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暗暗叫苦,本来他已经占据上风了,但是邱云辉跑来搅局,让他不敢用全力,免得误伤,只得退后一些,准备伺机制服黑衣人,结束这场战争,那邱云辉虽然控制蛇非常厉害,但是手上功夫还有些弱,慢慢的倒让那黑衣人缓过劲儿来了。
地瓜看着着急,正要上前相助,忽然一声劲风呼啸而至,那黑衣人惨叫一声,一下子掉落在了江面,地瓜和邱云辉忙看向江边,就见三皇子手持铁弓,正冷冷的看过来。
那黑衣人落在水面,几个浪花便将她推到了岸上。看着那枝穿胸而过的箭,地瓜知道此人是没救了,也不计较到底功劳归谁了,他拍了拍邱云辉的肩膀,二人同时跃入水中,大银猛然从水里升了起来,稳稳的接住了他们,然后向远方游去。
黑衣人被三皇子的手下打捞了上来,他有些快意着看向那个身子痛苦的颤抖着的黑衣人,蹲了下来,一把扯下了那个黑衣人的面罩,却看到了一张自己从小就在画里看到过无数次的脸,只是相比较画中的青春艳丽,这张脸苍老而又枯槁。
“你是,,,,”三皇子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那女子苦笑了一声,叹道:“没想到我熬过了剧毒,熬过了大水,却没有熬过自己亲生儿子的箭,果然是报应啊。”
三皇子顿时如雷击了一般,整个身子的麻木了,“不,,不会的,,我娘早就死了。你骗我,,你在骗我。”
那女子摇了摇头:“你姑且当我是骗你吧。”她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慢慢的摸了摸他的头,“我这辈子恨过很多的人,但是我不会恨你,我走后你好好活着,别争什么江山了。活着比什么都好。”
“不,,,不是的,,你不是,,,你不是,,”三皇子大叫了一声,转身拼命的逃了。那女子的手向着他去的方向一直伸着,但是最后也没等到他回头,她轻轻张开嘴唇,吐出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口气,眼前走马灯一样的闪现出自己的一生,没有被洛川选中的不甘,偷得水之心的得意,被洛水放逐的不甘,被奉天成背叛,中毒落入水中的愤恨,在苗疆偷学蛊术,慢慢积累自己力量的屈辱,到最后,都化为了那天孩子出生的时候的情景,小小的人儿闭着眼睛,一边呢喃着一边小嘴嘟着找奶吃,她用最后的洛水之力护着他出生,从此与凡人无异,但是心里没有一丝的后悔,孩子,妈妈不能再护着你了,你要好好的。一滴泪从她眼里慢慢的落下,带走了她最后一丝悔恨和生命。
三皇子拼命跑了一阵子,总算有些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因为担心而跟上来的贴身护卫,淡淡的说:“去,把那个黑衣人给我火化了,若是皇上问起来,就说掉到黄河里了,然后今天在场的,,,”
那护卫微微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的转身便走,三皇子看向皇宫方向冷冷的笑了,为了这个皇位,今天他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人落入黄河,一箭射死了自己的母亲,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太后的手顿了一下,停住了念经,然后睁开了眼,见自己的小儿子跪在了她旁边,一声不吭的低头祈福,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们自己作妖,要搞河伯的新娘,现在嫣然不在了,我又能如何。”
奉元龙一脸的悲痛,其实心里窃喜,那丫头现在怕是已经回到洛水了,凭着自己在宫里护着她的那份情,应该可以同洛川谈谈条件,若是能求娶她,自然是江山美人兼得了。
奉天成听三皇子汇报了河边的情形,点了点头:“就是说那条大蛇是异族养的,为了颠覆我朝,只是现在控制它的恶人已经被你杀死了,而大蛇也不知所踪了对吧。”
“是的,它的真正的主人带着它游走了,应该不会再来威胁我们的安全了。”三皇子低着头看向地板,轻轻的说。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有些喜欢那个新娘对不对。”奉天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丈夫何患无妻,父亲答应你,定给你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大家闺秀。”
三皇子什么话都没有说,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皇上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转头看向在一旁的大祭司:“现在危险已除了,你算算我大奉国的新帝星出现了没有。”
大银在水行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河中间的小沙洲,它挣扎着爬上岸,便躺在那里直喘气。
川湘从水里浮了出来,笑道:“快感谢我,要不它早就沉到河里去了。”
“对对,都是水儿的功劳。”水儿在川湘的肩膀上跳跃着表功。
