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去哪了?”景衫虽然心知儒生多半早就走了,可还是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诸葛云笙他们也不知道景衫早早就醒过一次,笑着答道:“不知道,我们醒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许是早就走了吧。”
“哼!这儒生疯疯癫癫的,最好是喝多了被猛兽吃掉才好!”上官冰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睛完全没有看着景衫这边说道。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景衫也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雨过天晴之后的阳光好似更加闪耀了几分。
对着温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景衫从未觉得睡觉是一件如此令人舒适的事情。
景衫走出门后,上官冰转过头去看着他的背影,发现景衫后背的衣服湿湿的一片,想来是昨晚一直靠着墙上所致。
想到这里,的阳光仿佛也照在了上官冰的心里一样。
景衫晒过了太阳,刚一转身,上官冰又马上把头低了下去,好像从来没有往景衫那里看过。
后背潮湿毕竟让人不那么好受,景衫就这样背对着阳光,想把背后的衣服晒干。
可这样一来,他就很自然的会面朝房门,看着屋里的三人。上官冰悄悄地抬了几次头,都觉得景衫正在盯着自己,脸上缓缓升起两朵红云。
“景兄弟,刚才我在山头转了半天,就抓到这么一只兔子。你暗器功夫不错,等等再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怎么样?”诸葛云笙说着话,还提着兔子的耳朵举了举。
由于景衫一行人走的是官道,照理说每天都有驿馆歇脚,所以干粮饮水就都只带了一天的分量,这时候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再者说,干粮毕竟没有野味鲜美,所以诸葛云笙早上一醒来,就先去山里转了转,无奈他轻功虽然不错,但武功实在一般,暗器功夫更是基本没有,所以和蓝白衣二人合力也才抓到这么一只野兔。
听了诸葛云笙的话,景衫才发现自己也早就饥肠辘辘,肚子里传来阵阵蠕动的声音。
虽然他修习武当心法后食欲早已淡薄,但毕竟没到辟谷的境界,一夜没有吃饭,还是会感到饥饿的。
因此景衫也不再等衣服干燥下来,直接答了一声好,就往密林深处走去。
“欸,要不然让尚兄弟陪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看着景衫这就要动身,诸葛云笙又在后面喊了一声。
“啊?不用了吧?”没想到上官冰却在第一时间就推迟起来:“我又不会暗器,去了也帮不上忙,还是留下来帮你们收拾收拾兔子吧。”
“这兔子我自己就能搞定了,再者说,就算你在打猎上帮不上忙,去捡点柴火回来也是好的。”按说往日有这种好玩儿的事情上官冰肯定第一个就去了,这次竟然出言推脱,诸葛云笙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劝了一句。
“不用了,我很快就能回来的。”景衫不等上官冰说话,就语气慌忙的回了一句。
诸葛云笙没想到不光“尚兄弟”奇怪,“景兄弟”也与往日不同,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再让上官冰过去。
好在这时候蓝白衣开口了:“尚兄弟就算在打猎上帮不上忙,可至少能帮忙捡点柴火回来啊。总不能让景兄弟又打猎,又拾柴的,那可太不厚道了。”
“就是就是!”诸葛云笙起身拍了拍上官冰的肩膀,揶揄道:“总不能你什么都不干,就平白得了这么一顿野味吃吧?”
“不用......”景衫还想说不用帮忙,可刚开口就听见上官冰有些不耐烦似得说道: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
说完,上官冰把手里的一根茅草丢在地下,匆匆的走了出去。
看着上官冰和景衫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诸葛云笙无奈的挠了挠头,问道:“白衣,你说他俩这是怎么啦?”
蓝白衣轻笑一声:“你呀,有些事既然看不出来,就别问那么多啦,好好宰你的兔子吧~”
诸葛云笙不知所以,只好掏出贴身的短刀来,默默掏起了兔子。
那边诸葛云笙收拾兔子的功夫,景衫和上官冰也一前一后的进到了山里。
“那个......”景衫看着上官冰的背影,忍不住先开了口:“昨天我是没办法,不然就得把你丢到地上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能动,又不是没有知觉了。”上官冰的回答让景衫完全摸不准他是生气了,还是单纯的在回答一个问题。
按说察言观色的功夫,景衫在毒喙的时候也是学过的。
“许是太长时间没锻炼,都生疏了。”景衫这样安慰自己。
就这样,两人又都心不在焉的默默走了一段,忽然看见前面林子里窜出一只不知是狐狸还是狗的东西。
可景衫非但没有掏出暗器来,反而好像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看着那东西消失在了远处的丛林中。
“想什么呐?”上官冰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就想怼一怼景衫。可话一出口就后了悔,赶紧闭上嘴,权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景衫听见上官冰的挖苦,心中反而安稳几分,轻笑一下,也当什么都没听见。
巧的是又有一只山猪在丛林远处跑过,这次景衫不再迟疑,由腰间镖囊里掏出一枚铁莲子,刷的一声就扔了过去。
铁莲子所过之处,山猪应声而倒。二人走近了一看,莲子正正当当的钉在猪眼里,山猪也早就断了气了。
景衫捡起山猪的尸体,忽然听见后面娇笑一声。疑惑的转过头去,看见上官冰正轻捂着嘴,好像刚才是有什么事没忍住,以至笑出了声。
“怎么了?”景衫有些好奇。
上官冰反正笑都笑了,也不再忍着,轻声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你就拿这铁莲子打我来着。”
景衫不禁满头黑线:“这算什么好笑的事情?我那一下要是真打实了,你就是不死也要重伤。”
谁知道上官冰听了又是娇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景衫悻悻的提着山猪,问道:“这只山猪应该够我们吃了吧?”
上官冰当然没有回答,还好景衫心里早做好了对方不答的准备,自顾自的扛起山猪,往小屋的方向走去。
路上景衫想起诸葛云笙要上官冰拾些柴火的话来,就看着一路上哪有干燥些的树枝,一起提在手上。
上官冰见景衫抱着一捧树枝,背后又扛着一头野猪,模样颇为狼狈,迟疑一下,还是走上去把景衫手里的树枝接了过来。
两人回到小屋前时,诸葛云笙刚刚生起火来,把野兔穿在树枝上烤。看着景衫背上的山猪,不禁感叹一声:“我的天,这真是人比人啊。早知道景兄弟如此身手,我还何必去抓这只兔子,光那一只山猪就够我们吃的了!”
“诸葛大哥说笑了,山猪野兔,各有各的风味。”景衫把山猪扔在地下,一剑划开猪肚,就在一旁料理起来。
“对了,景兄弟。”诸葛云笙迟疑一下,擦了擦额前的汗道:“刚刚我收到一个武林前排的飞鸽传书,有急事叫我过去,所以恐怕到了下个驿站,你我就得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