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安踏落睡不着这才出来走动走动,再加上今日的月色很美,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池塘之上,也别是一番美景。
她想要留下来继续调查暗夜夙的事情,苏谨年虽然没有强令表态说她不能插手,可又拗不过她,只是提醒了她一句不能轻举妄动。他知道暗夜夙对她的感情很热烈,可难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他宁愿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也不愿意让她受伤的。
这道理安踏落都懂,只不过要真是有什么事情,她非得要去查查的,这不方才看到暗夜夙往竹林里走出,她就悄然的跟在他的身后,这几日没见暗夜夙有任何的行动,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丝猫腻,她不跟着才怪呢。
她没想到的是在竹林深处,竟然会有一个石门,还真是隐蔽。
暗夜夙按下机关,扭头往后面看了几眼,这才进入石门。安踏落瞬时俯下身子,生怕暗夜夙会发现她,等她抬起头偷看的事情才发现暗夜夙已经进去了。深吸一口气,紧皱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来,这才学着暗夜夙的样子打开石门。
石廊的左右两边都有着烛光摇曳,她便把准备好的火折子收好,也省的她一不小心打草惊蛇那就前功尽弃了。大约走了几分钟,她猜想着应该快到了就听到墨哈阳羽的声音,看来她猜的果真没有错,暗夜夙果然和南夷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选了个容易藏匿的位置,她偷听是偷听,也得保护好自己不是?
墨哈阳羽端着茶盏的手一滞,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很是淡然说道:“皇上觉得本王是何意那便是何意,我们南夷的兵力全部有皇上来安排,多要五座城池难道皇上还不通融?”他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比起之前的心直口快倒是多了丝的内敛,而且在和别人谈判的时候倒是镇定自若,安踏落觉得墨哈阳羽五年未见倒是变了许多。
“墨哈阳羽你这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先前定好的可是十座城池,你这反口未免太快了些。”暗夜夙掷地有声,他答应给南夷十座城池就已经是格外破例了,现在又要多要他应允才怪。只不过是借用南夷的兵力就要导致暗夜失了那么多的城池,这赔本的买卖傻子也不会做。
“呵~那皇上大可不跟我们南夷合作,现如今是皇上亲自找上门要与本王合作,可一点诚意都没有,那合作也没有意义了。”墨哈阳羽轻笑,他身后跟着的荣练也跟着笑,似是在嘲笑暗夜的皇帝也会这么没有诚意,倒真是小瞧了。
“主子,既然暗夜皇帝没有这个诚心,那咱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耗费时间。”文琴似是有心的说道,这话也是附和着墨哈阳羽的话。她一个贴身侍女说出这话,自然也是墨哈阳羽授意的,相信暗夜夙也是这么想的。
安踏落轻轻挑眉,没想到这个文琴还在墨哈阳羽的身边,不知道有没有少女熬成婆的可能。当初在夷城的时候,文琴对她的刁难她是记在心里,那倒不是记恨,只是觉得此人太过用情,到时候也许会伤到自己。当然她心甘情愿也是旁人不能左右的。
荣练扯住文琴的手腕,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文琴才噤声退到墨哈阳羽的身后,一脸的不愿。
“抱歉,本王教导不利,下属才这么口无遮拦。文琴,快和皇上致歉。”墨哈阳羽厉了声色,就算是他授意的如何,在人家暗夜的土地上说话还是要考虑几分才能够说出口的。
“皇上,是文琴太心直口快了,还请皇上责罚。”一般墨哈阳羽说的话她都二话不说的执行,因为她知道他会保护着她的,毕竟她对于墨哈阳羽也是特殊的存在不是吗?
暗夜夙摆摆手,他没心情和一个丫鬟计较。
“朕想朕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五座城池是不能再多的,难不成羽王还想毁掉合约不成?”这合约是和老国王定下的,墨哈阳羽刚登基不过一年,有些事情他未免还做不了主。十座城池已经是给了暗夜的十分之一的国土了,再多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墨哈阳羽放下手中的茶盏,左手玩转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风轻云淡的说,“合约是不能毁,可并没有说不能加条件不是吗?再者说了暗夜国力昌盛不比南夷,不过是多要了五座城池,皇上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当然,也不一定是非五座城池不可。”他特意的卖了个关子,就等着暗夜夙接话。
“那羽王想要什么?”
