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了献王府,几个亲卫明显放松了不少,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程副将,可要先和我过过招,”林武第一个提出,“我自知比不上程副将,还请程副将多指教。”林武虽然平日莽撞了些,还是能看出他和洛倾城之间实力悬殊的。
“你可是答应给众将士待夜宵回来的,可不要忘了。”离奚出声提醒林武。
林武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件事忘的干净,我现在马上去买。程副将你可要等我一等。”说完也不等洛倾城回答,一股风似的重新冲出了大们。
“林武不在,阿精请程副将赐教。”阿精先站了出来。
“你们都休息好了是吧,程副将刚刚独战十数人,还没休息片刻,就要应付你们几个吗?”离奚收到自己王爷的颜色拼命的将人支开,“还有你们不应该去查看一下将士们的起居吗?”
“程副将先休息片刻再切磋也不迟。”凤惊天发话。
“这?”阿精几个人有些不明所以,这程副将分明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哪里有一份疲态,况且王爷邀程副将来王府不就是和他们几个切磋武艺的吗?
“程副将刚来王府,我带他先逛一逛你们几个先下去吧。”凤惊天拍板。
“是,王爷。”阿精几人听命的跟着离奚离开了。
离开后阿精不忘和同样走在后面的十一打探消息,“就这么放王爷和一个异国武将在一起有些危险吧。”勇庆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没有比现在更安全的了。”十一无奈的说道。
“什么意思?”阿精不明白。
“十一,加强护卫。”离奚听见身后的窃语提醒十一道。
“知道了。”十一歉意的耸了耸肩去加强王府守卫了,洛姑娘的事情都是顶顶要紧的事情。
“你们几个先不用着急出府,和原来一样守着自己的位置,程副将离府后,你们几个再自行活动。”离奚说道。
莫不成王爷要秘密解决掉这汾麟人不成,这是一处请君入瓮?阿精心中疑惑,虽然今天这个程轻是下了流光的面子,可是程轻可是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的,王爷这么做不是落人口实吗。
阿精临走前再看看离奚的脸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王爷要和汾麟联手也不该找个没什么实权的副将商谈啊,阿古达木才是汾麟的代表。”
看来大家都有自己的疑惑。
“王爷的决定,岂是你我能看透的。”心中也在猜测的阿精打断了众人的猜测。
洛倾城看着离奚带着几个跃跃欲试的亲卫的离开的背影,很是无奈。
“这样不好吧?”洛倾城说道,“我一个汾麟的副将和你一个流光的王爷独处,怕是你那几个亲卫都要担心你的安全了。”
本来能和凤惊天见面就很是高兴的洛倾城,还是想应付一下这几个亲卫的,没想到凤惊天一下子将人全部支走了,丝毫不顾忌他们胡思乱想。
“有你在,我才最安全。”凤惊天笑道。
他脸上的伤疤被牵扯,实际上十分狰狞,洛倾城却看得心中一暖。
“脸上好了很多了,这是怎么回事?”洛倾城关心的问。
“一点障眼法而已,不然麻烦事会很多。”凤惊天无所谓的回答。
洛倾城靠近了几步,果然近看还是能看出一些破绽。
“手艺是不错,”洛倾城又靠近几分,动了动鼻子,“用料还需要改进。”
洛倾城将身子板正,一下子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凤惊天疯狂跳动的心得到了喘息。
“还是要早点洗掉,永久了你这伤疤是真的很难复原了。”洛倾城说道。
“不如你替我处理一下,”凤惊天伸出手掌在洛倾城光滑的下巴上轻轻拂过,那古铜色的皮肤还是原样,再看看手中,也没有任何掉色的痕迹。
洛倾城觉得一股酥麻自下巴瞬间传遍全身,他的手掌粗糙,在边关总是身先士卒,手掌中是常年握着兵器留下的茧子,这粗糙的感觉却让洛倾城心中一暖。
“你梳这个头发也很好看。”凤惊天说道。
“这都是塔娜的手艺,我是没这个耐心。”洛倾城掠起胸前的几个散乱的辫子皱皱眉回答,“只是晚上回去不好拆卸了。”
“我来帮你。”凤惊天拉起洛倾城的手向他的卧房走去。
“嗯?”洛倾城惊讶。
凤惊天不由分说的拉着洛倾城来到他的卧房,将她按在镜子前的凳子上,洛倾城有些不自在想要站起来,凤惊天按住凳子上不然她起身,拿起一根细小的鞭子拆开了头绳。
他从没有摆弄过女人的头发,更别提为一个女子耐心的拆这些细密的鞭子。洛倾城的发丝顺滑无比,头绳拆开鞭子已经松散了许多,可是仍需要好好的整理。
凤惊天没有一丝不耐烦重复着这个动作,解开头绳,将头发梳顺,再解开一个头绳,洛倾城望着镜子中身后那个低着头发认真的男子,眼中的目光柔的要滴出水来。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会不小心扯通洛倾城,可是她什么都不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冲击着凤惊天的内心,他突然有种感觉,他与洛倾城像是一对夫妻,就这样和洛倾城长长久久的过了一辈子。
心中猛烈的疼了一下,凤惊天的五官都抽搐了,他放下手中的长发,捂住胸口弓起了身子。
胸口怎么会这么疼!凤惊天心想。
洛倾城察觉到身后凤惊天的异样,回头起身。
强烈的疼痛让凤惊天眼中的景象都模糊了起来,眼前的洛倾城变成了一个黄衫女子浮现在他的面前,她的头上只戴了一支白玉芙蓉簪,将乌黑的秀发松松的盘在头顶,处处透着慵懒,打扮虽然简单,可是他看不清她的脸,她笑着,笑的美好而安宁。
“你是谁?”凤惊天不禁出口问。
“惊天,你怎么了?”
