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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另有隐情

2017-07-04发布 4049字

他想转身离开,却在踏出第一步后就顿住了脚步。听着那伤心的呜咽声,像是受伤了的小动物。他的心里划过些许不忍,不知为何,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就隐隐的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仿佛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熟悉。现在,听到她的哭上,他的脑海里却隐隐的浮出了当年妹妹哭泣时的样子。

想到那个失散了多年的妹妹,他的心里不禁一痛。想要离开的脚步也就那样被定住了。

“嘤嘤”的哭泣声不断的传来,仿佛一只小手攥住她的心。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哭声的方向走了去。

小美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这才放松了自己的情绪。她何尝不知道,这里的人虽然没有为难她,但是,从他们的眼里她却看到了浓浓的厌恶。其实也怪自己,做出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夫人昏迷的这些日子,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当进入睡眠时,脑海里就会浮出夫人满身是血的样子,而自己,却满手是血的站在旁边。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她就会被噩梦惊醒。

她伤心的哭泣着,不知如何才能挽回夫人的心。

哭得正是伤心的时候,却见一方手帕递到了自己的眼前。她悠然止住了眼泪,抬起头,却发现是那个夫人唤着安钰哥的男人正紧锁着眉头站在自己的面前。

“擦擦吧!”安钰把手帕往她的眼前递了递。声音里却透着淡淡的怜惜。

小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脸绯红一片,接过了他手里的帕子。被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谢谢!”她喃喃说道,满脸的歉意。她知道他是一位神医,是因为夫人受了伤,才特意赶了回来。她应该感谢他的,要不是他,夫人可能就真的会离开他们了,要是那样的话,她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

安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女人,特别是哭泣的女人!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小美渐渐的停止了哭泣,也慢慢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

安钰看了看一脸狼狈的她,经过刚才的哭泣,眼睛微微的红肿着,眸子里经过泪水的洗刷,变得清明一片。像是雨后的水面,澄清透明。鼻头也是红红的,嫣红小巧的嘴唇委屈的撇着。

他忽然就觉得,拥有这样清澈眼眸的女子,应该不会是那样利欲熏心的人。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要谋害别人的性命。或许,她也是逼不得已。这些天,他们都恨她是害了晨儿的人,却从来都没有过问过她是为了什么。

殇姬他是认识的,在齐北诺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可是,他却一直不喜欢她。因为她觉得,做为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她脸上的冷意太过于无情。

那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恐怕在这世间,唯一能让她看得上眼的人便是齐北诺了吧。作为一个暗卫,她是合格的,可以不遗余力的却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可是,她还是一个 女人,一个冷血的女人。她眼里对齐北诺的执着让人看着害怕。

如今,她死在了自己心爱男人的手上,也是了了她的一个心愿吧!

齐北诺说,小美是因为受了殇姬的指使才对晨儿不利,但是,如今看来,她也有她的苦衷吧,要是单纯的就是因为殇姬的指使。看到剑插入了晨儿的身体,她就应该跑了。可她却偏偏跟着上了山,这几天,她不但没有想着要逃跑,依然细心的照顾着晨儿。

哎!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

看着她稚嫩的面孔,安钰温润的声音传进了小美的耳朵:“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可是,就算再多的理由,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个来谋害别人的性命!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吧!”说完,就转身离去了。他比起痴长几岁,就当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劝慰吧,希望她能听进去。

小美好不容易流出的眼泪在听了安钰的话后,又溢出了眼眶。她握紧了手里的帕子,眼里却满是坚定,他说的没有错,再多的理由也不是谋害她人性命的理由!

自从醒了以后,顾夕晨的伤就就慢慢的好了起来。这几天的日子,她也渐渐的听说了如今京城的局势。虽然表面上没有说,可是她的心里却隐隐的担心着齐北铭的情况。

安钰在看了她没有什么大碍后,就先一步下山去了。新皇上任,对着朝着的制度做了一些列的改革,他也趁着这个机会辞去了宫里的职位,然后在早就开在京城的药铺里坐诊。他对失散妹妹的寻找,仍然没有放弃,这样一来,他也有更多的时机去做这件事情。

殇姬死了的消息她也知道了,是齐北诺告诉她的。那天,暗卫二到山上找齐北诺商量事情,看到她,暗卫二当时就跪在了地上,说是请求她的原谅。她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本来,齐北诺是把接应他们母子的任务交给他的,却没想到殇姬用各种理由说服了他,让她跟他的任务换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当初是她把官兵引到了她的院子里。本以为经过了上次的池塘事件后,看到暗卫二那只为了她失去的左臂,她应该反省了的。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变本加厉。

望着暗卫二那空荡荡的手臂,顾夕晨突然就觉得一阵悲哀。这个铁一样的男人,却因为自己对伙伴的信任而失去了自己的手臂。亦如她一样!想到这里,她就不愿意再多想。

本以为齐北诺看到自己醒了也会很快的回到京城,没想到他却在山上留了下来。毕竟他现在是诺亲王的身份。加上新皇又生性多疑。他又在这个时候外出,要是被人发现了王府里的七王爷是被人假冒的,定会引起他的猜忌。

她的师弟周林,依然是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忙碌啥,却都每晚不管多晚都会到她的房间看一看她。