“安踏落,本王想要安踏落。只要皇上将安踏落交给本王,那十座城池本王也能如数归还。”墨哈阳羽笑着说道。这才是他今日前来的目的,落儿没死的消息他也是才知道的。既然知道了他怎么可能这么舍弃这个条件,当然就看暗夜夙要不要交换了。
“墨哈阳羽你真是放肆!朕的女人你都敢觊觎!”暗夜夙极是气愤。他早就该料到墨哈阳羽不是那么好商量的,却没想到这人却把注意打到了落儿的身上。手中拿着的茶盏pia的一声摔倒地上,破裂成碎片。
“主子……”文琴着急的喊道,却被墨哈阳羽噤声,他要做的事情还不允许一个下属拦着。文琴狠狠的咬着下唇,百般气愤的跺脚,主子太过意气用事了,五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为何提到安踏落还是这么沉不下气。难不成他忘记了安踏落是如何背叛他的?
躲着的安踏落也被吓到了,下意识的想要赶紧逃开。不小心碰到了一旁挂立的烛灯,幸好她在烛灯倒的时候及时扶住,要不然真的就被他们发现了,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偷听别人说话还真是一点都不能走神。
扶好烛灯,她也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基本的内容她是知道了,也没必要再躲着了。万一等会在弄倒什么东西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今日还是有些收获的。
不过墨哈阳羽的话真的是有把她吓到的,他也知道她没死的消息了,还想要城池换她。不对,难道她就值十座城池,是不是太少了些?抬头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她听到的重点应该不在这里的吧?人还真是对自己的情况格外的关注的。
暗夜夙要借用南夷的兵力是想要除掉谨年吗?刚才的话也只是听了一半,具体的应该能猜的出来,说不定南夷会打破协议攻击边睡的城池,然后暗夜夙派谨年去镇压,到了那个时候再一网打尽。当然这只是她初步的一个想法,算了,先告诉苏谨年这个消息好了。
“怎么样?皇上考虑的如何?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墨哈阳羽悠然的喝着茶水,他到希望暗夜夙要江山,因为他也想要得到安踏落。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希望安踏落会是他的女人。当然了如果暗夜夙选择了美人更好,他跟父皇也有的交代。
文琴极是紧张的看着墨哈阳羽,她可不希望暗夜夙要城池,她讨厌安踏落这个女人。荣练看到文琴的神情轻叹一口气,她的嫉妒之情还是写在脸上,与五年前相比没有一点儿的变化。
暗夜夙挑眉,似笑非笑的说,“羽王希望朕如何选择呢?”
墨哈阳羽微微一笑,抬手倒了杯清茶,边倒边说。“既然皇上心里有数又何必问本王?岂不是多此一举?”他们如今算是合作关系,这么问对方难不成还期待对方给出两全的办法?而他也是不可能让步的。
他没有让步的可能,当然两个选择他任意一个都可以。
“朕还以为羽王对落儿也是势在必得呢,没想到竟是朕想错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请问羽王是已经过了美人关吗?”暗夜夙也不着急回应方才的问题,对方给他了个难堪,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回一个不是?
墨哈阳羽淡笑,“既然皇上都没办法过了美人关,本王又怎敢说能过美人关呢?”他这话乍一听是谦虚之语,可有心人听了便是堂堂皇帝都不是英雄,那他也不敢自居英雄。
暗夜夙脸色铁青,如同咽了一只苍蝇一般难耐。
文琴得意的笑笑,没想到暗夜皇帝都能被主子给如此噎住,当然她也不能如此张狂的笑出来,快要被憋得内伤了。
“羽王这么说就不对了,皇上不需要过美人关,美人就已经甘愿留在皇上的身边了,那不更能说明皇上更加的英雄盖世吗?”轻语反问一句。她是从外面走进来的,刚才有些事情处理这才来晚了。
听到轻语的话暗夜夙脸色才缓和一些,比刚才好看多了。
“姑娘说的对,倒是本王孤陋寡闻了。皇上身边有这么七窍玲珑心的女子,还真是让本王好生羡慕。”墨哈阳羽倒也不生气好奇的看向轻语,好奇特的女子。
“羽王谬赞了,轻语不过就事论事。”轻语避开墨哈阳羽的目光,他的神情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