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无聊的缘故,数到了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其实不远,好像还是要往这边走来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人过来做一个了断了,就算是要杀死他们,也该出来见一面吧,南开想着那扇门应该要打开了,他仔细的盯着台阶的方向,然后满怀期待的等着门打开来。
大概是过了五分钟之后,门终于打开了,石门的尽头处出现了一双脚,这个人竟然是赤脚走进来的,他徐徐下台阶了,注意力一直都在脚下,可以看的出来是一个低调稳重的家伙,从身形上看是个男人。
至于样貌是看不清的,因为光线很是昏暗,要他到了跟前才能看清楚了,南开也不着急叫嚷,也不说什么,就默默的看着他走下来了,一步一步的,很是稳重,可以想象的出来那个地方应该都是青苔吧,他害怕摔跤因此才会如此所为。
那个人接近了他们,他的脸上戴着面具,站在水牢的边上,这个时候的罗淼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身躯本来就已经打过胎而十分的虚弱,这个时候泡在水中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南开刚才就举着她到边上,因为能稍微的够着木头,而能将身体抽离水面。
他进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告诉他们两个人,他们之中能活下来的就只有一个人,要么是你死我活的一场决斗,哪个输掉了就直接被打死,要么就他们自己做出一个选择,他可以给他们三分钟的时间选择,要是三分钟之后没结果,他就安排一场决斗。
南开之前是企图听出这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不过很明显这个人用了变音的话筒,他是不可能通过声音知晓他的身份的,看身形也是不靠谱,他现在放弃了这样的试探,就只想在他离开之前告诉他,不用选择了,他死,让罗淼活下来。
他藏在面具之后的脸应该是十分恶毒的,因为这个时候多半表情是玩味,他在等着这个人答应自己,将罗淼留下来。
罗淼的身躯很沉,她有些抵抗不住水中那恶劣的环境,因此这一次她又被南开抱到木板上去了,那个人一直站在外边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这好像是他期待了很久的结果一样,他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会这么对待自己和罗淼。
很显然他现在就是要折磨南开,而且这个人和罗淼之间也是有仇怨存在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看到罗淼身躯体弱的那一刻,脸上浮现出那么欣慰的神情来,虽然是隔着面具但是他的一切神情,南开都能感觉的出来。
就算是他什么也不说,默然的站在那边,只要是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他就能猜想的出来,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他这恶毒的样子摆明了是要整死罗淼,既不想让南开活下来,也要罗淼死,他就只能给罗淼争取到一些时间。
而且钥匙一定要有人带出去,这个要是看起来是有些重要了,可能这个人是为了钥匙而来的,因为夫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没有出现,这个时候的南开已经忍不住开始怀疑上夫人了,可能是夫人和什么人联合整的自己吧。
但是他过后想想这样的设想对夫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毕竟在这之前夫人对自己是尽心尽责的,什么事情都能为了自己做,就差将性命也给他了,他这么怀疑夫人实在是不应该的。
“你们可真是苦命的鸳鸯啊,我这水牢是老早之前给你们准备起来的,知道你们终于是要好上的,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结婚,知道村子的人都怎样了吗?那都是被你们给害死的,都灭亡了,再也没有什么罗氏家族了,据说她还是家族的后人啊,啧啧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南开心中有了嘀咕,这个人言语之间,怎么会有一种对于横刀夺爱的怨恨,难道这个人是巫师不成吗?
其实也不是南开有这样的想法,罗淼也有了这样的猜测,能说出这些话语的也就只有巫师了,因为他说出来的那些话,完全都是因为爱情的仇恨,而发泄的,他说村子的人都被屠杀了,这是真的吗?
他们之前进来的时候,第一个怀疑的人是头人,因为只有头人是最容易下手的那个人,但是之后南开说不是在村子里的时候,他们也就暂时的打消了对于头人的怀疑,而现在他说的这些话,让他们十分的疑心,这个人根本就是巫师。
他心中十分的愤慨,但是现在身在牢房之中,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唯一能做的是将危险留下来给自己,而安全给罗淼。
罗淼握紧的拳头被南开松开了一个缝隙,这个时候不能生气,她的身躯现在还很虚弱要是不能坚持到最后,那么自己的努力和牺牲可就全部都要白费了。
南开低声的对罗淼说。
“我知道你在想着什么,其实我也是一样的,他说这样的话语是有些像巫师,但是只要面具之后的脸没有被看见,我们就不要下定论,这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利用了你和巫师之间的关系,因此故意的引诱我们,让那个我们去相信那个人就是巫师。”
他的头脑还是要镇定的多的,可是罗淼想到自己的族人都被杀害了,她就控制不住情绪,她很想要扑过去抓住那个人,将他碎尸万段了,可是她什么也做不到,因为南开在紧紧的抱着她,他不要她做傻事,要是这样做的话,只有她自己死,而对方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们在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到底是商议好了没有,要是没一个决定,时间一到我可就要你们决斗了啊。”
男人开始催促上了,南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捂住了罗淼的嘴巴,因为他心底知道罗淼会为了他说什么的,因此他就高声的告诉男子。
“我们不用商议的,我是个男人,要是死的话,当然也是我去死,这不是也是你希望的样子吗?巫师?不要以为你戴着面罩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你的声音是特殊处理了,但是你对着我说的那些话,就暴露了你的身份了。”
这是一次勇敢的试探,南开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不过很可惜他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眼睛也没看着南开,而是在看着他身后一直在扭动的那个身躯,他是在看着罗淼的要是南开死了,也许他要是巫师的话,会争取罗淼的吧,这是南开当时想的。
既然对方没有回应,就朝着外头走了,在罗淼看来这算是一种默认了,这个人就是巫师无疑了,真是后患无穷的,当初没有杀死他遗留到现在竟然要杀死他们两个人,现在她有些后悔了,当初手下去检查尸体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让。
南开松开手的时候,发现她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那感觉真的有些吓人,南开将她抱着,他想感受对方的体温,但是很是冰冷,真的像是死去了一样,可好在她还是能微微的喘息着的,一定是因为气愤过头了,所以人就显得有些难受,有些摆动不过来,他只好掐人中,试探着想让她稍微好一点。
木板在这个时候竟然崩塌了,直接碎掉了,这是雪上加霜了,南开没办法了,他现在就只能在水中紧紧的抱着她,但是其实他自己也坚持不到好久的,水中的浮力是靠着他的体力在支撑的,最后他也会沉下去的,他想说些话,让罗淼清醒起来。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是因为什么而进入的祠堂,那个时候夫人告诉我祠堂之中有钥匙在的,这钥匙很重要的。
罗淼依旧是没什么反应,但是这个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在微微的转动了,因为轻微的转动带动的是呼吸的急促,之后就听到她在剧烈的咳嗽着,南开想要给她多一点的温暖,但是她的身体暖和不起来,人也先是在弥留之际一般。
“你不要睡觉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完成,要是你死了的话,还有谁能将这钥匙给带出去呢吗,难道真是要给那个罪人吗?”
可就算是说这样的话语,对方竟然也毫无反应,这让南开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了,那个男人一会儿就会进来的,事情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掉,木块不在了,简直是雪上加霜的,要不然还可以让罗淼支撑一会儿的。
南开着急了,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只能尝试着多和罗淼说话,但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其实那个时候的她是在昏迷的边缘线上挣扎的,要不是还吊着那一口气,她早就死了,可就在耳朵能听见声音,嘴巴不能说话的时候,她看到了南开眼中的泪水,这个男人竟然为了自己哭起来了?
他竟然能为了自己而哭泣,这让罗淼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