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我总感觉她就在这间屋子内,说不定这会已经有一双眼睛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因为她的脚印上了这里,这间屋子没准也是她的杰作,这里是她的家?”雪儿那眼神儿里的意思就是迫不及待地要找到那个女人。
我紧张地越过琳琅满目的吊干尸,寻找眼睛。
“这么多死人?这些死人都是哪里来的?”丽丽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也忍不住看了这些干尸,就像是一些木乃伊,干巴巴的,男女都有,“这些干尸有异香?”我突然意识到忽视了这一点,其实打从一进来就闻到了,只是人习惯的先是被视觉所见影响。
“呵!鬼市铺子的尸体看来十有八九是这里的主人搞的!”雪儿道。
我道:“找找有没有嬴风的尸体!”我们三人顾不得危险,开始发疯地寻找嬴风的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吊着的,从锁骨上拴了个链子,所以脚朝下,我们是从脚开始辨别。因为当时鬼市铺子矮式夹层中的嬴风尸体刚好是头朝内放的,脚朝外,所以,仔细回想可以脑海中有个嬴风脚的大概样子。这些吊干尸很多是女人,一眼就可以排除,尺码很小,估计活着的时候也就36-38的尺码,风干了长短不变,但是厚薄宽度都缩了很多。
入眼可见尺码不足的立马否定,看到有些相似的,就抬头看脸继续排除。嬴风死的时候的样子我还依稀记得,鬼市铺子那天我们看见的也是那副德行,找一个一般男人尺码的脚,再找一张满脸都是‘饱经沧桑’的脸,应该就是了。
可是这里的尸体太多,我们足足找了五分钟,上百具尸体已经过目,都没有。而且,我还在寻找一双窥视我们的眼睛。我还是感觉那个血脚印的人就在这里,而且在我看到这座活物木屋的时候,就感觉那个恐怖的“人”对这里很熟悉。
很久了,我们到了这里,她也许早就知道了,我想到了昨天夜里她经过鸟窝洞前停留了几分钟的脚步,也许,她知道我们在里头。
一个可以半夜从鬼市中偷走那具尸体的人,那么诡异不寻常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我们这对茫然闯入这里的人。
可是,她为什么还任由我们行动?
想到这些,我突然感觉我们不是辛辛苦苦找到了这里,而是被一个人辛辛苦苦地设计引诱到了这里。我们中计了!
雪儿拉起我们就要走,可已经晚了。门从外边被锁住了!
“咋啦?”我被雪儿突然的举动搞懵了,意识到门被锁住的时候,我们都懵了。“我们中计了!”雪儿大声道。
“你发现了啥?”我愣头愣脑地问雪儿,雪儿同时用刀子在捅门,可是这扇木门竟然用刀子多大力都奈何不了。
雪儿道:“我们中计了,一直有人在引诱我们来到这里!” 我连忙问:“谁?”
“应该是偷尸人,血脚印人。对了,三棵树,三个梯子,会不会有三扇门?”突然想到这一点,雪儿赶紧拉着我和丽丽,又在这个屋子中继续找其他方位的门。
还真找到了一扇,不过也推不动,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有人诚心要锁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第三扇门想来也不用找了。我们三人一屁股蹲到门下。
“这里的干尸也会包括我们!”我看着这些干尸,想象不久之后自己也挂在这里的样子,想到嬴风的死,钱进的死,那个陌生大叔的死,我,应该也要轮到了。
死亡的味道被我清晰地呼吸到了。可是,此时此刻,我居然没有恐惧感,只有不甘心。如果用死来换取一个谜底,也值了,关键是死了,带着谜去死,我有太多的不甘心。
我看她们好长时间没说话,于是道:“我还是没懂,门为啥被锁住了?会不会是风刮的?咱们再试试去?”
雪儿一本正经地答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从我在鬼市铺子半夜看到那个人影的时候,那东西就在设计我们!她故意让我看到背影,然后我们发现了尸体被偷,就会想到半夜的人影,我们来坟树园子,这一切都是有人一步一步诱惑我们来的!”
丽丽也说道:“不,不对,设计我们的人怎么断定我们知道坟树园子?坟树园子是我看到了异香圆木枕头的故事才会想到这里的,对方要诚心设计怎么会肯定我们能想到这点?一旦我们想不到,那不就设计不成了?”
雪儿看着她道:“也许,对方很懂我们,所以,对方才故意留下那个圆木枕头,你想想,人家连个尸体都能带走,还差一个破枕头?那玩意又不大,比起尸体不是随手就能带走的?人家是故意留下那东西,就是让我们苦思冥想的,你有没有想过,轻易得到的信息会被怀疑,但是苦苦得到的信息说不定不会,对方就是抓住了我们要花费一番脑子想到这条线索这点,还有河滩子上的血脚印,这些都是一步一步引诱我们的计谋!”
丽丽道:“可是,芦苇丛子,咱们还迷路了呢,对方又怎么断定我们会走出那片芦苇?”雪儿道:“我们是自己走出来了,你怎么断定我们真的笨到家了走不出来的时候,对方会不会提醒我们?你不要忘记,半夜我们还听到说话声了,这些说不定,都是诱饵!”
“艹尼玛的,门外的杂种,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有本事咱们玩明的,玩阴的算个毛,老子既然已经被你搞到了,就他妈的现身!”我也不管这两个丫头怎么想我了,干脆大喊大叫地对着门又是狠踹又是下刀子的。
我敢保证这些话可以被听到,因为我们进来没有几分钟,再次要出去的时候门已经被锁了。所以一定是这个人,看着我们进来的,紧接着就锁了门,并且应该没有走开!
她,或者是它,正在观察我们这一对猎物的反应。
雪儿道:“福金哥哥,你这样叫是没用的,对方不会让咱们看到她的真实样子,昨天半夜我们躲在鸟窝中,她已经就知道了,可以说我们的每一步都在她的预料中,昨天她分明是故意经过坟头鸟窝,故意驻足一会在我们面前,故意留下脚印,而且我们昨天也只是看到了她的背影,说不定她站立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引诱我们同时,还不被我们看到真面目!”
“妹子,你刚才说,对方没准很懂我们?你刚才还说,对方几次都是留下背影,而且根本就是精心设计的,不让我们看见真面目?”
雪儿反问我道:“有错吗?” “没错,那么这样说来,对方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 “啥?”她又问。
沉思了许久的丽丽道:“对方会不会是我们熟悉的人,也熟悉我们的人?你想啊,不熟悉我们的人怎么会知道咱们知道坟树园子这地儿?你要知道,镇子里的故事太多,某个故事被什么人知道都说不准,就咱俩,还我听过坟树园子的事儿,你没有,要不是咱们镇子上的人,熟悉咱们的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中有人知道这地方?”
我道:“我们熟悉的人,熟悉我们的人,还是女人?”
我从来没有把血脚印的主人往这方面想,我一直停留在对方是人还是鬼,“不,不对,咱们镇子没有谁是三寸金莲!况且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