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答题!”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童家徐短粗的脖子,爆发出一阵声响。
试卷在每个不同的课桌上翻腾而起,犹如一片片浪花在海上翻腾。
空白的试卷上并非什么都没有,上面即将承载学生的意志,以及学生平常努力的结果。
每一道题目都包含着对与错的信号。考场始终如战场,稍有差池,丢去一分两分就足以致命。
试卷在每一个课桌上摊开,卷子上有映射出许多心情,许多面孔,及许多隐藏在内却快要乎之欲出的秘密。
桌角也有许多的东西,有人轻松的将腿搁在栏上,有人规矩的放在平地上,也有人的双腿在不断抖动。
卷面整洁,签字笔紧握,不少学生已进入答题状态。
题目如流水一般,怎么答怎么轻松的也有。现在题目的构成的泥泞中,不能向前一步的也有。更有,风轻淡云,认真答题,外不慌不忙。
有时,更有急急燥燥,毛毛糙糙,自以为天下的无敌,追求速度不求质量的。还有稳中求胜,一丝不苟,下笔却乱而又乱的。
学生们在答题,时间确没有一点想等待的样子。时间仍旧是自顾自的走,向来不等谁也不偏爱谁。
所有的一切都得遵照时间要求的去执行。什么时候的车次,就什么时候出发。
时间并不催促每一个人,当然也不等待每一个人。
时间一直都在,从不曾走快一步,或走慢一下。
所有人都跟着时间走,时间并不代领哪一个人,也不丢下哪一个人。
时间一直往前,人们一直跟在时间身后。
时间还是老样子,该怎么走怎么走,人们跟着时间走。走着走着就没了原来的样子,渐渐的,原来没有的都有了,原来有的都没有了。
有人说时间带走了一切,实际上时间什么也没干。时间就像个永远长不大,一直在泥巴里玩耍的小孩。看着时间玩耍的人,渐渐都变得的不再年轻,年少去而不返。时间还是老样子,自己玩自己的,外界有着什么,发生什么。有没有人在看着它,有没有人在盯着它,或者以它的标准的来做事。它都没有任何反应,它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外面世界怎么样,它其实一点不在乎。
在特定的时间,虽然时间自己走自己的路。还是有许多在时间一点点走掉时,感到惊慌,感到无奈,乃至毫无所感。
有人想与时间赛跑,有人想与时间拼命,殊不知时间眼里只有自己。在时间看来,外面怎么样又如何跟它其实真没有多大关系。
“停笔!”童家徐坐凳子上,椅子被压的发出吱吱的声响。
在卷子上游走的各形各色的笔邹然停了下来。有的笔直接放倒在桌上,有的虽停了下来却还手中酝酿。
更有的笔在空气中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开始写了起来。
有着漆黑墨的笔芯,在墨水用尽之前,笔芯要做的仅有一件事。在任何可以涂写可以称之为纸张的东西上尽全力的燃烧,无论写的是什么总要将芯里的最后一点墨水用完。
好看的字迹也罢,不好看的字迹也好。规矩的作答也罢,胡乱的涂写的消遣的也好。当笔芯里还有水时,要做就仅是用尽全力在书面上留下痕迹。
笔被做出来额命运就是这样,无论在哪里,在谁的手里。写出什么的东西,错误的答案,正确的题解。
写在纸张上的悄悄话,或留在课本某页的乱涂鸦。或是在某人衣角或手臂上不小心留下的笔迹。或是瞬间掉落地上,再不能出水继续书写的遗憾。有意无意的乱写乱改,乱涂鸦,以及在其他人作业本上留下的一个又一个数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停下就是不停下,无论写的是什么都意义重大,每一次落笔。无论是无意还有有意,智慧的凝结也好,混乱的不清晰的意志也罢。在卷面上继续留下墨迹就是存在的意义。
“干什么?叫你们停笔,听见没有?魏南!”童家徐拉开的凳子猛的站了起来,啤酒肚跟着一晃再晃。
名叫魏南的学生连忙停笔,细看魏南的耳朵已红成一团,红的不能再红。
坐最后一排的学生,连忙起立从后排一直往前收卷。放桌面的卷子被一一收上讲台。
“陈宇宏!”魏南越过一脸懵逼的伊成奇,对着伊成奇后排的胖子叫到。
陈宇宏老神在在,对有人喊他的反应不大,抬了抬单眼皮,眼目又垂下去,跟要睡觉一般。
魏南向来是围着陈宇宏转的陀螺,对陈宇宏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当下乘着下课铃响扯起一张纸一支笔就朝着伊成奇后桌进发。
“这题怎么解?”写了题目的草稿纸递到陈宇宏眼前。
扯过草稿纸按压在课桌上,陈宇宏也不废话,当下学霸模式开启,三下五除二。在神魔乱笔的字迹下,草稿纸上呈现出一排排歪歪扭扭的数字。
稿纸上写满了数字和公式,不知是魏南的稿纸这般,陈宇宏的也一样。
稿纸向来是以正确的错误的答案为主体,很多情况下是缭乱的数字或是工整的公式。
但例外总是有。圈圈圆圆在稿纸上频繁出现,也空白的比卫生纸还要干净。更有卡通动漫人物在稿纸上重现风采。
贫瘠的几个字印在稿纸上,架都架不稳的框架,看起来很快就要倒塌。
一张纸上可以留下的东西太多。不是固定的,漂亮的公式,漂亮的数字,更多时候是寥寥的几笔,或是几条线外加一个圈。
“我还想在看一会习题。”清丽的女生笑着回道。
“那好吧!我先走喽!”
“嗯。”李嘉儿轻轻的答道,又重新埋头在稿纸上解题。
课室里魏南仍旧与陈宇宏进行激烈的胡扯加辩论,纸笔在课桌上飞舞。
课室在走了将近三十几号人以后,算是空旷了下来。仅有着几个人还留在课室。
直至最后一刻,教室里仅剩下一个人。李嘉儿仍旧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努力解题。
教室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人从外面进来,也没有人再从里面出去。
走廊上没有一个学生,也没有哪位学生突然就出现在走廊上。
那样静的,那样空旷无人时候,李嘉儿就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一动也不动,一心想着解答,一心想着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