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衣,你想干嘛?”晚上开完会后张瑞直接骑着助力车到了中山陵景区内国宾馆,在别墅区门口被哨兵拦住,张瑞报了袁紫衣的名字,很快一个军官跑着来到门口,张瑞认出就是那天在医院给紫衣开车的上尉军官。
“张瑞你好,袁小姐在2号楼等你。”军官说完便在前方领着路,穿过一片竹林后张瑞来到了别墅的小院中,军官朝张瑞点了点头后进了屋内。
张瑞打量着眼前的静谧无比院落,四周为竹林环保,院中草地上摆着一张木桌,炭炉上的水壶正徐徐的冒着热气,桌边角落点了艾草,徐徐随风飘来,天际中寒月当空,明亮无比,银色片洒院中。
张瑞走到桌边坐下,提起烧开的壶水倒在摆了岩茶的碗中,一阵茶香悠然而起。
“爷爷的大红袍,味道跟小时候一样么?”袁紫衣赤足青衣从别墅里走出,看着张瑞的背影说。
“袁爷爷身体还好么?”
“还很健朗,明年是他90大寿,想你回去给他祝寿。”紫衣边说边坐在张瑞对面,拂袖给张瑞的碗中续了热水。
“好,明年我回去给他老人家拜寿。”张瑞抿了口茶汤说。
“为什么要加入国侦局?”紫衣依旧十分直接的问道。
“为什么要马伏义喊我过来?”张瑞倔强的看着紫衣说,他只看了几秒钟就将目光移开,因为眼前的紫衣依然那么美丽,依然会让自己的紧张。
“我爸现在是中央政法委书记,马叔叔自然要给我几分面子。”紫衣淡淡的说。
“以势压人不像你的性格,而且马伏义也不是那种随意能弯下膝盖的人。”
“呵呵。”紫衣笑道,突然伸手在张瑞手臂上揪了一下,一如小时候一般。
“咳咳。”张瑞像触电一般将手臂收回,红着脸说,“你是已婚人士,请自重。”
“自重?”紫衣笑道,说完扶起袖子伸出葱白的手臂,双爪齐下朝张瑞杀去。
“哎呀,疼,放开!”张瑞被揪疼了起身就跑,袁紫衣开心的在身后追着,两个人围着院子里跑着,寂静的夜色之中只有紫衣开心的笑声和脚踝上铃铛的清脆声。
“小姐,好久都没有笑了!”一个站在暗处的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身边的四个壮汉则像见鬼似的看着院子里的紫衣。
“他,叫张瑞,他的爸爸就是90年代威震西南的虎帅张定边,虎帅这两个字你们当年在军中应该如雷贯耳吧。”老者看着他们说道。
“张定边的公子!”四个人听完惊讶道,看着张瑞的目光都炽热起来,“当年我在北京西山军区大院做哨兵的时候就见过虎帅,一别20年了,没想到小公子此时已经成人!”老者看着张瑞眼睛有些湿润道。
“好了,别追了,我认错还不行么?”张瑞突然停下来,看着疯了满头汗的紫衣,习惯性的帮她理了理头发说道。
紫衣则乖巧的站着,任凭张瑞像小时候一般帮她把长发理顺扎成一个马尾。
“发带呢?”张瑞问道。
“给,套在手上呢。”紫衣从手腕上接下发带递给张瑞。
“说了多少次,夏天的时候别披头散发的,跟小疯子似的,还是马尾辫看上去清爽。”扎好头发后张瑞得意的看了看,顺手刮了一下紫衣精致的小鼻子。
“元宝!”紫衣刚想伸开双臂去拥抱张瑞,可是被他灵活的闪开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紫衣看着张瑞问道。
“紫衣,没有什么对错,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在上大学,还半路混进了国侦局公务员队伍,我还有自己的女朋友,是莫西梅,你见过的,何西也在南京,时不时的被我拎出来欺负,我很快乐,也很满足,我想你也一样。”张瑞喝了一口茶,笑着看着紫衣。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以前你去美国结婚那时,我确实很生气,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就算你现在离婚了,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知道,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除了父母之外,就是你跟何西,这种情谊是不会变的,只是你和我之间,现在只有情谊,甚至是亲情,那种曾经的爱恋,已经找不回了,你懂么,紫衣?”
“……..”
张瑞走的时候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了眼隐秘在夜色的2号楼,他挥了挥手,因为张瑞知道紫衣一定在看着他。在他看来,也许今晚的相见是对的,他开始学会放下一些东西,因为只有放下,才能拿起。
紫衣在张瑞走前送给他一个礼物,是张瑞小时候爸爸送给他的一款电子表,在那个年代这款卡西欧电子表可是张瑞幼时惹得无数小伙伴羡慕的东西,他还记得紫衣在五岁生日那天哭着闹着要问张瑞要这块手表,张瑞不给,还是老张强行摘下送给紫衣,为此回家后被老张痛揍了一顿。张瑞没想到紫衣竟然还保留着这块手表,她说曾经专门安排人去日本将手表修好,一直留着想还给张瑞。看着手腕上这款时隔二十多年再次相见的电子表,张瑞仿佛在一瞬间回忆起很多很多。
“老张,没想到20多年了,这块表我又拿回来了,当年你那顿皮带炒肉丝算是白打了。”张瑞看着夜空笑着自言自语道。
“小姐,信号一切正常。”中年男人看着面前的电脑,恭敬的对紫衣道。
“恩,电池能持续多久?”袁紫衣问道。
“那要看我们激活的频率了,如果手表是正常佩戴,两三年是没有问题,要是我们频繁激活,数据的传输和卫星定位会比较耗电,估计也就是五六十次就会没电,到时候张瑞如果去换电池可能会发现手表里的玄机。”
“我知道了。”紫衣淡淡的说,看着越发阴沉的夜空,紫衣自言自语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同济会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为什么要加入国侦局呢,马伏义,真该杀!”
张瑞回家后给西梅打了会电话,如实跟领导汇报了晚上的事情,西梅那头刚洗完澡,正趴在床上,听着张瑞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语气,心里十分开心,她已经多多少少查到了袁紫衣的背景,但是从张瑞的坦诚中她能感觉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哪个男孩每一点过去呢,还是我家张瑞厉害,以前的女朋友这么牛掰,不过最后还是败给我莫西梅,哈哈!”西梅笑着抱着怀里的小熊公仔对着电话大喊道。
哄完西梅后张瑞开始了工作,在工作笔记本上对高校联盟的成员身份进行了逐一分析,一直忙到凌晨时才累得站起来,拿了一根烟走到阳台。自从西梅会在家里过夜后张瑞开始不在屋里抽烟,平时也注意控制香烟的量,阳台花架上摆了一个烟灰缸,是西梅在陶土馆自己做的,远远的看去就像一个大肚子的外星人。张瑞看着烟灰缸不由得笑了下,看着面前熟睡中的城市,想到明天就是周四了,心中一阵烦恼,他突然发现这条隐蔽战线最痛苦之处就是在于永远都不知道敌人身处何处,一旦出现时,迎面而来的就是短兵相接。抽了几口烟后疲惫麻木的大脑清晰了很多,他站着,迎着夜风,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当前繁杂的信息。
早上还在熟睡时张瑞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看了眼手机,是小石头的来电,张瑞揉了揉眼睛说,“小石头,一大早什么事?”
“张瑞,你快帮帮我,韩嘉怡可能失踪了!”小石头在电话里操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