邱云辉好奇的看向水儿,忍不住上前,想戳一下它果冻一般的身子,被水儿躲过了,它插着腰怒视道:“水儿是女孩子,不能随便摸的。”
川湘忍着笑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那人抱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松开了她,然后笑道:“这下好了,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了。”
川湘低头一笑,忽然坏心眼的说:“哎呀,那我是不是要回姚府呀,那里毕竟是我的家。”
“不可不可。”地瓜忙摇头道,“你现在回去是自投罗网。”他轻轻的摸着川湘的秀发,低声说,“跟我走好不好,我会照顾你的,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危险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万一你是个骗子,人贩子怎么办。”川湘低着头,拼命忍着笑说道,地瓜顿时急了,“不会的,我不会骗你的,川,,,啊,不,嫣然,我不会骗你的。”
“什么嫣然啊,妈妈叫川湘,我听小石头这样叫的。”水儿在一旁捧着脸奇怪的问。
“啊?”地瓜顿时呆住了,川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呆子,若不是我想起来了,你以为我会放你抱,让你亲啊。笨蛋。”
地噶抓了抓头,呵呵傻笑起来,太好了,自家宝贝恢复了记忆,出了皇宫,前辈也答应不再阻止他们了,他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已经是触手可及了。至于之前被她耍对的事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禁把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丫头搂入怀中,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顽皮,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知道我之前多担心吗。”
川湘把额头抵在他胸口轻轻揉了揉,然后抬头笑道:“不过这样更能看到你对我的感情啊。傻瓜。”
看着地瓜一脸的傻笑,川湘就知道他又在想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忙一戳他的胸口:“先别忙着发花痴,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呀。为何要袭击我们。”
地瓜正要说什么,却听邱云辉叫到:“求不要虐我这条单身狗了,你们有空谈情说爱,那么能帮忙给大银上一下药吗,它真的伤得很重。”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走过去查看大银的伤势。
大银果然是遍体鳞伤,看来这段时间,抓它的人用蛊毒把它整得非常惨,川湘和地瓜忙帮它处理伤口,边处理伤口,边听邱云辉述说他这段时间的经历。
原来,在去昆仑的途中他们分别后,邱云辉便在大银失踪的地方到处打听,想找到它,结果一点儿线索都没有,他想了想,干脆去了之前制造了怪鱼的那些苗人的苗寨,想问一些线索。
到了苗寨,就见一些顾家军的人在帮他们建房子,送食品,寨子里的人虽然对外人还是有些警惕,但是比之前要好一些。他也顺利找到了那一对师徒。
师傅因为被蛊反嗤,身子已经不行了,听了他来的目的,微微叹道,“我知道你要问的是谁,那个女人啊,是我一生的劫数。”
他们的故事要从十多年前说起了,那时候,这个苗家师傅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受师傅之命去中原拜访一位朋友,结果那个朋友行踪不定的,没有遇到,却在黄河岸边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他将那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带回了苗寨,帮她拔去了身上的剧毒,本想让她离开,没想到那女子居然爬上了师傅的床,以身体为代价,要师傅教她蛊术。
就这样,师傅打破了蛊术不传外族人的祖训,将蛊术传给了她,并在她学成后羞愤自杀,而这女子也凭借着蛊术,开始了自己的报复。
“当时我因为自己的婆娘被汉人奸污了,一时想不开,,被她说动了,帮她养了那条怪鱼,结果害的自己现在生不如死。”苗人师傅咳嗽了几声,然后叹道,“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徒弟,他还没出师,为了他我是能撑一天是一天了。”
邱云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只得出了他的房子,结果那个徒弟追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轻声说:“师傅不敢说,他是为了我,那女人这么多年用自己的身子迷惑了寨子里很多人,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