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涛这句话是这么多天来心中的怨气致使,姬掘突已经占了他的国家,使他降为子爵。作为一个胜利者,总是会对失败者多一些从容和宽恕。姬掘突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向子良和阿房,笑着问道:“二位大人一路辛苦了。”
“不敢不敢,服王命而来,自然不辞辛苦。”阿房含笑说道。
姬掘突指了指胡国的礼官董事,问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哎呦,说起来还是郑伯你的不是,郑胡联姻这么大的事情都瞒得死死的,要不是这位胡国的大人,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子良打趣说道。
此时王宫之前的空地上,还站着原本的东虢贵族和虢涛,还有不少为官的夏阳百姓。此时听到子良和姬掘突如此亲切从容的说话,心里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虢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当初这两个礼官进入夏阳城让自己打开城门,这件事情有蹊跷。然而他现在意识到问题已经晚了,他伸手指着子良和阿房,可是也只能指着,嘴里并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言辞。
看到虢涛被气得发抖,虢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姬掘突此时却有些茫然:“什么?郑胡联姻?联什么姻?”
看到姬掘突一脸的茫然,子良有些诧异:“这事儿你们不知道吗?”
阿房却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两国联姻本来是一件喜事儿,郑伯此时似乎在可以遮掩,这其中必然有他所不了解的东西,此时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他便站出来打岔说道:“眼下东虢伯已经接诏,我们还是先安顿下来吧。”
姬掘突却不同意,他心中的担忧突然在这一刻爆发了。
今儿早上起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回忆着曾阳从郑国带兵来到制城之后那一脸古怪的表情,想着郑国方面的祭旬这些天突然安稳了下来,再也没有催促自己迎娶申国的公主,想着自己去智府提亲的时候智父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些个事情联系在一起总是指向一个他不愿意去想的地方。
人总是有一种幻想,在面对厄运的时候总是盲目地忽视那些个隐藏的祸患。
姬掘突一把拉住了胡国礼官的手,问道:“不不不,你先说清楚,郑胡联姻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姬掘突脸上表情有些严肃,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一些个隐隐的杀气,胡国的礼官也愣了:“不是郑伯您亲自派大夫祭旬去我们胡国提亲的吗?”
“祭旬?”姬掘突瞪大了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
“没错,祭旬大夫前往我国提亲,说是您要将您的妹妹嫁给我们国君。”胡国礼官有些害怕。此时此刻原本胡国是受了欺骗的国家,得知自己被欺骗,郑胡联姻这么大的事情姬掘突并不知道,胡国礼官董事此时此刻应该愤怒应该生气才对。可是在姬掘突面前,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生气,反倒是有些害怕。
姬掘突在没有幻想了,直接问道:“她是不是智燕?”
“没错!”胡国礼官点了点头。
“你们沆瀣一气!欺上瞒下!竟然敢骗我!”虢涛站在一边伸手抖了半天,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沆瀣一气,欺上瞒下。
沆瀣一气,欺上瞒下!
这两个词在姬掘突心中回荡着。
“啊!”
姬掘突突然大叫一声,一把拎起面前的胡国礼官,猛地甩了出去。董事的身子凌空而起,直接被摔倒了一丈开外。
姬掘突猛地回头,一个递步一拳打到了虢涛的脸上。
虢涛顿时被打得满脸开花,鼻血直流。
姬掘突又一把将他拿起来,又要动手,虢涛当面被人打了一拳,有些难以置信。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到一片湿润,又一看手上鲜红的血迹,也怒了。
此时看到姬掘突又要动手,他也不害怕了,睁大眼睛与姬掘突对视着喝问道:“你凭什么对我动手?”
东虢城的百姓们吓了一跳,就要围上来解救自己的的百姓们,而早已经注意到场上混乱的郑国士兵也都围了上来。胆小如鼠的贵族们全都跑开了。
姬掘突冷冷笑道:“平王为天下共主,你刚才竟然敢开口辱骂于他,我岂能饶你。”
说罢姬掘突一拳打将下去,虢涛脖子一歪,立马瞪着眼睛闭气而亡。
姬掘突手上沾着血迹,眼中满是愤怒,看到郑国的士兵全都围了过来,他大喝一声:“夏阳城所有贵族,全数杀了!”
“是!”郑国士兵齐齐答应到。
“郑伯,万万不可呀!”子良吓了一跳,赶忙上来劝解。阿房却一把拉住了子良,说道:“你干什么呢?没看到郑伯现在已经发疯了?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他这么一做,咱们辛辛苦苦求来的诏书不全都付之一炬了吗?”子良不甘心地问道。
“这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赶紧走,咱们的车还停在城外,立马去郑城通知郑国大夫关其思。郑胡联姻这事情我刚听到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此时看来果然有些不同寻常。”阿房说完便拉着子良离开。
姬掘突浑身颤抖,自己也操刀朝着方才慌乱跑开的郑国士兵杀去。
夏阳城的百姓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刹那间原本的和睦场面便见了血,看到四处哀嚎的声音,百姓们也做鸟兽散。
慌乱之中原本被姬掘突掷出去的胡国礼官董事慢慢爬起身子,看到周边没有危险,立马撒丫子朝着城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