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门把手的声音徐徐的在门外这两个女人的耳朵里响起。
门被打开了,这一下,周元祖从云大的房间里出来了。
云大和储阚住的是相邻的房间,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压根就不知道郁双来了,而且就站在储阚病房的外面。
知道的人都看得出来,郁双是来看望储阚的。
看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的也有一些猫腻。
郁双还穿着病房里面的病服,看样子是刚刚醒来不久,就这么急急忙忙的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气氛陷入了一瞬间的尴尬,这一刻,周元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尤其是在面对着郁双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闪过一些她和储阚的过往。
对了,她和储阚是有过往的人,他们曾经彼此相爱,就像现在她和储阚一样彼此相爱。
对呀!什么时候,她又将自己的内心给陷进去了呢?
她现在储阚已经爱到了骨子里,已经融入到了血液里,已经将思念这个东西完全贯穿入她的思想里。
她什么时候,已经爱他爱的这么深了呢?
郁双不准备再来理会周元祖和储鱼鱼的阻挠,她只有见到了储阚,她的内心才能坦然,不然的话,她的内心始终是惴惴不安的。
郁双不打招呼的绕过了储鱼鱼的位置,从旁白准备推门进去。
储鱼鱼即使发现了。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都跟你说过了,你现在不能进去,现在身体上带着细菌,你这样进去会将细菌传给我哥的,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刷手洗手穿上隔离衣的。”
这一下,或许是真的将郁双给唬住了。
她扭头看了看储鱼鱼身上穿的,是一件天蓝色的隔离衣,这件隔离衣像是外罩的围裙一样,披挂在储鱼鱼的身上。
转身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只是简单的病服,照这样说来,储鱼鱼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郁双犹豫了片刻,还是松开了门柄的手。
比起要验证储鱼鱼的话,她是真的怕将细菌传染给储阚。
郁双经过了周元祖的时候,“要不我们谈谈。”
“不行。”说话的是储鱼鱼。
储鱼鱼怎么能够允许郁双和周元祖单独在一起,现在郁双看起来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储鱼鱼是觉对不会让周元祖这只小绵羊送入到猛兽的口中。
“怎么,你怕我?”
郁双的眼睛紧盯着周元祖的眼睛看,“我知道你也有许多的话来问我,正好我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和谈谈心。”
周元祖抿了抿嘴唇,好半响才答道:“好。”
“不行。”储鱼鱼连忙拉住周元祖的衣袖,暗示她不行。
周元祖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储鱼鱼的手背,“没事的。”
看着周元祖无比坚定的模样,储鱼鱼的心退让了一步,“你要去也可以,我要陪在你的身边。”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的,你出去,先去休息室等着我,我过会儿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姑姑。”
“好吧!”储鱼鱼有些丧气的瘪了瘪嘴唇,话都的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坚持了。
“你们怎么一起聚在了这里?”
听见这个声音,三个女人齐齐的回头看了一眼。
“小叔。”
“姑父。”
储鱼鱼和周元祖看到凌龙孑然而立的身体渐渐靠近他们的身旁,轮廓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各自有礼貌了喊了一声。
凌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又重点看了看郁双,“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身体有什么不适?你回去病房,我给你检查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凌龙的话太有威信了,还是说他浑厚的嗓音自带着震慑力,这一分钟,两个女人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跟着郁双回了她的房间。
“这里有什么感觉?”
凌龙的手压在了郁双的 膝关节上悬浮的骨关节上,指腹顺时针的旋转。
“有一点疼痛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疼痛,你自己描述一下。”
凌龙的手换了一个方向,换成了逆时针, 轻微的检查了一下,又转向了她的右腿相同的位置。
“有些酸麻的感觉,但是又带着一些刺痛的感觉,不是太能确定。”
“好。”凌龙大致知道了这个感觉,“那这只的感觉还是一样的吗?”
