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武士刀在太阳印照下更加冷彻,灰衣男人高举武士刀站在一艘小船之上,眼看就要下劈将船顶戳出大洞。
“他这是干什么啊!买家秀?”
“施主,这是要杀人的表现。”
“什么?杀什么人?”
“这位落山施主的刀快而又快,准而又准。若是那一刀下去,顾忌不只是船只被劈成两半。船上的人也无法四肢健全完好无损的回到岸上。因着普通人受不落施主的剑气。单是挥刀而下,那一船的一家三口只怕非死即伤,外加剑气侵体便在没有活命的可能。”
“那快叫他别砍啊!要不叫他下来,他真砍怎么办?”
“施主,若是你吩咐落山施主住手,落山施主便会住手,因着你是落山施主的少主。”
“开什么玩笑!那家伙是异形啊!鬼啊!”
“小僧也是鬼。”戒持和煦的笑笑。
“鬼斩!”
灰衣男人大声喝道,双手执刀,在天空划半圆迅速下刀。
“停!”
小船顶迅速下落的刀,猛然停下,但即便如此刀尖离得船板十分相近,仅凭着剑气依旧将船顶切出一条口。
收刀入鞘,落山跳下小船,在水面缓缓的走着,一直走到半只身体挂外边已要喝到湖水的伊成奇面前。
“少主。”落山单膝跪下,满脸谦恭之色。
“你是人是鬼?”伊成奇近乎哭丧的问道。
“非人非鬼。”
“哪你是什么东东?”
“少主,落山不是东东,落山是少主的属下,会护少主周全。所以,请少主让落山留下。”
“哦,原来我这么不安全。”
“却是如此。鬼撤已出世。万妖即将集结到少主身边。其中不乏有想害少主,想夺少主之位的妖怪。”
“哦,你回家去把《百鬼夜行抄》看一遍。你爱留就留,我也管不了。”
“少主。”
“你别跟我说话。这什么人生啊!我不就想丢把剑吗?怎么又扯出非人非鬼自称妖怪的武士。有那么多妖怪别找我啊!找管你们的人去,找你们想害的人去。找我不害我,还说我是少主,我是少主吗我。妖怪喊我做少主,那我也不是人!”伊成奇说的泪流满面,表情更是生无可恋。
塞满的人的教室,十分热闹,各个走道堆满了书籍,有同学来来往往。在过道中间穿梭不停。
十分钟的课间最为宝贵,也是学生们掐着手表算下课时间,最期待迎来的时刻。
每到这时,上课上的有枯燥乏味的一些同学很会找乐子。往往黑板前的讲台,或是讲台上的粉笔盒子,亦或者是黑板擦,讲台上的仙人球盆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到用来玩乐的好工具。
黑板向来是喜爱的绘画或是喜爱涂鸦学生的一大宝地。颇有绘画才能的,手上随便拿跟白笔都能直接画出朵鲜艳的花,更别说用上五颜六色的色彩。往往拿着各种颜色笔在黑板上的画的,不过三分钟就得将黑板重新擦干净恢复原样。涂鸦的,就仅是随便拿笔画一画,边画边涂。有时画出十分雷人的模样,就喊来周围人一起捧腹大笑。
黑板擦在学生历史上一直是个好东西,也是当老师的最不可缺的一大助手。
黑板上的颜色有多凌乱,多辉煌,黑板擦上的颜色就有多明亮。
灰越多人们往往越不喜欢,但在某些情况下,灰的颜色越多细尘越多,人们就越喜欢。
例如某同学拿起来黑板擦往另一个同学脸上抹的时候,当然期望灰尘越多越好,尘的颜色越乱越好。
仙人球一向是观赏品的存在,明摆着看就行的那一种。放在平时,仙人球也确实是放在讲台上落灰当跑龙套不太起眼的角色,可放某些人手里就是彰显牛逼拉风的一大配饰。
仙人球满身都是刺,很少有人敢去碰。一般敢去碰的据说只有骆驼。不过有学生无趣将仙人球跑掌心扔着玩。
一般情况下,课间十分钟的学生都非常兴奋,巴不得跟跑遍整个地球一样的从跑遍整个班级。
但始终有人不同,超脱于普通学生之外,喜欢乖乖坐凳子上,捏着棋子,盯着棋盘,百般无赖的下棋。
一张薄薄的围棋防水纸铺在课桌上,数个格子数条直线横线相交形成一个又一个十字。
圆润光泽的黑棋白棋分别相对的放置在两人手边。
纸面被吹起一角又被人压了下去,乘着白棋的透明盒子放在左侧,有人的右胳膊肘压着棋盘左侧。
黑棋被两根粗胖的手指夹在半空,离的黑棋盒不远,刚刚从棋盒中取出的模样。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黑子快而又稳的落在棋盘中央。紧接着白子迅速跟上落于黑子旁边紧挨黑子。
粗胖手指再次抓起黑子落于前一颗黑子旁,不与白子靠近。
白子再次紧跟黑子而下,再次紧挨在黑子旁。
黑子如何下,白子也如何跟,这样你冲我,我堵你,下了半天。有个声音不甘的声音忽然响起;“又输了啊!”
