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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你怎么在这

2017-07-10发布 3948字

每个女孩都将自己的小秘密藏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任何人都无法窃取。

这个账号,大约一年半之前开始,主要的用途就是记录下她的心情。

她将她与那个美丽的少年发生的点滴记录在这里,无论是欢快的,还是悲伤的。但其实,到头来,一共只有小学生一年级生都算的明白的数量而已。

点点滴滴小事,也许林筝默不在意,我却为永远保存他而感到开心,她把它发成动态。风流坦荡荡对关注动态毫无兴趣,所以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发,然后小心翼翼地看。

只是看看,就觉得很幸福,就像小时候为了防止蛀牙而被禁止糖果时得到一颗时舍不得吃掉的感觉,慢慢回味,努力想要留住甜美的味道。

自从被南宫流烨一语道中心里事之后,每次去办公室拿英语试卷路过八班心情总会微微变化,自己亦是已经察觉,不过倒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孟祥晨,正如大家说的,他是死宅。

周四的晚自习课程是数学语文和英语,英语课上老师说晚上考英语,对于英语小测试我个人并不排斥。虽然不值得也没达到洋洋得意的段,但她还是有所期待。

期中考成绩被杨贝落下不少,我自然不甘心,正好一场英语测试可以帮她重拾信心,她的英语一贯在班里数一数二,本身又是科代表,更要起到带头用作,考出好成绩,否则就辜负了老师对她的期待。

更多的,仍然为了自己。

林筝默的英语说起来也值得他们为他竖起敬意,男生英语方面理解力远远赶不上女生,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优势。要知道在有些测试时,许多人都被试卷给考的鬼哭狼嚎,林筝默却以一百三十分之上鹤立鸡群。

对于他,学霸当之无愧!

高三考完,气氛刚刚才不再那么人心惶惶,可是转眼,距离高二的整个学年结束只剩下一个多月时间,每个人都在努力加油,争取最后爬坡的机会。

她从茫茫书海中抬起头,推推眼镜,正想着最近光线一暗就看不清楚黑板上的字了,应该是视力又下降了,又要换新的眼镜了。

“忆然”

戴好眼镜,看到南宫流烨现在门口向她挥手,压抑的学习生活中,只有当南宫流烨来找她,她才得空忙中偷闲。南宫流烨总抱怨,说自己从不主动找她,每次都是她来自己班找她。还说,下次要是再不去找她,她可就不理我了。

听到这话时,我笑笑,说,幼稚死了,下次我去找你就好了。话说完,却仍然很少找她。她也并没有生过她的气。

坚固的友情必须以信任,理解以及宽容为基础,而她们都明白在青春的这条漫漫长路中,有人热情,有人低调,可是她们的心却在不同的风格下紧紧相连,难舍难分。笑话与真实,默契如此,很容易就分的开。

我扔下圆珠笔,啪啪的脚步声回荡在班里,扣着许多人紧张的神经。

转转又回到小路,校园里的欢声笑语随风划过天际,永不消散,纵然学习如此紧张,也不乏闲散人。他们要么就是家庭背景雄厚,在他们眼里,一百分和大鸭蛋只是怎么看的问题而已。要么就是对学习真的无望,应付应付父母,混到毕业,及时行乐罢了。

因为有他们在,学校倒是增添了几分活跃,偶尔坐在校园一角,看着他们一对对小情侣谈情说爱,她和南宫流烨情愿看热闹。

“小水,最近太累了,好希望放假,对了,放假,我们出去逛逛吧,好久没逛街了。”

南宫流烨一听,开心的狂叫,“嗯嗯,真不愧是好姐妹,心有灵犀!”。

“对啊,姐妹心有灵犀。”我也跟着笑,柳絮也在笑,我听到了它的笑声。

“忆然”,南宫流烨严肃的语气,冰冻了周遭的空气,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萧水岸周日回来。”

周日,明天,这么快!她们心有灵犀,所以,阿水,刚刚我忽然想到他了,只是没想到回来的这样快。

一阵风吹过,吹起谁心底的一片涟漪。

阿水告诉我,萧水岸周日回来,初中那会他就是好人缘,好朋友多的数不清,只是,那时候她以为只有她和阿水才是真正走进他心底的朋友。当然,年少时光,她痴傻地自以为是。

附中毕业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自然而然考进了这所高中,一个学校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联系也不断。但是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外星人,因为手机辐射太大,她并不用,所以她不可避免成为了最后一个知道萧水岸行踪的人,他们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南宫流烨只是来通知她周日大家准备了接风活动而已。

南宫流烨一贯嬉皮笑脸,我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扪心自问,她自己在想什么,自己真的清楚吗?又哪有资格妄想别人的想法。

好不容易偷来的空闲,被一个离开的人,破坏了所有的好时光。

接下来的几节课,我都处在灵魂出窍的情况下,以至于语文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完全没有听到。张楠楠狠狠推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又愣住了,因为语文老师竟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摇摇头,很失望的样子。

只说了一句,“你坐下吧”。

她傻呆呆地听话坐下,然后语文老师难得地说不讲课了,给大家自习。同学们一声欢呼,纷纷换下语文,拿出理科题目奋笔疾书。如果是往常,她一定也会这样,可是现在又是萧水岸,又害得语文老师生气,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语文老师是个工作狂人,她可以几节课连上,并且踩着高跟鞋站几节课讲课,以前妈妈下班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啪啪甩掉高跟鞋,然后泡个暖暖的热水澡解乏。

语文老师也会累,他们看惯了她的勤奋,却没看到背后的真心。

“我,你没事吧?”

