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看着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简直要魂飞天外啦,他手持长剑来到萧玥的跟前,道:“你不是要解救人质吗?我就成全你!我数到三,你若不现身,我就杀了她!一!二!”
萧玥恶毒的瞪着松柏,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若不是因为口不能言,她一定会破口大骂的。
“三!”
松柏是绝不敢擅自处死萧玥的,但见紫衣人如幽灵一般的神出鬼没,实在是骇人,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得出此下策。
紫色的身影随着松柏脱口而出的数字,也凭空出现在距离自己咫尺之内,这不由得令他冷汗直冒。
“若再迟一秒,我便成了她刀下的亡魂了。”
她身着紫色紧身衣衫,手持两把龙骨倒钩短刃。她有着褐色皮肤,粉色的秀发,和一双深邃的眸子。她双腿修长,细腰盈盈一握。纤细的腰肢和傲人的上围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无可挑剔的身形,直令女孩都羡慕不已。
萧玥看着她,又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得心生失落之感,心道:“有点被比下去的感觉呢。唉,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呸呸呸,本公主也没有那么差好不好!我的鼻子没有她的好看,但是我的嘴巴比她的好看啊,她的眼睛好看,但是我的也不差啊,还有她的胸虽然坚挺,但她的臀没有我的翘,只是腰细一点而已,本姑娘要是想要杨柳细腰的话也是有的,只是不稀罕罢了。”
生死一线之间,她的脑袋里还在计较这些,实在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松柏将长剑横在萧玥的脖颈之上,道:“你是谁?”
“你最好不要问,因为,知道我名字的人都会死。”
松柏见识了她的手段,知道她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不知何故,他持剑的手竟微微的有些颤抖。
“你……你最好不要乱来,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她。”
“要杀便杀,她的生死与我何干!”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仿若已凝结万年之久的坚冰,与她相近,竟生阴冷之感。
千岳道:“莫非你是雨苍山的人,据我所知,千年前,最后一位雨苍山弟子也死在了神魔战场,你到底是何人?”
“你知道雨苍山?”
“当然知道,玄冥陨落后,雨苍山便在各仙派间消失了,你的身份,我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
见紫衫少女不言语,千岳又道:“玄冥虽为雨苍山掌门,但却是临危受命,并不懂得雨苍山的绝技,能将潜行修炼的如此炉火纯青之人,也只有曲霓裳一人而已,但是你绝对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我原来的名字,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但是别人都称呼我——旱魃!”
“旱魃!”
千岳显然一惊非小,颤声道:“你……你不是已经,已经……”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颊,千岳竟吞吐的没有勇气说下去。
空气凝固须臾,千岳蓦地将黄符捏在手里,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随着一串串咒语脱口而出,众人头顶凭空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八卦剑阵。就在众人凝神观望时,利剑飞速的分刺众人咽喉要害,来势凌厉狠辣至极,毫无防备的松柏和几名幸存的侍卫,无一例外的全部中剑身亡。
松柏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千岳的手里,直到身体耗尽最后一丝真气,也没能闭上眼睛。
旱魃看着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处变不惊的问道:“你这是何意?”
千岳也不答话,只是狼狈的御剑而逃。
旱魃也不解救萧玥,再一次凭空隐没了身形。
闵画扇强忍着剧痛,踉踉跄跄的来到萧玥的面前,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
萧玥挣脱缚在身上的绳索,却不理会闵画扇的伤势,而是在死者的尸体上摸索着什么。
“赤乌国的人。”
闵画扇见她无恙,自己却再也不能支撑下去,只觉眼前一黑,终昏死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而小蝴蝶正一脸焦急的坐在床头。
“小蝴蝶。”
“大哥哥,你醒啦。”她高兴的双眸充盈着泪光,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怎么就你一个人,萧玥呢?”
“她和慕姐姐住在隔壁,怕这时候还没起床呢。”
闵画扇看着笑盈盈的小蝴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亲昵之感,“小蝴蝶,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去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大哥哥你想吃什么?我去弄。”
“小蝴蝶,你不要忙了。”
小蝴蝶早已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走廊里只传来小蝴蝶急促的脚步声。
“小蝴蝶……”
隔壁房间里,萧玥坐在床边,眼神犀利的注视着慕雁翎,道:“你到底是谁?”