灰衣男人站在一旁,手搭在刀柄上,掉了漆的刀鞘里滑出半截刀身。
“来来来!我们在来一局。我就不信我下不过你。来,开局!”伊成奇一边喊一边把棋子的摆局给搞乱,黑子白子乱作一团。
眼看着棋与棋更乱,更不见原来的模样,伊成奇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麻麻这个棋一会儿麻麻那个棋,丝毫没有想再来一盘的表现。
半见光触空气的刀身倒回鞘里去,灰衣男人也松开了紧握刀柄的手。
“你想砍人?”青衣和尚飘然出现在落山的旁边。
“落山要守住少主的荣誉。”粗狂的男人不容置疑的说。
“小僧记起一个故事。是说四十七名浪人,主公被杀害。这四十七人为给主公报仇,卧薪尝胆一年多九个月后找上仇家,杀掉对方十八人。而后这四十七人将仇家首级放于将军前,而后这四十七人相继自杀。”
“什么意思?”
“你家少主活的很不错。也不会输,输了还能赢回来。”戒持微微笑道。
脚踏于尘埃之中,鞋与鞋紧紧贴在一起,手握于粗粗绳条之上。
所有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一条绳上牵动着无数人。
红色的布条紧系于长条绳的中央,那是危险的信号,也是宣告胜利的号角。
没有人愿意红条去到对方的阵地,也没有人愿意看己方拉不回红条。
手紧紧的握着,随时等待发力的时刻,身体弯曲半蹲,却是向后倒的姿势。
地上沙尘在第一声信号响起时,就会被踩的纷纷扬扬,灰尘飞起,暗黄暗黄的粉末在足下飘荡。
弯曲的绳条被扯的笔直,粗粗绳条上聚集了无数的力,分分钟这些力量就会突然间爆发,使得绳条如浮萍在水上漂泊。
两方不同的队伍,两方不同势力,没有一方会将赢的机会轻易的给递出去,没有一方愿意令得另一方在自己眼前获胜。
红布条上放了一个人的手,这人放手喊开始的一瞬间,红布条的争夺将正式开始。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红布条会偏向哪一方,另的哪一方获胜,拥有进入下一轮的最佳通行卷,还有胜利最佳优惠券。
“开始!”一声落下,在已准备就绪的两方力量立时爆发。
红布条一开始就被扯向左边,小脚裤班级处,而后又停住不在向左偏移。
再接着红布条微微偏向右边,幅度不大却是缓慢有力,宽裤腿班级处在缓缓发力。
红布条偏右之后,就不能再往又深入,宽裤腿班级再不能扯动分毫。
此时红不条猛的向左偏移,绳子在宽裤腿班级的学生手中快速脱离滑动。
红布条即将进入左边阵营时,又微微的顿了一下,宽裤腿班级在使劲发力。
宽裤腿班级放下绳条,最终红布条去往左边小裤腿班级,小裤腿班级宣告胜利。
“啊!败了,败了失败了。”
在绳尾的伊成奇擦着手走到一边猛摇头。
脚踩在长的正的疯正狂的野草上人,不加思索的将手握在刀柄之上,随时准备拔刀将一众拔河的学生砍的血流成河。
缓步踏出,落上已寻好目标,在他眼里凡是让伊成奇赢不了丢面子的人都该死。
“换场地!”有人吹着哨子喊道,国字脸候向杰将手高举。此时他是监督拔河比赛的负责人。
“还有一局,我去!不早说。”伊成奇拍拍屁股屁颠屁颠的跑到绳条的另一头。
“预备!”
宽裤腿班级左右压低身形,呼吸一致,眼神里藏着凶光,燃烧着火焰。
“开始!”一声落下,新的较量重新开始,双方最后一次比拼,生与死,去与留的决斗正式拉开序幕。
红布条僵持于正中央,即便如此也有偏向左边宽裤腿班级的迹象。
红布条被拉回,再次回到中心的位置。而后又再次僵持不动。
一会儿,红不条向右偏移,但刚偏移向右就被迅速拉左。
红不条在一左一右中摇摆,像是不分东西,往左走不对,右往右走,往右走不对又往左走。
红布条此刻似乎下定决定往右走,红布条慢慢的,一点点的,缓缓的往右进。一直向右一直向右,绳条也斜斜的直入右边。宽裤腿班级的所有人,身体都向后倒去,用力倒去,绳子被他们一起抓了过来。
红布条滑入右边区域,窄裤腿班级所有人手都松了绳。
“一比一平,最后一局。双方交换场地。”
宽裤腿班级再次回到原地,轻松拿起绳条,紧紧握起。再一相互依靠,手与手相交搭在一起,彼此对视给对方打气。每人眼底含着坚定,气息沉着稳定,力量在其中孕育。
鸟鸣声响起,哨子落下,新一轮挑战开始。
整齐的喝声响起,宽裤腿班级,一起用力。一下又一下,倒退再倒退,红布条一直向着款裤腿班级前进。
窄裤腿班级全面放弃,接头处的学生直身站起,绳条滚进左边宽裤腿班级的阵营。
武士刀重新收入掉了漆的鞘内,落山感到十分诧异。这等游戏他并未见过,也未参与过。
“赢咯!赢咯!”有活泼的女生在原地高举着小手欢呼,小小酒窝里含着阳光雨露。两边小马尾辫似有着青春的气息浮动,小白鞋上有不染尘的纯真。特制的墨绿校服裙,更衬身形如燕,娇俏活泼。
“我靠,你站在这干嘛!吓的我刚吃的早餐都要吐出来。”
伊成奇摇摇头,从跟门神一样站立在一班门口前的落山旁边走进教室。
武士刀挂在一侧,落山抱着手佁然不动,就这么矗立在门旁。
不断有学生往门里进,门里出,只是他们不曾看见穿灰衣配武士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