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听他们这样说,再看两人虽是一副落难模样,但样子看起来却也是男俊女俏,不说,他这辈子还真是没见过比这对小夫妻更气质不凡了,说话的语气瞬间和蔼了许多。
“此处是东陵边界,你们看那碑子,过了那碑子就是南枫国了。这两日,西楚要我们东陵开战,这道上也是,时长有与南枫国的战事来往。哎,这天下恐怕是要变了……”
听罢,白落浅和南宫离脸色惧是一变。
南宫离抓住白落浅的手又是一紧,后者脸色惨白,额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想必是痛极了。
“店家还请问,我们走哪条路回东陵城最近?”
“哦,往那个山头走,就会看到一天小路,直走,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城内。”
南宫离谢过店家,转头却看到白落浅一副虚弱模样,南宫离顿时心中一紧,连忙抱住她,往茶棚走去。
店家这时也连忙跑出来,招呼南宫离抱着白落浅坐下,还拿出茶水给两人,南宫离连忙端过,小心翼翼的喂给白落浅,眼中尽是心疼。
他真是无用,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浅浅生病了!
“小伙子,你让你这小娘子多歇歇再走吧,我这有些饼子,若是你们不嫌弃就吃着。”
“那真是谢谢店家了。”南宫离感激道。
店家摆摆手,说了句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就云淡风轻的走了。
白落浅喝了水,疼痛消散了许多,南宫离正要抚上她的手,她害怕的往后面一缩。
南宫离面露疑惑,“浅浅,你怎么了?”
林子里一阵微风吹过,把白落浅额上的细汗吹尽,有一缕青丝轻轻落在她精致小巧的鼻头上,南宫离伸出手去,轻轻抚开,见到白落浅的双颊瞬间红了。
“浅浅,你要是有什么事,身体不适都要告诉我好么?”南宫离双手捧着白落浅的脸,黑沉古井般的眸子盯着她,“不要再让我担心了,我承受不住的。”
白落浅仿佛被那灼人的目光烫到了,只一眼就会让她深陷其中。
“并非大事,只是我当初因与白沫儿决斗,被她伤了双手没有好全,如今还有些疼痛而已。”白落浅说的倒是云淡风轻的,却不知道她这副强作镇定的模样,让南宫离心疼极了,这怎么能是有些疼痛而已呢,看她难受至极的模样,他感受得到她在忍受极大地痛苦。
他抱紧了白落浅,小心的避开她的双手。
“是我不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受到这么多伤害。”
白落浅怔愣了一瞬间,她知道这一刻开始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南宫离,努力控制自己不住上扬的嘴角,淡淡道:“我们必须赶回东陵了。”
两人歇息了一下,吃了些饼子充饥,就开始朝店家所指的方向过去。
临行前,好心的店家还给了两人一水囊。
一路上白落浅纠结着她与南宫离的感情该如何。
她心道,罢了信了这个男人一次吧,至少他愿意与我同生共死。
南宫离跟在白落浅身旁,遇到陡峭的小路就扶一下她,他曾几次提出要被她,都被拒绝了,南宫离不好强求,此刻见白落浅精神恍惚,有些担心,便出声询问道:“浅浅,你精神恍惚,是否有不适啊?要不要和些水。”
南宫离打开水囊,递给白落浅。
白落浅双手捧着水囊,低头思索片刻,再抬头时已经是目光坚毅,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
“南宫离,我有一事要同你说清。”
南宫离见她神情认真,以为是什么要紧之事。
“浅浅,你说。”
见他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白落浅噗嗤一笑,露出了罕见的笑颜,倒是把一旁的南宫离给看呆了。
“从你跳下悬崖,誓要与我共生死的那一刻,我心里除了恐惧紧张竟然也还有……喜悦,那时我…我便知道…可能心悦于你。”
白落浅磕磕绊绊的低声说出自己的心意,双颊也因为害羞而变得绯红,半响,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的吗?
她那么请冷疏离的一个人,即使看起来坚强无比,此刻也是难堪的想落泪。
白落浅不敢抬眸,她怕看见对方嘲讽的神情。
就在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温热的物体狠狠抱住,紧紧地,仿佛要把她揉碎在怀中一般,知道南宫离是真的在给自己回应,白落浅也轻轻怀住对方,痛到极致的双手此刻也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了一般,在南宫离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勾起了嘴角。
“浅浅,我也是,我爱你,在我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爱上你了,看到你受伤我会心疼,见不到你我会心间发痛,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幸运的了。”南宫离轻轻推开白落浅,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在眼中蕴含已久的泪水,这一刻终于在落了下来。
“哭什么,小傻瓜,现在和以后我的唯一愿望就是让你不要流泪。”南宫离请轻轻拂去她的泪水,再白落浅诧异的目光中轻轻舔了一下手指,笑道:“甜的,浅浅这次我背你不再拒绝了好么?”
白落浅红着脸破涕为笑,轻轻点头。
在恋人面前,当初那个清冷寡言的忠义侯府嫡长女白落浅已经不存在了,在南宫离面前她就是一个小女孩。
小路确实是条捷径,但是路上南宫离要照顾白落浅的伤势,不敢走得太快,这几次
经历让两人互通心意,困难与挫折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小小一段路倒是让他们走出了两炷香的时长,郎才女貌的两人走进城门走在街道上甚是引人注目,白落浅羞红了脸。
“快放我下来吧。”
南宫离也知道这时候有些不妥,他轻轻放下白落浅,互相搀扶着走。
很快两人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之处了,西楚与东陵之间的战争应该还不会那么快就祸及东陵城内,毕竟这是隶属皇城之地。
那如何会有这么多衣衫褴褛面色鸡黄的难民在乞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