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每日过得十分惬意,上班喝喝茶看看报,有时布置检查一下工作,其实也没有什么工作好作,收房租是主要的工作。晚上茶余饭后,老曹悠闲地迈着方步顺着大道,转到公园散心。一看公园舞厅人声鼎沸、歌舞翩跹,也就挤进去看热闹,说老实话虽然他也陪客人去过KTV唱过卡拉OK,真让他到舞池中跳他还不会,后来见到告示舞厅培训班招收学员,心想报个名学一学也好。
舞蹈培训班多为中老年人,下午两点半开始在舞厅里由钟铃丽娜上培训课,其实就是围个圈由她们讲解示范动作,然后手把手从简单步法慢慢练起。晚上学员在舞厅自跳或由钟铃丽娜她们陪练,基本一月一期,来的次数少或继续提高下期接着学,不过学费得月月交,但收费不高大家都乐意。
老曹平时下午来不了,只有星期日下午或晚上来跳,开始老曹对跳舞还没找到感觉,跳着跳着情绪就高涨了起来。当搂着异性特别是年轻女伴,在悠扬的乐曲声中轻快起舞时,怡情悦性、陶然沉醉,似乎又找回了年轻时春心荡漾、激情燃烧的感觉。但接触了舞厅不少的女性,可看来看去还是两个教练老师独立鹤群、光彩照人。两位老师不仅漂亮少妇风韵独具,教授陪练动作十分耐心热情,不像二十多岁的女性不太好与中老年人沟通。随着时间的慢慢接触,老曹与钟铃和丽娜也就熟悉起来,他有意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这期完后再参加下一期,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他要慢慢接触琢磨她二人。
有时候晚上在家,老曹独自一人,感到心中十分寂寞,凤姐经常不回厂区的家,她在市区靠商店近的地方又买了一套高档的住宅,整天忙她的生意和儿女的事。凤姐年龄一大,对夫妻的性事一点没了兴趣,整得老曹有苦说不出。饥寒求温饱,富贵思淫欲,此时的老曹开始想入非非,如果能与钟铃丽娜这样的异性交个朋友,以至于发展成为社会上开始流行的什么情人之类的关系,岂非人生一大幸事!
起初老曹着意于钟铃,钟铃更有别于其它的女性,办事处人有些男子的气质,这对非平庸之辈的老曹更有吸引。钟铃自被王阿姨招到舞厅上班,后来又让她负责办培训班,她就把它当成了一份工作,注意衣着朴素,从不在舞厅炫耀自己迷人的舞姿舞技,只是专注学员的培训和教练。她对学员一视同仁,只说学跳舞其它与此无关的话从来不谈。钟铃对老曹开始时同样热情教舞,老曹有意套近乎,但话一跑题钟铃就缄默不语,虽然脸上仍挂微笑,但一付心不在焉的神情,几次下来老曹的心也就凉了。
老曹接触丽娜后情况却不一样。丽娜每天虽然和钟铃一样热情工作着,但内心深处情绪很低落,婚事、家事、工作事接二连三遭遇不幸,常常让她自叹红颜薄命孤单无靠。老曹了解到丽娜的情况后,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和关心,几番安慰的话语让丽娜感到老曹是个古道热肠关心自己的长辈,老曹对丽娜说:
“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会有另一村,丽娜呀,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找妳老哥,我曹某当妳为自家的小妹全力帮忙!”
“是嘛,那太感谢你这个老大哥了。”丽娜自然很受感动。
老曹以后常找丽娜陪他跳舞,这引起了钟铃的注意,有一次没人时钟铃好心对丽娜说:
“丽娜妳可得当心老曹,我咋看他没安好心。”
丽娜却不以为然,回答道:
“他老找我陪他跳,不跳又不行,他又是培训班的学员。”
钟铃见两人关系过密,会对培训班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直面说过丽娜几次,但情况并没有改变多少,钟铃心中就有点生气。
老曹见丽娜性格温柔,对自己心存好感,心想真是天赐良缘定要勾搭上这个女人!
老曹起了异心,在和丽娜跳舞时身子贴得很近,开始丽娜有些反感有意保持距离,但不久又被老曹拉近了,碍于情面又说不出口只得顺从了他。老曹一手搂着丽娜的腰肢,另一手紧握她的手在舞池中起舞。丽娜穿一件白色衬衣,下身是兰色窄裙,身体亭亭玉立露出一双如锥的白腿。
“丽娜妳的身材和皮肤这么好,衣服穿得太素显不出妳的气质。”老曹话中有话地说。
丽娜用眼睛向钟铃那边扫了扫,努努嘴说:
“钟铃让穿简朴些,又不是在表演,我是在上班在教舞。”
“那也是,可平时要打扮打扮呀,哎,有人从香港捎回一件粉红色连衣裙,国际名牌叫卡丹妮的什么,我看就配妳。”
“那给你老婆穿啦。”丽娜斜了老曹一眼。
“她的身子要穿都得憋破了,再说老都老了,穿的太艳让人笑话。”
丽娜微微一笑,向老曹开了一句玩笑:
“那送给你的情人好了!”
