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雨已经停了,感觉空气也格外的清爽。从窗户望出去,这场春雨过后到处都在萌芽,小鸟们叽叽喳喳地四下觅食。
“醒了吗?出来吃早餐了。”我爸在餐厅里叫我。
桌上的食物有些丰盛了。
“爸,你怎么做这么多啊,我们两个人又吃不掉。”
“放心吧,马上就会有人来帮我们收拾掉的。”
“谁啊?”
“吃了我的饭还要吃我女儿的家伙。”
我爸这醋吃的......
“你怎么知道他要来?”
“刚才他舍不得吵醒你,就来吵醒我,打电话说要来接你。”
“叮咚~”门铃响了。我赶忙跑过去开门。
“丹尼,快来,我们正等你一起吃早饭哪。”
“叔叔好。”
丹尼和我爸互相招呼过,就急着想走。
“你急什么呀,小浓也没吃早饭哪。一起吃完了走。”爸爸拉他坐下。
丹尼把食物胡乱地往嘴里塞,神色有些异样。
我给他倒了杯牛奶问他“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他勉强笑了笑,“我一个晚上没睡了,吃好了早点回去吧。”
一路上,丹尼很沉默。我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昨晚我妈和杰森已经决定好离婚了?这应该不会影响我和丹尼的感情吧?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快进家门口。
可是,这么多警察是怎么回事?周围几位邻居还凯文都在围观。丹尼并不象我一样惊异,难道他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丹尼,出什么事啦?”
丹尼把车停在大门外,然后拉着我的手,很艰难地对我说出,
“珊妮,你妈妈死了。”
我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我听错什么啦?
“珊妮,前面老李给我打电话,说有邻居报警。他们过来时,我叔叔死了,你妈妈也死了。多罗茜失踪了。我们现在需要进去,但是你要有思想准备,要挺住。我们还要很多事要做。”
我的思想完全是木然的,不知道该如何思考了。只能点点头随他走进了大门。
院子里因昨夜的雷雨一片狼籍,李先生把我们引到了车库里。告诉我们,杰森和我妈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杰森的车停在院外,尸体在车的前方两米处,是被人瞬间扭断脖子而死的。
我妈的尸体在车库里被发现是勒死的,死前受到过侵犯。
屋里的景象比院子里还要混乱可怖,值钱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都被扔进了游泳池里,连我妈房间的秘密保险柜也被打开,里面价值几十万的首饰被全部抢走,所有的地方还被喷涂上诅咒、下流的恶言。幸亏我放琵琶的柜子被倒下的床幔盖住躲过一劫
树屋里也是一样,小豚鼠被一把裁纸刀活活钉死在丹尼的门上。
李先生说看这情景很象是仇杀,问我们能想到是什么人干的吗?多罗茜失踪很有可能是被凶手绑架了,如果能及时找出这个人,那还有希望救出多罗茜。
这时有个警员跑来问,在墙角按摩椅背后的罩子找到一条狗,是不是我们的。
“泰迪?”我们赶忙跑过去看。
果然是泰迪,好象吓坏了被一个警员抱在怀里安慰着。一看到我,立刻奋力扑到我身上流着眼泪发出低鸣。
“这条狗可能看到了什么,但是它太害怕了,所以躲在那个罩子里不敢出来。”
丹尼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冲到他和哈桑修造的“动物林”里,找到那棵“大象”树,他一把扯下暗门,从里面抱出已经奄奄一息的多罗茜,跑向门外的救护车,
李先生把我和泰迪送到他家,让李太太和伊娃陪着我。而伊娃告诉了我另一个让她痛心的消息,就在今天早上她发现亚当走了,不辞而别。很突然地退学退房退车,然后消失了。她听亚当的房东说,昨晚下雨之前,是丹尼接走了亚当。
我想起丹尼昨晚说有事要办,出去了一夜。
这都是怎么回事?我闭上眼睛慢慢回忆所有的事情。直到丹尼来接我。
“多罗茜怎么样?”我问丹尼。
“还昏迷着,医生说她要是醒了,马上通知我们。”
“那......”
“我~ 去过警局了。确认了叔叔婶婶的遗体。老李他们分析,很可能是之前打劫我们的匪徒干的。原来想欺负你的那个人叫怀特,当时他带着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还有一个他妹妹的男朋友想打劫我们,然后去拉斯维加斯碰碰运气。我杀了他们其中三个人,只有怀特和他妹妹茜拉逃跑了。听说他们兄妹感情很深,所以其他两人一定恨死我,看我们家现在这情形很有可能是他们干的。”
我点点头,“偏偏昨晚我们俩都不在,我妈和杰森叔叔......”
“现在警察正在全力追查,昨晚那场雷雨把屋外的痕迹都冲干净了。也许等多罗茜醒了,能帮我们指证凶手。”
“丹尼,能问你一件事吗?”伊娃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丹尼马上领悟道:“亚当走了,他不是不想和你道别,他只是说不出口。亚当的祖辈、父辈身份都很特殊,他们出事了。所以亚当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他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不然你们都会有危险。上次你机场遇袭,其实是冲着亚当来的。”
“亚当的祖、父辈们都是干什么的?”我问丹尼。
“这个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丹尼不回答我,“伊娃,亚当在你的卡里存了50万美元。他说樱花林里的照片,他会留一辈子的。”
伊娃满眼含泪,“这倒真是个分手的好理由。也亏他想得出来。呜~~”
我只能用拥抱来安慰伊娃。
我爸和爱米莉还有一众朋友看到新闻后,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进来。丹尼一一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并且拒绝了他们要收留我们的好意,他订下一家旅店房间。李先生不放心,派了两位警员保护我们。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不去介意丹尼只订了一个房间,我和他相拥着躺在一张床上。我奇怪自己始终没有哭出来,而且心中虽然麻木,但是没有再象失去外公外婆时那种迷茫虚空的感觉。我看看丹尼,有些明白了也许是因为这次我没有失去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