洛倾城慌乱的声音将他从突然出现的幻境中拉了出来,眼前的黄衫女子消失不见,“倾城?”
“是我,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旧伤复发了?”洛倾城焦急的握住凤惊天的手腕为他把起脉来。
胸口还有些闷痛,凤惊天看着面色紧张的洛倾城很是动容,他将洛倾城顺势拉入怀中,刚刚的那种忽然涌现的空虚荡然无存。
洛倾城挣扎着,一只手还固执的抓着凤惊天的手腕。
“让我给你好好看看。”
凤惊天将洛倾城整个紧紧的拥在怀里,胸口的疼痛终于消失了,“我没事,让我抱一会儿。”
“他们几个进来看见就不好了。”洛倾城嘴上这么说着却停止了挣扎。
“我看他们谁有这个胆子。”
“我几日不见,你怎么沉了许多。”凤惊天搂着洛倾城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恶作剧般的掂了掂。
洛倾城有些无奈的说道:“进宫谨慎了些。”
腰上传来轻柔的力道,凤惊天使坏般的捏了捏洛倾城的右侧的腰,果然是硬实的手感,看来缠了不少布带。
“是挺谨慎的。”
这是在说她腰上的布带是够厚的,洛倾城羞怯的笑了笑,“出汾麟时很是匆忙,能有这样一套勉强合身的官服已经很好了。”
提起汾麟凤惊天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洛倾城快要启程回汾麟了,这让凤惊天的情绪一下低落了起来。
他将洛倾城放在了凳子上,重新拿起梳子将已经完全解开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顺。
“什么时候回汾麟?”凤惊天问道。
这也提醒了一件洛倾城刻意不去在意的事情,太子大婚后她要带林铃儿返回汾麟,出来的时间够长了,思勤王子虽然信中没有提到,但是担心林铃儿的情绪还是能在字里行间的读出。
洛倾城摆弄着桌案上她摘下的帽子上的羽毛,“快了,大概在太子大婚之后。”语气中不无遗憾。
凤惊天不接话,他也只会做男子的束发,将洛倾城束好的头发整理妥当,接过洛倾城递来的帽子,端正的戴在头顶。
“我该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低沉,洛倾城站起身来。
“我送你出去。”
“嗯。”
离奚的工作做的十分好,凤惊天和洛倾城走在路上竟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回去铃儿若是问起和你都聊了些什么,我该怎么说?”
“聊你如何才能留下来。”凤惊天直接的回答。
凤惊天问的直接,洛倾城有些措手不及,“这趟我从汾麟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你身边。”
“那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京都了。”
“不管是京都、边城还是哪里,我都会马不停蹄的去见你。”
“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食言!”凤惊天补充道:“不要再用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不见我。”
“决不食言!”洛倾城答应道,将林铃儿安全的送回汾麟她完美的完成了思勤王子的嘱托到时候就可以留在凤惊天的身边了。
“你若是骗我,我就是翻遍七国也要把你抓回来。”
“如今已经是献亲王了,开始欺负我这个平头老百姓不成。”洛倾城嘴角弯弯。
“倾城,现在朝事飘摇,七国动乱,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确定,但是有一件是我十分肯定的——你不负我,我绝不负你!”
凤惊天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的击中了洛倾城的心房,这好像是重生前他曾经和凤惊天说过的话,那时候她是一个身世飘摇之人,对一切都充满了不安全感,她固执的要凤惊天的承诺,他给了,而且给了一辈子,并用整个流光实现了他的诺言。如今这个问题回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