老曹双手搂紧了丽娜一下,一脸正经道:
“丽娜,妳老哥可是正儿八经的正经人,那有什么情人哟,这件衣服我看就妳穿一定合身。”
丽娜问:
“那是多少钱买的?”
老曹回答:
“那是人家送的谁还告诉什么价钱,听懂衣服的人讲起码得二千元。”
丽娜一听,啊,我能穿得起吗?就说:
“我都下岗了,哪儿穿得起那么贵的衣服。”
老曹说别人送的他再送丽娜,那能要钱呢,这不成了作买卖了,丽娜说她不能随随便便要别人的东西。老曹见丽娜不肯要就说:
“衣服先穿,钱有了再给,怎么样?”
见丽娜没有反应再说什么,老曹心花怒放,心想:正巴不得要送给妳呢。
星期天丽娜在家穿起了这件衣服,她对着镜子前后照照十分满意,感到屋里一下蓬荜生辉。丽娜不是没穿过好衣服的人,没结婚那阵她想买什么衣服,不管贵贱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说买就买,有时还送钟铃和孟华几件衣服。可是现在一下子变了,小常与那个大学生混上,他只管儿子的生活费用,要离婚儿子的归属成了二人的分歧点。儿子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里长大,小常说老人与儿子谁也离不开谁,所以抚养权归他。丽娜也想要儿子,一想想自己目前的境况,又怕耽误儿子的前程,有时想起这事就心烦。
老曹知道丽娜将要离婚,平时闲时在家一定很闷,就打电话约她。
“丽娜,公司的老客户星期天在天朝大酒店请客,妳陪我一起去好吗?”还没等丽娜答应,老曹又说:“接触接触客户,学学公关锻炼一下,我以后将妳调到我们公司办公室工作,咋样?”
“真的?”
丽娜一听能找个好工作,一下子动了心。她想在舞厅干也不是个常事,如果老曹真能给自己找个好工作,那太感谢人家了,但一想又觉得不妥,就说:
“曹经理我去算那门子之事?”
“哟,私人请客吃饭还讲什么规定,也就是朋友聚聚会,一定来呀!”
那天几个人在天朝大酒店整吃了一个晚上,几个南方客人原是晶体管厂的材料供应商与老曹混得很熟,现在他们公司要在市里开家分公司,想租东鹏公司的房子,这点小事老曹一口答应了。几个人不断给老曹和丽娜敬酒,一时就喝得有点儿高,话也慢慢离了谱。对方一人说:
“曹老板真是贵人多福啊!丽娜小姐如此风采与气质和曹老板搭档,那真是美人配英雄啊!”
丽娜早红了脸,今天穿上从香港带回的粉红色连衣裙,显得人皮肤格外白嫩,脸上因吃了些酒白里透红,娇声说:
“曹老板才是贵人,我只是个跟班的,那里配?”
老曹趁着酒兴,有点疯张、有点得意的拉着丽娜一只细长白指的手,笑声说:
“我有这样的情人也是我老曹三生有幸……”
吃到很晚客人开车将老曹和丽娜分别送回了家。丽娜回到家,酒兴没过还处于兴奋状态中,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会儿头脑清醒过来心里嘀咕道:
“死老曹怎么说我是他的情人呢?我现在是要找一个靠得住的对象,谁跟他作什么情人,作个朋友还凑合,我还是好好考虑自己的婚事正经。”
丽娜最近反复考虑过了决定儿子随小常生活,这个问题一解决离婚只是办手续的事了。想起自己的婚姻挑来挑去,下场还不如钟铃和孟华。当年厂里的人和她都觉得她俩找了个工人,面子上比不了小常是大学生工程师,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家庭条件优越,谁知自己落个离婚的下场,真是命运捉弄人。钟铃和孟华劝她这次要好好把握住,道理是对的,可实际中要找个合适的也不容易。丽娜比她俩小一岁也都快三十了,到了这个坎没结婚的本来就少,别人还不知嫌她是离过婚的呢,找再婚的吧家庭孩子一大堆现实问题,再说社会上与她年龄相配的人,不是下岗就是个人作生意,经济不佳的居多,找个这样的人不是自找麻烦吗?老曹对自己不错,认识个有钱有势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坏事,他答应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婚事以后再说了,但心里一想起老曹色迷迷的眼睛,真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丽娜躺在那儿杂乱的念头冒出一个又一个,愰愰乎乎中进入了梦乡。
