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吗?
她愣住的时刻,林筝默又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手,“喂,怎么还愣神了呢,开玩笑啦!”
她忽然感觉很难过,对啊,不过是一个玩笑,怎么可以如此自作多情。
何况还有阿水,阿水她还喜欢林筝默啊!
“你让我以身相许还得看我同不同意呢!”她强制着自己压下所有的情绪,装作不在乎看不上他一般回嘴。
却不知很多时候一句随意的话,可能造成的后果是两个人长久以来后悔万分的。
南宫流烨在她爸妈都回来之后就回来继续上课了,南宫流烨家和她家不一样,她家是开公司的,非要比较的话,比我的爸爸高了一个等级。
所以有人陪伴南宫流烨的日子特别的少,从认识开始到后来变成朋友,她才发现原来南宫流烨是外表刚强内心柔软。
彻彻底底的小女子,甚至比她还要脆弱,南宫流烨物质上的东西她想要的都能得到,可是对于林筝默,我不敢打赌他在南宫流烨心中的分量。
对于这个比她脆弱的女孩,她不忍破坏。
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在这片大地时,勤劳的人们已经在准备早餐,而辛勤的学子已经在书桌前温习前一天的功课。
我感觉自己又被落下一大截了,不和南宫流烨比,不和林筝默比,也要和杨贝比。
对于杨贝,我感觉她真是一名神奇的女子,风吹不到雨刮不散,单从客观角度表达对她的看法,我还是很看好她的。
最起码,她比自己勇敢。
早饭仍旧是牛奶和面包,如果是以前这样连续多少天都准备相同的早餐,她早就不满意地嘟起嘴巴挑三拣四了,可现在并非以前了。
她觉得今天自己也许会心情很糟,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开端。
就算抽空,只要爸爸在家必然会开车送她去上学,她坐在车子上发呆,一会就看到学校了,可车辆比较多,都堵在路上动弹不得。
“爸爸,堵车过不去,就送我到这吧,那边我自己走。”她提议,准确的说已经打定主意,不等江爸爸回答,一个人背上书包就下车了。
到了马路边,她甜甜地对爸爸一笑,刚才好像听到爸爸对她说注意安全。
这次换做她注视着爸爸的车子从车流调转方向,直到车子一点点消失在来的路上。
就在她青春洋溢地展开笑颜地那一刹那,一辆车子正好撞到了另一辆,就这样像戏剧一样地追尾了。
“美女,杀伤力很大嘛!”一张如同造孽一般略显阴柔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赫然正是和她有过考场上友谊的沈姚存,忽略他的玩笑,“额,上次忘记和你道谢了,谢谢你啊。”她一直耿耿于怀欠他一个道谢。
没想到他居然又不经意的的模样说,“道谢就罢了,美女请吃饭最好啦!”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我觉得他有点不太正常,也只能认自己惹火上身了,“晚上我爸爸也要来接我,不如中午请你吃东西吧。”
沈姚存用两根手指比了个v的手势,又像那次似的俏皮地眨眨眼。
我内心深深地无力感,一个大小伙子了,总是扮可爱卖萌真真让人的小心脏受不住啊,可偏偏本人还浑然不觉。
她只顾着无力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然而当我中午和卖萌小子一起出现在附近的小餐馆里,她才知道自己简直大错特错。
由于我不用手机,两个人约定在校门口见面,等到好不容易见到彼此,好不容易在学校外边找到了一家他喜欢的餐馆,却发现满满的都是人,根本没有空桌子了。
只见沈姚存对着两个吃完东西却还霸占桌子聊天的女孩一招手,蹙起类似于女孩子一般娇俏的眉头,用非常特别极其温柔的声音问,“请问两位美女吃完了吗?我想找个地方吃饭,可是没有座位了。”
伴随一个耸肩的动作,那两位“美女”居然羞红了脸连忙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他,沈姚存冲她们眨眼,可爱得说,“谢谢美女”。
我承认自己被恶俗到了,“这世界玄幻了,还是我跟不上节奏了?”
沈姚存这回爽朗一笑,“不,是你被我惊艳到凌乱了。”
点好了饭菜,沈姚存貌似无意得拿起手机,又放下了,“这年头不用手机的人恐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
切,我心里鄙视他,不用手机的人分明一抓一大把好吗?不然你以为医院里的医生是摆设啊,白血病患者自带抗辐射功能啊!
“不带手机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沈姚存看她语气不对,随意地整个背部都靠在椅背上,“啧啧啧,你这女孩,唇舌锋利啊!”
毫无意外得到了一个白眼回答。
“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女孩子不都爱玩QQ微信之类的聊天软件嘛,自然都以为会带着手机的。”
我还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在同学之间以好脾气著称,她当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别人的调侃,而随便翻了一个白眼。
“我也用的,只不过是在电脑上偶尔才用。”
“哦?加好友呗,以后熟悉了还能当好朋友呢。”他笑得张狂,却不令我害怕。
她就说今天开头不开心,中间也好不到哪去。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她当然不能加他好友,而且她实际上也不太玩QQ,以后要是他问,不能把生病的原因告诉他解释起来也会变得麻烦不是。
“有许多小女生挺好玩的,把QQ动态啊当做抒发情感的平台,真搞不懂,那么做的话岂不是大家都看到了。”
我心里忽然有种特殊的感觉,像认识到原来自己也有知音同伴的开心,她没有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女孩,更不会去否认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平平淡淡回答,“不加好友就可以了呗”。
又补上一句,“或者可以只加一两个十分了解自己心情的”。
然后一阵沉默,沈姚存拿起手机玩了一会,饭菜上来,两个人都保持着食不言的好习惯。
我最近很烦躁,烦什么呢,当然是一头长发洗头发占用太多时间了。
南宫流烨听她抱怨,嘲笑她无厘头,“我还以为你要说头发长见识多呢,不就是头发吗,看姐的!”
