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早安!”羲阳还是那套,“你害怕我?还是在敷衍我?”听到父亲这样的问话,羲阳心里惊了一下,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这样问。“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埋怨我。”父亲还是一边散步,一边说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芒果族不是五族中最强大的国家,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自私。就像你的生活,我不让你去闲逛,不喜欢你交江湖上的朋友,只能把你塞进五星盟。”父亲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身望向了花园里的别处,“这一战结束后,我好像已经老了,再也舞不动那些兵戈了,可我只是想让你担起保卫芒果族的重任。”羲阳听到了父亲声音里带出的哽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若你直接继任镇北将军,一定会被人中伤的。放进军营里,只是为了名正言顺而已。”晨曦睁大眼睛看着羲阳。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以后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羲阳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样说能够让父亲稍微好受点。
”你明天去英帝府上探望一下他,这次战争中要没有他,为父就回不来了。“羲阳满口答应。他知道英帝是芒果国大都督,是从平民升到都督的第一人,上次在校场比试,正是英帝亲自过来。借着这次机会,羲阳也可以拜访一下这位神话般的人物。
羲阳准备转身回房,晨曦叫住了他,“阳儿,你要记住,你不同于别人的孩子,注定要经历不同的苦难和成长。总有风雨要承受,也会有鲜花和掌声,不是时机不到,是你还不够优秀。”
羲阳心头一酸,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看着熟悉的院落风景,感觉内心好压抑,只能一步步缓缓离开。
第二天,羲阳备好礼物前往英帝府上。还没有进府,羲阳就看见一片萧条的景象:好像走错了地方,至少也是当朝的大都督,府邸竟会如此残破,虽然是同样的规格,但好像没有人住一样,荒芜的让人心生恐惧。羲阳试探地敲了敲门,但许久没有人回应,正当羲阳准备返身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您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家老爷吗?”羲阳看见一个小童探出了头,“嗯,我是镇北将军晨曦之子羲阳,代表家父前来拜访你家老爷。”“哦!是这样啊!那您跟我进来吧!”童子引着羲阳进入府邸。羲阳看着府内的陈设简单利落,丝毫没有刚才的那种阴森,羲阳好奇地问,“这里这么冷清,难道只有你一个佣人吗?”“额,不是的,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人。老爷不喜欢人多,所以就一直这样了。所以刚刚过了好久才注意到你们来了。”童子回头尴尬地笑了一下,又立马回头带路了。羲阳边走边看,继续观察这里的奇特。
“到了!”童子进去通报完,羲阳就进去了。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古檀香,左右两边的陈设依旧是简朴而干净,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芒果女王钦赐的匾,上面写着“龙骧虎步”。羲阳想起自家墙上同样挂着一幅匾,上面写着“气吞山河”。羲阳先向英帝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家父晨曦让我前来表示谢意,多谢将军对家父的救命之恩。”鞠完躬的羲阳抬头望向英帝,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着英帝,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脸色不太好。
“原来是晨曦之子羲阳,快坐下来吧!”羲阳听出英帝的声音有些颤抖,羲阳看不出英帝哪里受了伤,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忍住没问这种傻问题。紧接着羲阳和英帝寒暄了几句,情绪有些激动的英帝咳嗽了几声,起初羲阳并没有在意。直到羲阳不经意瞥见英帝的脖子渗出血迹,英帝竟然还在谈笑风生。羲阳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脖子,自感身体不适的英帝也知道瞒不住羲阳了,腿开始不停的颤抖,眼前一阵黑,慢慢靠在了椅子上。
羲阳慌乱中叫来了童子,童子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回头对羲阳说,”没有大碍,只是伤口迸裂了。“羲阳长舒了一口气,让童子去禀告父亲情况,自己则执意留下来照顾英帝。等到童子回来,羲阳才渐渐了解到英帝是怎么受伤的:晨曦被茉莉王朝大将谌续划伤了右臂,是英帝奋力救护才得以突出重围,他们撤退时被谌续抄了后路,英帝回头的那瞬间箭头没入他的锁骨,英帝大喝一声,用力拔出了箭头,之后谌续停止了追击。不过英帝却多次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到现在也一直是这个样子,好像落下了残疾,好不了了。
英帝的病又复发了,羲阳也不便再呆着,便辞别童子回到家中。羲阳把英帝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父亲,正当羲阳要回房的时候,晨曦突然想了起来,”阳儿,你走后有人来找你。说是你五星盟的同学夙桉要出嫁了。你过去看看吧!”
羲阳正高兴有机会出去玩了,却又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那声音从门外径直走到了厅堂,“原来是别驾从事陆曜啊!有什么事情吗?”羲阳听到父亲又和那群人打交道,正准备抽身回房,却听到那人对他父亲说,“是黄门侍郎炯明派我来的,这是长老会给你的处分,自己看吧!芒果女王那边已经知晓了。”羲阳回来一把从父亲手上夺过那份处分,拆开来看上面写着“晨曦办事不力,出征兵败,降级三等,由都统紫翊代其职,成为新的镇北将军。晨曦年事已高,决定派往西北前哨任职,其子羲阳接任都统之职,不得有误。”
“你们就这样落井下石吗?”羲阳指着使者大吼大叫,“你是哪位?”“我就是羲阳!”“原来是下一任都统,可要恭喜你了。”陆曜一脸蔑视地看着羲阳,接着便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阳儿,不得放肆!”晨曦一下黑了脸,“父亲!这!他们这是在落井下石啊!我们怎么……”“够了!不要再说了!”晨曦右手扶了扶自己额头,“可是……”“不是让你不要掺和政治吗?你不要管这些!回房去!”
羲阳觉得自己的父亲就是胆小,明明被那些人这般欺负了,还能放下心来?简直就不是自己眼中的那个人。自己好心帮他,却还是被训斥。这样想来,羲阳的心里更加不平衡了。他借着这股莽劲儿,去军营附近吃酒去了。
军营位于芒果王都的千阳郡北部,是晨曦的驻地,不过马上就是紫翊的地盘了。羲阳一想到每天要看见紫翊那个黑脸,就更加冒气了。在新任都统的带领下,都尉聂黎,骑督高毓,牙门将晦卿和校尉宋祁竟然一起出去了。
”紫翊那个家伙每天都在鸡蛋里挑骨头!完全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如今他升任镇北将军,我们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聂黎跟着羲阳附和着,”是啊!我们要怎么样才能熬出头来!“高毓看着两个喝醉的人,不敢过于造次,”我们现在还在军营中,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另一旁的晦卿听不下去了,“那有什么的!一个紫翊能把我们怎么样?“”对啊!我们虽然是基层将领,但总有点威望的。“”是啊!要和紫翊一搏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个机会翻身呢!“
高毓觉得他们都疯了,要和上级公然对抗,着实是让人发怵。他可不想掺和这种事情,毕竟自己可是费了大功夫才得到这份差事,总不能和羲阳相比,凭着父亲的位置,生来就嘴里衔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