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二水

“我叫苏…馨，你等我，我来救你。”

“我要怎么相信你？”

“……这是我最喜欢的彩蝶玉簪，对我来说很重要，给你，这样我就不会逃跑了。”

“……你一定要来。”

——楔子

紫禁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日是太子大婚，所有人自然是大肆宣扬，隆重举办。

苏如玉没想到自己会被陪嫁。

她本是丞相大人的私生子，尴尬的身份使她在府内生活如下人无二。虽然想过自己未来不会多么美好，却也从来不曾想过要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一同侍奉一名男子，而她的身份是妾，以后再见到如心妹妹该怎么称呼？妹妹？亦或者是……姐姐？

大婚当晚。

太子自是去了太子妃的房间。

苏如心看到太子醉醺醺的走来，羞红了脸：“殿下，心儿伺候您就寝吧。”

楚江泽看着苏如心，突然笑了：“我开心，终于找到你了。”

“还给你，你最重要的东西。”

苏如心则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楚江泽递过来的发簪：“…这是什么？”

楚江泽原本迷离地眼睛变得清晰，突然一紧：“……你，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馨儿？”

苏如心感觉顿时心生寒冷，看着熟悉的玉簪，恍然大悟，难道……

苏如玉远远的看到楚江泽，因为衣服很容易认出他是太子，于是连忙站起身：“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苏如玉吗？楚江泽眯起眼眸……看着这个女子似乎与她重合……

“馨儿？”楚江泽开口。

“太子殿下？”苏如玉一脸茫然，他过来叫心儿做什么？

不是。

楚江泽烦躁的说：“滚吧，算了，我走。”

苏如玉苦笑地看着楚江泽远去的背影，这么快就失宠了？也罢，她原本也不愿与他行夫妻之事。

等等，心儿……馨儿？太子反常的举动和言语……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悄悄潜去正厅。

夜，凉如水。

正厅。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俊朗的男子观赏着手中雕刻着彩蝶模样的廉价玉簪。

“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见。”

“让她滚！”

“……是。”

太监小心翼翼地退下了，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婚事原本还是太子爷请皇上下赐的，现在却又这副模样，着实令人费解。

楚江泽确实心情很差，寻找这么多年，突然找到了她，结果还来不及高兴，希望又很快又破灭了。

“来人。”

“殿下。”

“去……苑春楼！”

第二天，市集上传来这样一个消息：太子大婚逍遥自在，两位娇妻独守空房。

楚江泽并不在意这些八卦，回到府内却是看到苏如心风尘仆仆的赶来：“殿下劳累一夜，想来是饿了，心儿做了鸡汤，殿下喝一些吧”

楚江泽一顿。苏如心是个好姑娘，只是自己的烦躁硬是委屈了她。出于愧疚，楚江泽抿了抿嘴唇，问：“……你后悔嫁与我吗？”

苏如心一愣，而后红着脸颊：“心儿从未后悔，嫁给殿下是心儿的福分……”

“心儿……”

心儿，馨儿，楚江泽有种错觉…他轻轻搂住女子的腰，走向了房间。

苏如玉在远处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却感觉眼睛刺痛，她轻轻执手，递给身旁的太监一锭银子：“公公，劳烦你将殿下的玉簪悄悄送回去吧。”

“玉姑娘……这，好吧。”太监得了银子，微微迟疑，便是喜笑颜开的走了。

他既然喜欢如心，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她能做的，只有祝他幸福……幸福？指尖滴下一滴眼泪，接着是两滴，三滴……

江南小榭，城湖岸边，水波粼粼，微微荡漾。

苏如玉扶手岸边，清风徐来，她的身影孤寂凄美。

“哟，这是谁家的美人，怎么独自一人赏秋？”突然走来一群地痞流氓，他们双眼放光地盯着苏如玉。

苏如玉一惊，看着周围的人——人们都装作看不见绕道走，小孩子们被遮住脸拉着走开，没有人想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招惹是非。

“你，你们……”

苏如玉后退几步，却早已无路，后面是一条很深的城湖，她想说自己是太子府的人，可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玷污他的名号？

……

“你说什么！？”

楚江泽拽着苏如心的衣领，狠狠的盯着她。

苏如心微笑：“我说，我终于知道殿下要找的人了，居然是姐姐……彩蝶玉簪，呵呵，我早该想到的。可是，我才是殿下的的正妻！”

“想来姐姐如今，不是完璧之身，殿下又岂会要她……唔。”

“啪——”楚江泽怒火冲天，他居然扇了苏如心一巴掌。

“你个贱人，不得好死！”

“殿下，殿下！”太监火急火燎的跑来：“玉姑娘……玉姑娘她坠河身亡了！”

闻言，楚江泽和苏如心皆是震惊地抬起头来。

江南城湖，一位男子跌跌撞撞的赶来。脸上、身上均是又脏又乱。

他看到了岸边的女子——她被许多人围着，却一动不动。

男子推开所有人，抱住女子：“馨儿……为什么不给我弥补的机会。”

男子没有得到女子的回答。她的身体早已变得冰冷。

对不起，我等了你太久，最后还是没有等到你来救我。

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换我来等你。

次日，又传来一则消息：当今太子断然休妻，青灯古照出家为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