她一甩自己的半长不短的头发,我吐槽,“阿水,这种狂野的动作不适合娇小如玉的你啊!”
额,换来了一顿狠捶。
“艾玛,累死我了!”南宫流烨最近又圆润了,对于捶打我对她来说都升级成剧烈运动了,她用面巾纸擦擦额头和脖颈的汗珠。
“那啥,萧水岸近况你知道不?”南宫流烨知道萧水岸是她的禁区,每每提到都要小心翼翼地。
“不知道。”
“我听说啊,欢迎会那天他喝多了,有人问他你为什么没去,他居然说,你怪他不理他所以你才没去。”
“这话不知情的人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出来,还有人想细扒你们两个究竟又发生什么矛盾了,你才不理他的,不过萧水岸一会就睡着了。”
我和南宫流烨想到一块去了,萧水岸喝多了?他们曾经是铁三角的时候偶尔也一起聚餐,但都是乖孩子从来都是喝饮料。
有一次我因为成绩不太理想,被妈妈说了几句,想到妈妈,她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了,以后妈妈都再也不会说她了吧?
成绩不好她心里也难过,和妈妈吵起来了,盛怒之下跑出家门,在话吧拨打了南宫流烨的电话,把她约了出来。
两个才初一的小女孩在快要黑天的时候,在大街上晃荡,南宫流烨还很理智,想着就给萧水岸播了个电话。
萧水岸那时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少年,眉宇中也常因为流浪猫流浪狗被无知年幼的孩子打而浮现怒气,他曾正义感十足的有一个和其他同龄男孩子同样的梦想,当一名抓坏人的警察!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她们从小学相识,那时我和萧水岸还是一个班级的陌生人,除了知道萧水岸是外地转来的,数学方面头脑不错,以前在奥数班获得过不错的成绩之外一无所知。
但是南宫流烨就比她好很多,南宫流烨数学成绩也好,但有时也会遇到不懂的问题,她就会像萧水岸请教,长此以往,两个人就变成了好朋友。
她和南宫流烨如胶似漆,两个人只要在学校就形影不离,哪怕上厕所都要一起去,萧水岸和南宫流烨打招呼的时候就连带着和她也打招呼。
有时去哪顺路,三个人一起走,渐渐地她也能说上话,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又被叫出来一个人,南宫流烨饿了,正巧大街上的大排档也出摊了,虽然萧水岸吃过晚饭,不过还是陪同两个女孩坐在大排档摊位。
后来又来了一批人,他们喝酒划拳特别嗨,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也跟老板要了一瓶啤酒。
拿起杯子豪爽的用现在的词来形容整个就是一女汉子啊,满满的倒了一杯就要往下灌,南宫流烨还不知道她有心脏病,但也正确地制止了她的行为。
可我因为心里的愤怒力气出奇的大,南宫流烨就要制不住她了,萧水岸忽然很man地拿起杯子一口干了里边的酒,一滴都不剩,啪得一声把杯子扣在了桌子上。“不就是考试没考好这点小破事吗?也值得你这样?”
说着不顾我红了的眼圈,拿过酒瓶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来吧!我替你喝!你别难受了行不!”
“老板!这再来两瓶!”
我记得自己都被吓傻了,把难过什么的忘了个一干二净,只顾得关心他究竟怎么样了。
到最后他们送她到了家楼底下,直接干了三瓶啤酒的萧水岸都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包括脸红都没有。
后来问起,他说自己从小就被爸爸带到各个饭局,爸爸没空照顾他,有的人就坏他让他喝酒,没想到喝着喝着就练出来了。他还笑着开玩笑,说自己都没醉过,可能已经练到了传说中千杯不醉的境界。
可是在这次久违的欢迎会,他喝多了,还说了胡话。好像有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在朝着意料之外发展。
我猜不透他,离家的两年他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变得她越来越看不懂猜不透了。
萧水岸是她叛逆期的归宿,她心中最好的少年,也是她两年来很多个日夜难过的原因。
现在的她,却丢失了对他所有的感觉,她可能被骂喜新厌旧,可是她喜欢林筝默的开朗热情。
南宫流烨不懂,她不想见萧水岸不是因为怀念而产生的惧怕,只是不知道如何对年少时那场叛逆的早恋而进行更好的收尾。
对于萧水岸她是青春时的赞赏与寄托,对于林筝默她是喜欢,全心全意的喜欢。
“阿水,上次住院的钱还是萧水岸花的,碰到他的话记得提醒我还给他。”她对南宫流烨说,将彼此的项目分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