百花郡接走小南至今，已然过去了五个春夏秋冬。
当年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如今也已经亭亭玉立，虽然无法和高大的师灵儿相比，但也与普通女子的身材无异了。
“小南的体质不愧是传说中的天脉双瞳，短短五年的时间，小南不仅将月神功法修炼到了第十八重，就连月神七法上的造诣也快赶上你了。”师灵儿也微微颔首，看着小南所凝成的假身渐渐消失，美眸之上也不由流露出一丝自豪的神情来。
虽说小南是秦凡的弟子，但这些年后者真正教导小南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师灵儿在教导督促。天脉双瞳本就天赋异禀，加之师灵儿的非人训练，以及月神功法的加持之下，小南想进步不快都难。
“但是短短五年就能将月圆式修炼到如此境地，确实令人汗颜！”秦凡摇头道：“就连如今的我，怕也不是小南的对手了。”
“师尊！”小南满头大汗地朝秦凡跑来，甩了甩自己的马尾辫笑嘻嘻地道：“怎么样，弟子的月圆式还不错吧？”
“嗯，模样到是有了，不过还欠缺些火候！”秦凡故作高深地道，生怕这小妮子骄傲了。
谁知小南非但没有虚心受教，反而古灵精怪地将小脸蛋儿凑近秦凡，嬉皮笑脸地道：“那师尊给小南演练一番呗？”
“你个鬼东西，找打是不是？”秦凡老脸一红，就欲作势要教训小南，在几年前这一招可是屡试不爽，只要自己装腔作势一番小南绝对会乖乖地去苦练武法。
可是谁知时过境迁，秦凡根本没想到小南完全一副不怕自己的模样，嗖地一声跳入场内，有模有样地抱拳道：“师尊请指教！”
“你这个臭妮子，真要造为师的反啊！”秦凡此时心中五味杂陈，真是有一种女儿养大忘了爹的寒心，就连师灵儿也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哈哈哈，给个台阶坚决不下，一定要使劲往上爬，这样才是我老乞丐的徒孙嘛！”就在此时，一道大笑声忽然从石拱门外响起，秦凡疑惑地抬头望去，正入眼的是一身褴褛的老乞丐与白衣青年慕小白。
秦凡见状心中惊讶，却丝毫不敢怠慢，急忙朝二人走去，虽说他至今都看不出老乞丐有什么高深武法傍身，但从慕小白是他的弟子就能看出来，这个老者绝不简单。
“弟子见过师尊，见过大师兄！”秦凡连忙拱手作揖。
谁知老乞丐尚未说话，慕小白却是抢先笑着道：“我可不是大师兄，我在师尊门下排名第二。”
“小乞丐！”老乞丐脸色一沉。
慕小白急忙仰头望天：“啊，今日的太阳可真好啊！”
闻言，秦凡不由心中狂翻白眼，今日乌云密布，哪有什么太阳。不过从慕小白对这个大师兄如此讳莫如深，以及老乞丐的脸色来看，似乎这个大师兄是师尊的一个忌讳，而且很有可能不愿意承认这个弟子。
可既然师尊不愿意承认，那为何慕小白却偏偏要提起来呢？
“他是想故意告诉我，老乞丐曾经收过一个大弟子？”秦凡很快就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其实当年在月牙村时慕小白就曾提过，但是秦凡哀痛于飘雪孤城之死，根本就没有听到慕小白的话。）
“小小乞丐在燕州过的不错嘛！”老乞丐用肩膀怼了怼秦凡，志得意满地小声笑道：“听说你麾下大军两百万，要是每个手下都给你献上一个鸡腿，岂不是可以吃五千年？”
“呃……”秦凡一时竟不知如何答话，于是只能皱着眉头道：“其实是弟子每十日便要给他们每人吃上一个鸡腿。”
“什么！”闻言，老乞丐大惊失色，惊恐地喊道：“你每十日便要给他们吃两百万个鸡腿？”
秦凡揉了揉额头道：“诚然。”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一个月就消耗六百万鸡腿，真是暴殄天物啊！”老乞丐被气的捶胸顿足。
秦凡眉头一皱，尴尬地道：“我手下的人都要增强身体素质，若是不给他们肉吃，又如何与敌人拼杀呢？”
“那也不用每十天就给他们吃一次鸡腿啊！你师尊我，一个月也才吃……”老乞丐突然语塞。
慕小白忽然转过头来，拆台道：“吃多少？”
“去去去，师尊我吃多少跟你没关系。”老乞丐一脸通红。
“咦，师伯，那师祖一个月吃多少啊？”小南悄悄询问道。
小南的一声师伯让慕小白极为受用，他伸出一根手指来示意。
“十个？”小南掩嘴低呼道。
“什么十个，是一百个！”慕小白接连翻了两个白眼，忽然灵光一闪，对小南笑道：“师侄啊，你师尊如今怕是不敢跟你过招了，不如师侄陪你过两招如何？”
闻言，小南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秦凡笑道：“小南，尽管放手去打，你慕师伯可比我厉害多了。”