“没有,这只没有什么感觉。”
凌龙的手移向了上面的髋骨的地方,问了相同的感觉。
“这个地方就是有些 刺痛的感觉,别的没有什么了。”
……
两个人就那么一问一答,进行了好久。
最后,凌龙用听诊器贴在郁双的左边锁骨下面,左边的胸膛下面,右边锁骨下面,右边胸膛下面等处听了郁双的心音。
又检查了肺部的情况。
“好了,你的情况都还不错,只是膝关节的地方有些异常,我怀疑里面有碎骨,等一会儿,你别走动了, 我会让人来给你照一个片,看看具体的情况有什么异常。 然后后面再做具体的诊疗手段。”
凌龙交代了几句,“还有,你刚刚醒过来,油腻的东西暂时不要吃,多吃一些流质的饮食:在么没有诊断清楚的情况,建议你卧床休息。 ”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储鱼鱼和周元祖知道凌龙,但是郁双她不知道。
当时郁双受伤的时候匍匐在地,储阚紧紧的压制住她,几乎是没有让她受到什么外伤;只是匍匐的时间太长了,身体一些突出的部位在长时间的接触地面被压迫,部分造成了缺血循环障碍。
所以,凌龙重点检查的是一些突起的地方,看看有没有恢复;另外也顺带检查一下压疮,长时间的卧床,也会造成一些缺血坏死,起庞大的水泡,里面还会有脓液流淌。
郁双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
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凌越告诉他的,他同时也知道了,她和储阚那么一段过往。
至于现在,她在这里举目无亲,只能让护工帮忙。
人是储阚救下的,郁双的去留只能交由储阚来决定,但是这种情况下,储阚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的内心还是希望,他的侄女能够以后和储阚好好的过日子.
他也看得出来,储阚是真的对周元祖有感觉。
本来他们的订婚宴,在三年前就应该完成的;
这场婚礼拖延了这么久,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回到了这里。
以后,也祝他们年轻人能够幸福快乐。
“嗯。”凌龙淡淡的回答了郁双的话。
“哦,对了。”凌龙将视线对向周元祖,“等会儿,你回去吃下午饭,这段时间你姑姑和奶奶都念叨你,家里还有贝壳和小橙橙也长高了,你回去看看他们。”
“嗯,我今天也是正想回去看看他们;过一会儿,我和鱼鱼就回去了。”
“嗯嗯,你们怎么回去?是让凌越过来接你们?还是说是让司机过来接你们?”
“我们自己开车来的。”
“好,我去看看储阚他们,有什么事情,我会及时的告诉你,这边有我看着,你就放心的回去吧!”
“嗯嗯,谢谢姑父。”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凌龙将听诊器收起来了,没有碰擦摩擦。
这件听诊器是凌龙最为珍贵的东西,据说是他最要好大学同学,去了德国留在了德国之后,作为离别礼物,送了他这个听诊器,他宝贵的不得了。
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他们还是刚刚进医院,别的人都没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另外一方面,这个听诊器象征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所以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再好的东西也是用来救人的,凌龙没有将听诊器作为一件珍贵的私藏品藏起来,相反的他用这个作用优于平常听诊器功能的先进产品救了很多被误诊的人。
只是,现在技术发达了,他的听诊器已经不是那么的先进,但是它还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凌龙走后,病房里面就只三个女人在一起。
“鱼鱼,你先去车里等我,出去的时候把门捎上。”
既然郁双要找她谈话,她也想跟她对质清楚,当年那件事情。
二分钟后,病房只剩下静悄悄的声音。
“在我们谈话开始之前,我一直想求证一件事情。”
郁双笑了笑,心底已经想到周元祖想要说什么了。
“当年,你为什么要故意撞上我的车?”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周元祖看,“既然你那么想要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诉你答案。”
“当年,不是我故意撞上你的车,是你的车撞上我的。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你难道还想要说谎吗?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不敢承认了。”
周元祖这分钟对郁双全部的好感统统消失。
“我没有撞上你的车,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郁双瞥了一眼周元祖,“况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谈;今天我要跟你的谈的事情是未来的事情。”
周元祖还是没能够从郁双的嘴里求出事实的真相,“算了,对于一个不诚实的人,我认为,没有谈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