老曹对丽娜加强了攻势,三天两头不是送个礼物就是一块请客吃饭。他知道丽娜手头缺钱,明给丽娜怕她不好意思拿,就想出了个点子。有次在外请客吃饭,老曹悄悄在桌子下把个东西塞到坐在他身旁的丽娜手中,丽娜低头一看是张信用卡,疑惑地望了一眼老曹,老曹把嘴附到丽娜耳边轻轻说:
“请客吃饭客人老埋单也不像话,我去人家又挡着不让,以后我要埋单给妳使个眼色妳就去办。”
丽娜自然按老曹说的办,不几天老曹又给卡上打了三万块钱,开始时丽娜还记个账要给老曹交代明白,老曹连听都不听摆摆手说:
“算什么账,有钱只管花,多少妳当家。”
丽娜再没有表示什么,老曹看着水到渠成,心中暗暗窃喜,只等直捣黄龙。这次还是在天朝大酒店,几个朋友都是老曹熟人丽娜作陪,酒过几巡边吃边谈,不过都是些海阔天空、无边无际的空话,也没个正经事谈。老曹和朋友们互相让酒,也多敬丽娜几杯,直至天色已晚。老曹喝着喝着头冒热汗,脸色也红了,迷着眼语塞不清,人就斜靠在椅子上有点喘气。一个朋友见状忙过来招呼,老曹只摇头抬起个手指向上指了指,朋友明白了意思说:
“曹老板今儿喝高了,有些醉到酒店上订个房间休息休息。”
丽娜就忙用湿巾纸给老曹脸上擦汗,那个朋友就上搂去订房间,其余几个人搀扶着就上了楼上的客房部,进房后将鞋一脱扶老曹平躺在床上。丽娜一看老曹那样醉得不轻,马上去酒店下的商店买条新毛巾和解酒药,其他几个男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喝醉酒是常事。丽娜在卫生间洗漱池中泡了很热的水,浸进新毛巾提起拧干趁着热,到床边给老曹擦脸,老曹双眼仍闭但脸上气色好多了,几个朋友就告辞先走了,留下丽娜一人。她也不知下来该怎么办,想想把老曹的袜子脱下,用热水把脚和脸再洗一下,给他吃些解酒药,然后跟服务员交待好自己就回去。于是先给老曹洗脚,他一动不动似乎迷糊睡着了,又去拧把热毛巾走到床边,单腿跪上两手给老曹擦脸。这时老曹眼一睜脸上露出了笑容,双手一把就把丽娜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张嘴在丽娜的脸上玉颈上乱亲起来。丽娜挣脱开老曹的双手坐在了床边,嗔怪道:
“吓死人!你是真醉了还是假醉?是真醉就躺在那儿好好休息,是假醉我就得走了。”
老曹嬉皮笑脸地回答:
“真真假假都让妳说了,丽娜,我是真喜欢妳真爱妳。”
“喜欢我爱我又能怎么样,我的心一天烦死了,我要找一个真心爱我和我生活一辈子的人,跟你混算怎么回事。”
老曹一听丽娜不愿意,心想得让她心甘情愿才行,于是开导她说:
“丽娜妳这话可就说得差了。”
“怎么差了?”丽娜反问。
“这会影响妳追求自己的幸福吗?时光易逝,青春不能永驻,娇体空对月不是一种浪费和对人性的摧残吗?再婚再婚又不是黄花闺女上轿,谁还在乎妳以前的事……”
老曹喋喋不休地说着,同时心里暗想:女人是聪明和糊涂并存,光讲还不行还得让她性冲脑变糊涂。于是一边说一边手拉着丽娜的手和胳膊轻轻地抚摸。丽娜也一年多未与异性接触过,让老曹又说又摸地慢慢软下来,一会儿丽娜就像醉了一般微微闭上了眼,身子坐立不住倒在了老曹的怀中……。老曹心里激动起来,慢慢脱她的衣服,当整个人脱光,在灯光下白嫩的娇体弥散着成熟少妇的魅力,让老曹神魂颠倒。他目不转睛地瞧着丽娜婀娜的胴体,手急火火地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今晚身心的冲动是前所未有的。
两人干完喘息半晌,又互相抱在了一起,老曹问丽娜:
“妳这一年多想不想这事?”
“是人咋能不想呢。”丽娜答道。
“那咱们经常干这事咋样?”
“你是把住锅里吃着碗里,我还得想着办自己的正经事。”
老曹被噎得没有话,双手在丽娜奶上摸着宽慰她说:
“先把妳工作的事办成,婚事我老哥也给妳操着心呢,以后出嫁的费用全包在老哥身上,咱们现在该玩还得玩。”
一晚上两人颠鸾倒凤交欢几次,直至筋疲力尽相拥入眠。
老曹从此以后,不时要抱着美人睡。
柏杨先生在“丑陋的中国人”一书中,把这个年龄段上的人心态分析得淋漓尽致,而当地人把这种事叫着老杠子开花,然而这仅是从一个层面揭示出这种社会现象。如今像老曹之流一小部分人巧取豪夺侵吞了大部分人创造的财富,当权力和金钱成了主宰物,各种极端的社会现象和花花绿绿的事层出不穷就成了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