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着迷惑的楚莫，已经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道：“时间不会太多了，为师先给你讲一下这个卷轴的来历你就明白了。”

时间是不多了，楚莫感觉着自己神识的消耗很快。

要知道此时他的一言一行，所听所感并非本体，都是靠着一缕神识。

孙老两眼一眯，摸了下胡须，才说道：“我其实已算是一个死人，就是死在这一界里，所以无论经过了怎样的过程，暂时就不详说了。这是一种规则，以后等你自己进到混元境界自然会明白。”

混元境界，孙老竟然是混元境界的强者！

只是，强如混元境界，怎么会死？

老头看了看楚莫，在他的眼里，楚莫进入的神识也是一个迷你的小人，只是楚莫自己看不到罢了。

“至于你，实力倒是不错，能修炼得如此之快，也算是少见了。只是，你为什么神识如此之强，为师也难解。只是，这神秘卷轴，实在是……”老头儿很是感慨的回忆道。“那一年我们十一个人进入了神罚森林。为了所谓的一处秘地……

十一个混元强者寻到了一张残缺的地图，一些丹药，两件灵器。其上指明了其中的东西，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暂时未能得知。这十一人都是大陆上有名的强者，有位朋友临行前把老头拉上了。

半年多的时间，几人几经周折，终于进入了妖族的腹地。

秘地没有寻到，却引出了大妖的追杀。

据老头儿所知的便有六人相继陨落，其余人各自逃命。

老头万里逃亡无意中进入了一个死火山口，在深处却发现了一处洞穴。废时一年多才破开禁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妖禽的骨架，就是在那妖禽的头颅里看到了一个传送阵，阵中别无它物，只有一个卷轴虚影。

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宝器，更不知道他有什么用处，只是想到它即是妖禽珍藏在识海之物，必是稀宝，可是得到此物后却无法认主。

在又一年多后，神罚森林渐渐平静时老头才辗转潜回自己的帝国。

稍一打听，才知道当初进入神罚的另十人无一生还，所幸无人提到自己，便改换了名号，从此游荡在帝国各地，因为他隐隐地感到有背后势力出手灭口的嫌疑，十几名大修，都是强者，怎么会全部被灭杀？

那卷轴几经祭炼未果，老者也失去了信心，一搁就是三五年年，忽有一日，他在一个高等级的交换会上换得了一块金本源。偶尔与此物放在了一起，不久后，发现本源在减少。老者才又起了祭炼的念头，以本源为引把自己的魂血要渡入卷轴中，这是一个相当勉强的认主方法。

他成功了。就如楚莫一样，他的神识看到的是其内的大片黑暗空间，别的什么也没有。功用也不清楚，不能攻击，不能助于修炼，就是一个鸡肋，唯一特别的就是他能吸纳灵魂。

在他附近的亡魂一旦离体，便会被它吸入那个空间，其现象根楚莫现在所见相同。

可这又有什么用，那些灵魂在其中还不会永远的存在，最后经过长短不等的时间后，也会化为乌有。

老头还因此特意研究了驻魂之法，也就是一时图个新鲜，而且作用不大。后来也就随那些魂体自生自灭了。

这卷轴相当霸道，一直占据着老头识海中心的位置，貌似一件重宝，自己却开发不出来，到后来这个无用的卷轴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了。

老头讲到这里，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世事不可预料，若干年后，在老者的一次冲关中却被人下了毒手。

所谓在劫难逃，可想劫是如何的难渡。有人借此下手，老头儿毫无疑问的身陨道消。

最后应该是这个古卷轴不知什么原因带着他的一丝残魂不知何故的开始飘荡世间，最终被吸引的来到了楚莫的身上。

老头儿估计，很有可能是因为楚莫所修上古淬体之法的缘故。

来到此处之后，若干岁月过去了，当老头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另一界中了，而且可以以一种魂体出现在那一界中，再后来他意识到了法则的不同