慕小白一身白衣，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看着小南，后者似是疑虑地道：“慕师伯真的比师尊还要厉害？”
慕小白看了秦凡一眼，微笑道：“你师尊虽然这几年武法进步颇大，但是跟你师伯我比起来，还是要稍逊一筹的。”
闻言，小南的一双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玉足轻点，整个人的身形倒退而出十余步，朝慕小白拱手道：“请师伯多多指教！”
“好！好！”慕小白哈哈大笑。
“月华式！”小南低喝一声，随着身体各处绽放出十八道月芒之后，又一层稀薄的内力之气逼出体外，将她整个人衬托地熠熠生辉。
“内力浑厚，不错！”慕小白微笑点头。
“师伯小心了！”小南猛然点足，整个人似乎化作一道流光，手掌之上忽然出现一抹锋利的月刃，朝着慕小白的胸口霍然挥去。
唰！
月刃挥下，小南自认为速度已经很快了，然而却不曾想自己一击竟然落空，她急忙回头，只见慕小白却站在了自己先前所在的位置。
“慕师兄的武道造诣，简直令秦凡汗颜！”秦凡默默唏嘘，适才慕小白瞬间出现在小南的位置，即便是他也只是看到了一道白影。
老乞丐深深地看了秦凡一眼，欲言又止，终究未说话。
“哼！”小南冷哼一声，双眼之中的瞳孔蓦然变色，由黑转绿。
“小家伙这么快就要用自己的天脉双瞳了么？”慕小白脸上浮现一抹惊讶。
“月虚式！”小南低喝一声，身形再次朝前冲去，而这一次只在比武场上留下了道道残影，速度快不可拟！
小南冲进慕小白十步之内后，慕小白也陡然动身，但是在开启了天脉双瞳之后的小南，万物皆无遁形，即便慕小白的速度很快，但一切细节也尽收小南眼中。
小南的身形往前冲去，快若鬼魅，与此同时纤细的玉掌之上陡然光芒大盛，在逼近慕小白之后，前者娇口大喝：“月斩式！”
嗡！
小南一掌劈下，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动。
“什么！”慕小白一愣，一直以来风轻云淡的他终于在这一刻面色彻底凝重了下来，手掌一挥，腰间的青竹玉笛便浮现在慕小白的手中，后者手掌疯狂结印，一道稀薄却坚不可摧的屏障出现在其面前，口中暴喝：“玉障式！”
嘭！
月刃之掌与玉色屏障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巨大的爆炸声响彻练武场，一时间练武场中尘土飞扬，坚实的青石板地面宛若蜘蛛网一般，从二人站立的中心之地迅速蔓延开来，彻底龟裂化为尘土。
“好强大的内力外放！”秦凡掌心一紧。
老乞丐笑眯眯地盯着场中，道：“这是内力外放的比拼，一攻一防之道。”
“谁赢了？”秦凡忙问，但问过之后又觉得无义，毕竟慕小白的实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小南也就跟自己相仿，又怎么能打得过慕小白呢？
“你且看着便知。”老乞丐淡淡一笑。
随着尘嚣落定，令秦凡等人震撼的一幕缓缓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慕小白衣衫依旧洁白，但脸庞之上的凝重之色却无与伦比。而小南则气喘吁吁，整个人脸色苍白，明显是内力全无的虚弱状态。
“小南！”师灵儿身形一闪，急忙掠到小南身边，将后者抱在怀里。
小南虚弱地抬起眼眸，朝着慕小白一笑，道：“慕师叔果然厉害，比小南要强大出不知多少倍。”
慕小白眉头微蹙，道：“可是再过上二十年，就连慕师叔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闻言，小南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不是想反驳，可体内的虚乏之力让她说不出一句话，整个人便彻底脱力，倒在了师灵儿的怀中。
“慕师兄，小南她……”秦凡关切地问道。
“她没事，倒是师弟你让师兄羡慕啊！”慕小白看向秦凡，目光之中的羡煞之情溢于言表，长长叹道：“我行走中州这么多年，都没你百花郡一趟来的值，啧啧，小南真是个好徒弟啊！”
闻言，秦凡也是心喜，小南是他心中指定的继承衣钵的弟子，能够得到实力超群的慕小白的肯定，秦凡自然也是满心舒畅。
“以小南的天分，再过二十年，就算不是中州第一人，也是第二人。”说着，慕小白有意无意地朝老乞丐的位置看了一眼。
秦凡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笑着抱拳道：“师兄放心，师弟一定会好好教导小南，使之成为中州历史上最强的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