林筝默?“我没...没事。”声音有些沙哑,她吓了一跳,咳咳的清清嗓子。又偷偷扫了眼四周,这周恰巧窜到最后一排,张楠楠应该是去厕所了,左边一张桌都沉浸在梦乡中,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

已经下课了。不知不觉我睡着了,思维混乱累的慌,一节课的宝贵时间被她华丽丽浪费了。

林筝默看着她,忽然笑了,带着少年独有的荷尔蒙的味道。她正要慌忙低头,眼前晃过一只大手,白皙,透着红晕,她正在想一个少年双手怎么保养的像少女的脸似的,然后那只手取下了她的眼镜。

我的整个世界变得模糊,他指指她,她想到,没错,他的脸还没林筝默的手白呢,嘲笑她。心里想着,嗓音不自觉就哼了一声。

林筝默瞪大眼睛,像被她吓一跳,然后那只手把她的眼镜放在了桌子上,手伸向她的额头,覆了上去,说了句什么,她没有听清。

因为她的整个思绪,都落在了那只薄凉的手,在燥热沉闷的教室里带给她海洋般的清凉。

“我,你要是不舒服,请假回家吧,不要硬挺着。”这下我更加疑惑了,问他,“我没不舒服啊,我好好的。”

他又愣了下,像是在思索什么,问,“你没感觉你自己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她每天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吃饭吃的饱,睡觉睡得香,除了前进目标摆在那,学习更累了,日复一日毫无变化。

她摇头。

林筝默叹息,手指向她的脸划过来,我慌忙躲开,“你要干嘛?”

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脸上像是开了多花,使劲点向她的头,“小丫头,想什么呢。我就是告诉你,你脸上有东西。”

她的头被他点的一偏,不偏不倚撞到后门的门把手,碰的一声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林筝默顾不得同学闻声望过来的目光,拉住她的胳膊,拽向他,搬过她的头,观察着有没有伤口,一边问她疼不疼。

能不疼吗,不然你试试。不过,她更关心的是脸上的东西,最好他没骗我,她伸手向脸上抹了一把,好像是液体。

说实话,我心里立刻想到,难道是头撞出血了?越想越心惊,忘记了林筝默与她现在的样子在同学们的眼里看起来多么暧昧:林筝默抱着她,她将脸深深埋在林筝默怀里,因为兴奋,还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可是她忽略了八卦本性的各位同学,盯着手上的透明液体无语,原来是眼泪。可是,她又没哭,哪里来的眼泪呢,难道是...口水。

我整个人都凌乱了,这想法也太可怕了。林筝默鉴定完她的头没有受伤之后,说,“为什么哭?”

她鬼使神差掐住他的胳膊,然后用力,听到他啊的大叫,这才确定,不是梦。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流泪,总之无数遍的排除了那是口水的嫌疑,除非万有引力向上,口水受力向上流,不过显然不可能。

第二天周日,这个时节,黑夜占了一天大半,我醒来时,天还漆黑一片。只撇到灯房间里微弱的灯光,好像还有个人在翻箱倒柜,爸爸昨天下午公司临时有个案子,派他出差了。

家里进小偷了?她假装翻身,偷偷睁开眼,那人进来翻了一下抽屉,见全都是女孩子家的小东西,就跑到别的房间了,反正她家足够大,她倒不担心他马上携赃逃跑。

我蹑手蹑脚到自己房间的小书房,拿起电话,拨通了110,电话拨通的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有什么案件?”

“110,我家进小偷了,这里是文馨嘉园小区...”,手中的电话被抢去。我心里顿时感到一阵不妙,正要回头,只听到砰的一声,这声音可落下林筝默十万八千里,我的眼镜没摘,可是世界又变得模糊。

耳边有人在说话,好多人吵吵闹闹,她想告诉他们别吵,我还没睡醒呢,明天上课会困的,可是喉咙更加不舒服,发不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安静了。

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明天...要不要去给萧水岸接风的问题还没想好呢,不管了,睡饱再说。

在醒来,迷迷糊糊地,太明亮的光线刺得她刚睁开的眼睛反射,猛地闭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倒也好,光线太强了,强光?怎么回事,每天早晨她起床时太阳都还没起床。

迟到了!这消息对我而言威力可不亚于家长被投了颗原子弹,小时候,春节去乡下的祖父家过年,祖父父亲是地主家的儿子,少年时读过大学,会讲八个国家的语言,说起来她的学历尚不如他。到了祖父那一代,地主阶级没落,祖父没有接受到太多的教育,但他的思想里根深蒂固认为读书才是出路。

爸爸深受爷爷的思想影响,别人家的孩子在田地里干农活,爸爸则在闷热的屋子里学习,觉不耽误一分一秒,所以后来他成功了。爸爸对她的教育亦是如此,从小到大,请假是无奈,迟到却没出现过。

从床上弹起来,头疼欲裂,一双手扶住她,说,“忆然,别乱动,你头上有伤。”这个声音,她不敢抬头,她怕看到他,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朋友。

可是他近在眼前,我的眼流下了泪,一滴一滴,洁白的被子绽开一朵朵花。春暖花开,燕归来。“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两年后再一次见面,我的开头语。

“预定今天回来,后来提前了一天,索性一天我可以去故地逛逛,就没和他们说,结果碰到你出事,就来医院看看你。”声音中透着这个年纪的男生所没有的沉稳,令人害怕的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