他虽可以长生，却也不得不以轮回的方式一生生的出现在那个世上。

老头说了很长一段时间，楚莫坚持不住了，神识退出。

两次的消耗使楚莫的状态相当疲惫，孙老告诉他，不必再来见他了，必须要尽快恢复好。否则识海会有枯萎的危险。

孙老所讲有些骇人听闻，这些个东西楚莫也确实要好好的消化一下。孙老所讲若是事实，这也与自己原来的想象差距太大了。

又过了半月之久，楚莫才再次进入那个卷轴中。

神识的小人再次出现，孙老很满意，看得出来，那神识的光色又壮大了一些。

“孙老，那你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出来？”楚莫又是那句话。

“哈哈，此事先不要说了，为师是出不去的。即使仙门恐怕都没有办法。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当初祭炼时的一滴精血而已，其他的魂魄早散了。”

“啊！”

这是楚莫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这几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都着如何让孙老再生到世上，哪怕就如自己一样，他不惜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

“那如果象我这样，我再给你找一个人可不可以。”

这一界中恶人多的是，就只是现在楚莫就已经有了几个必杀的目标，比如说，四公子。

楚莫不嗜杀，可是把自己如今逼到这步天地，都是拜这几人所赐。

“呵呵。”老头摇摇头。

“也不行，以我这丝残魂也无法驾驭一个肉身。说起来你夺的这个肉身还藏着古怪。为师曾尝试要炼化他的元神，却是不行。”

说着指了指坐在一边的那个酷似楚莫的小人影。

楚莫看过去，又扫了一下其余几个。“孙老，为什么他们都不动？”

“这是一个奇异的空间，我想这几人的元神大概彼此都看不到，他们并没有被这卷轴认可。最终只会被吸收掉。”

“噢！”

楚莫有点明白了，自己和孙老能够交流，那应该是都滴血认过主的的原因。

可认了主不就无法再滴血了吗，比如凌松子就无法再认那个小茶壶。

问题是不是就出在老头的认主方式是强行的祭炼，楚莫是个聪明人，孙老只是一点就想明白了。

吸收掉？

楚莫忽然一惊。“孙老，那有没有办法不让他们被吸掉呢。”

“为什么？”

“这个，那个女孩……”楚莫指了指青玉的身影。“她是为救我而死。所以我也想要保住她。无论如何，我都想保她一命，或许日后有望救活于她！”

“嗨！”老头摇摇头，叹了口气。“莫儿，这可是难为孙老了，你也看到了，这两人元神非常弱。要留下他们……。这又是何苦呢。这一界本就弱肉强食，弱者本就是个蚂蚁，连奴隶都算不上。你这样的心性，早晚要吃亏的。强者就是要掠夺，就是要杀戮，为了成为真正的强者，为了续命永存世间，多少人都不管亲友，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楚莫点点头，又摇摇头。

“孙老，这些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弟子被逼到这里也已经死过几回了。但是这世上也有良善之人。”

他想到了顾笑尘、顾雪落，苏浩然，以及顾家的弟子，自己从方塔内出来时遇到的那个玉儿一家，树林里自己救下的猎人兄弟。

只是，现在楚莫没时间给孙老慢慢的去讲。

“逼到这里，这里很危险吗？”老头一惊。

“不是很危险，而是几乎无路。一个大妖把我困在了此地，怕是早晚要对我下手。”

“说说，这是什么地方。孙老的元神不能经常出去。只是上次出去一回，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好。就是因为你夺舍的这个元神，很难镇压。你可以放心，这两人虽弱，为师尚可以维持他们几年没有问题。”

说着老头瞅了一眼那个最明亮的凌松子。“他不会也是你杀的吧。”

“嘿嘿！”楚莫嘿然一笑。“孙老，弟子正要跟你说这事。你曾说过，盗之道，取财不取命，可是这次弟子真的杀人了。”

老头没有一丝惊讶。“呵呵，杀个人有什么可说的。盗之道，那是扯淡的道。可不适用于任何地方。这个人可是修为不低，我记得上次查看你的身体，你现在不过驭空初境而已，如何能杀得了他。”

“就因为这个卷轴。”楚莫说着把斩杀凌松子的过程简单的告诉了孙老。

“什么！”老头听得一下站了起来。“你，你杀了一个归本！”

凝目盯着凌松子看了半天，才又无奈的道。“这个祸，你可惹大了，就是为师生前对这种人也唯恐避之不及，看来，此人为师也得暂时保他不灭了。”

“弟子本不想杀，可是他屡次逼我，到了死地，若不杀他，我也就见不着孙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