只是每次在看到齐北诺时候,他的脸就变得阴沉不已。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齐北诺找上山的时候,和周林狠狠的打了一架,虽然觉得他们这样的行为很幼稚,但顾夕晨还是觉得很开心,毕竟师弟也是因为关心自己。

师傅更是常常的不见人影,对于顾夕晨受伤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忙碌啥。

为了更好的照顾自己,齐北诺把安嬷嬷带到了山上。毕竟一大家子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照顾起顾夕晨来不是那么的方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安嬷嬷这次看到她以后,眼里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的不屑了,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疼小七。

顾夕晨笑容满满的坐在了院子里的躺椅上,暖暖的冬日阳关照在她的身上,她感觉说不出的惬意。小七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早就跑去野去了,顾夕晨丝毫不担心,马塔山这个地方,住着的都是这么几户人家。就算看到一只鸡,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哪家的。可是,安嬷嬷却是很不放心,看着小七跑远了,她就担心的跟了上去。临走前,还不忘白了顾夕晨一眼,仿佛是责备她这个当娘的不尽心。

“怎么样,冷不冷?我去给你那条毯子出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易察觉的宠溺。

顾夕晨勾了勾唇,嫣红的小嘴勾起了愉悦的弧度:“我不冷,你看我,都快被裹成粽子了!”她举起自己的手臂,放到男人的跟前,不自觉的撒娇。

齐北诺“噗呲”的笑出了声,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摸了摸顾夕晨的头顶,像是逗你自己养的小宠物。

“不是怕你冻着吗?你大病初愈,身体本来就虚,这样的天气,容易得风寒!”说完,挨着顾夕晨躺的地方,也学着她半躺着身体。

今日的日头有些大,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本来顾夕晨躺在上面都还宽敞的躺椅,可是被男人这么一躺,就变得特别的拥挤。

看了看四周,虽然没有人看到,她还是不自然的推了推他的身体,一张虚弱却精致的小脸上布满红潮:“你起来,和我躺在一起,像什么话,待会儿给村子里的人看到了!”

齐北诺转过头,睁开了眼:“看到就看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妻子!”

由于是在一个椅子上,他和顾夕晨又是相对而躺,顾夕晨一抬起头就看到了他俊美的面孔。阳关照在他的脸上,她甚至能看清楚他皮肤上细细的绒毛。英挺的剑眉,浓密纤长的睫毛,如暗夜般漆黑的眸子。英挺的鼻子,和红润削薄的嘴唇。

此时,他漆黑的眸子带着揶揄的笑意,红润的薄唇也勾着柔美的弧度,正打趣的望着自己。

没错,他们已经对外宣称,齐北诺就是小七失散多年的父亲,如今回来了,一家人也就团聚在了一起。看到小七和齐北诺那张相差无几的脸,村里的人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看着齐北诺也是‘小七爹爹,小七爹爹’的叫过不停。

顾夕晨撇了撇嘴角,她十分的郁闷。自己怎么不知不觉的就成了他的妻子了,他别说求婚,他甚至都没有说过喜服自己的话。

“怎么,娘子是有什么意见吗?!”齐北诺的嘴角,勾着痞痞的笑容。

顾夕晨看到这样的他,不自觉的就红脸,因为受伤而变得消瘦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润,像是涂抹上了上好的胭脂,清澈的眸子像是天边最亮的星星。嫣红的小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亮的光泽,吸引着人犯罪。齐北诺的心里一动,毫不犹豫的就着她嫣红的小嘴就亲了上去。

顾夕晨的身体一僵,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这个该死的男人,随时随地都在发情,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吗?

正想推开他的时候,却见对面的男人又很快的退了回去,躺在了躺椅上,闭上了眼睛,然后享受般的砸了砸嘴。一脸的意犹未尽。

突然,他睁开了眼,一脸的嫌弃:“晨儿,早上是没有刷牙么!”

顾夕晨被他的话气得不轻,精致的小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该死的男人, 嫌弃她没有刷牙还亲的这么有滋有味。

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齐北诺却是好心情的大笑出声,满脸都是温暖的笑容。他伸出大手,揪了揪她挺俏秀气的鼻子:“不过就算是晨儿没有刷牙,我也喜欢。呵呵,谁叫你是我的娘子呢!”

“齐北诺!”顾夕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咬牙切齿的唤着他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解恨。换来的却是齐北诺更加愉悦的大笑声。

马塔山的冬天,虽然没有京城的繁华热闹,却也十分的悠闲静谧。很适合顾夕晨现在的心情。她想,要是齐北诺没有那样的身份,是不是会愿意和自己呆在这安静的小山村呢?忙时他们一起采茶种地,闲时一起听着虫鸟齐鸣。养一条狗,喂几只鸡,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

齐北诺来到山上的这些日子,决口不提自己和他的婚事,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似的。当然,顾夕晨也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先皇已经去世了。这个刚登基的三皇子,还不知道什么性情。可是,她的心里,却有着隐隐的失落之意。

这样的幸福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齐北诺到马塔山就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天,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顾夕晨看到了暗卫二匆忙的身影。其实,这段时间,她常常看到暗卫二的,几乎每天傍晚的时候,他都会来到他们的小院,向齐北诺禀报一些事情。可是,今天,他却来到有些早,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这才上午十分,暗卫二就这样匆匆而来,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