“你怎么了?睡傻了?”慕雁翎不以为然的说道:“为什么有此一问?”
“你不要再装了!”萧玥冷笑着道:“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曾患难与共,只要你老实交代,本公主绝对不会难为你的。”
慕雁翎看了萧玥一眼,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要再隐瞒了,你不单单只是支离山弟子这么简单!”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是中邪了不成?”
“哼,你就不要再装傻啦。”萧玥道:“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千耕国派来的杀手吧。”
慕雁翎听后,毫无表情的淡然一笑,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狡辩了,你骗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萧玥道:“昔日莒国与千耕国两国交战,我军前部先锋官被人暗杀,我想就是你干的吧。”
“何以见得?”慕雁翎一阵冷笑,但脸上的笑容已不自觉的有些僵硬。
“你身上的味道儿。”萧玥夸张的耸着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道:“一股媚惑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单凭我身上的味道就断定我是千耕国的杀手,这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还有你手中的紫莲花,你不会忘了吧,这朵紫莲花原本是别鹤法师的法宝,别鹤法师被人暗杀之后,紫莲花也一同被人取走了,这你作何解释?”
“你看到紫莲花之后,就开始毫无根据的怀疑我?你兵书是不是看傻了?”
“起初,我也并没有怀疑你,直到你们假扮赤乌人,在半路来截杀本公主,我才进一步怀疑你是千耕国的杀手。”
“此话怎讲?”
“登葆山截杀本公主的人,虽然穿着赤乌国的服饰和腰牌,实则只是掩人耳目,欲将罪名嫁祸给赤乌而已,赤乌国的腰牌都为孔雀石锻造而成,而这些人身上的腰牌都只是与孔雀石相近的乌来石仿造,这般移花接木的把戏,是你们千耕国最擅长的不是吗?”
“公主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慕雁翎道:“公主率六万大军征讨赤乌,他们派人来暗杀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来嫁祸一说。”
“赤乌国早就瞒着莒国与千耕国结盟,这件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此次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公主多心了吧,如公主所言,我既是千耕的杀手,而公主马上就会成为千耕国的太子储妃,那我又为何来伤害公主,如此说来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什么太子储妃?哈哈,你们无非是在想方设法的囚禁于我,那样你们就会联合赤乌国成犄角之势左右夹攻莒国,如此一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下莒国。除掉莒国之后,小小的赤乌就会步我们的后尘,到时候千耕国统一南方便指日可待了,我说的可对?”
“公主还真是想象力丰富,若真如公主所言,我是千耕国的杀手,那我为何又来救你,难道救你是为了让你来揭穿我吗?”
“你救我的最终目的是想利用我接近此次你要暗杀的人。”萧玥怒目而视,道:“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此次的暗杀任务应该是我爹!”
“没想到你看似刁蛮任性,不曾想却是心思缜密之人,是我低估你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萧玥眼神锐利的盯着慕雁翎,道:“即便你是我的恩人,我也不能放了你,我是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我的父亲。”她顿了一顿,又道:“你既是支离山的人,我也不为难你,我若是杀了你,那混蛋定会憎恨于我,你若答应不来伤害我的父亲,我便放你走,如何?”
慕雁翎笑道:“怎么,你喜欢我的师叔?”
萧玥脸颊瞬间浮现一抹绯红,道:“你胡说什么。”萧玥瞟了一眼窗外,故意引导慕雁翎的视线看过去,道:“你再不走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慕雁翎随着萧玥的眼神看去,只见窗外的房檐上,有一字排开的人影映在窗纸上。她再也无心与她争论下去,即便争论赢了又有何用?她已经怀疑了自己,日后必会严加防备,再想达成任务,已是势比登天了。慕雁翎轻蔑的一笑,道:“外面的兄弟也累了,我就不奉陪了,后会有期。”言讫,她打开房门夺路而去。
萧玥见她离去,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她赶忙打开窗户,将自己放置在外面的草人搬进了屋里。
“啊!”
一人毫无征兆的冲进了房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直吓得萧玥扔掉了手里的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