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任诞》:“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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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朝玉子扬点点头。
“不错,就是我们俩……”
“哼,归书大会上有言,两位弃徒已被峨眉步云真人收伏,原来消息是假的!”
“消息是真的,只是后来有人把我们给救出去了。”
“哦——二位出来之后,不作护贲,改做杀将了?”
“护贲还在做,只不过领了恩,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领了谁的恩?”
玉子扬一边问,一边紧紧盯着两兄弟手中的剑,他知道这两人的剑法厉害得邪乎,连那些宗师级的掌门也不敢小觑。
“请恕我二人不能言明。”
大哥杨龙英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反正我是死定了,那干脆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如何?”
杨龙英摇摇头。
“跟阁下没关系,我们要是说了,死的就是我们了。”
玉子扬正不明就里发愣的功夫,杨龙英和杨剑英的宝剑已经到了。
两兄弟挂着对称的招式,一左一右,打算分别刺玉子扬的两只眼睛。
他们二人之间留存的空隙,刚好是两柄宝剑的长度——玉子扬想避开正面的攻击,绕到二人的侧翼,距离上是来不及的;而选择冲到两个人的中间打,便更加危险,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便是擎等着挨剑。
这招儿“云飞双霞”可以说是攻守兼备,充分将以二敌一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两个人光是步法距离的配合,就练了不下十万遍。一般的剑客光是用眼睛看到这种精确的拿捏后,就已然陷入绝望。
不过好在江南剑法灵动飘逸,玉子扬打定主意,见杨氏兄弟已剑逼眼前,直接猛地向后仰去,使出流雨落霜剑的“飞露游花”,轻身倒悬在了二人头顶之上。
“好——二东家厉害!”
二楼的春翠拍手叫道。
杨氏兄弟这一剑也是问招,他二人见玉子扬腾身上飞,当即改变方向,剑游头顶,甩出峨眉玉真剑法的“冲天八点”,直接用剑尖找玉子扬上路的八个死穴。
霎时间三道清冽的剑光同时展开,犹如白虹贯日,声势惊人。
谁也没讨到便宜。
玉子扬飘身落地的同时急忙斗转身行,打算绕开其中一人,等三人连成一条线时,让中间之人成为自己的屏障,而自己则对其发起猛攻,阴剑上撩,叶里藏花,集中狠招先逼死他。
可杨氏兄弟对付抱这种目的的人,已经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只见杨龙英忽然低身剑走下盘,一招“拨云撒雨”猛扫玉子扬下盘;而身后的杨剑英则飞身直着从大哥的头顶穿过,一招“燕隼掠池”,剑指玉子扬的眉心。
上下剑气一散一专,吓得玉子扬肝胆俱裂,手忙脚乱,下盘躲闪不及,被杨龙英的剑扫到了小腿肚子。
本来左臂就有伤,如今更是连站都站不稳。
眼看玉子扬就要命丧龙英剑法之下,突然从二楼飞下来两支流星镖。
杨氏兄弟觉得身后恶风不善,同时撤招,回身摆剑,各将一支镖挡开。
啪啪两声后,流星镖钉在了大厅的椅子上。
玉子扬死中得活,单手抬剑坐在地上残喘。
南异雪奔上前扶住他。
“你怎么样?”
玉子扬没说话,咬着牙和杨氏兄弟同时朝二楼望去。
只见莹不慌不忙从客房里走出,飘身跳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氏兄弟。
“你是什么人?”
杨龙英问道。
莹没有说话,缓缓将腰间的唐刀拔了出来。
流沙客栈的大厅里打了一道利闪。
“小姑娘,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我们兄弟俩不想多杀人。”
杨剑英向前一步。
莹还是没说话,似乎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杨氏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两柄宝剑猛地朝莹砍去,凌厉的剑气在空中咆哮,像是两头分开水面的怒龙。
莹毫不畏惧,举唐刀破军而入,顷刻跳进了两兄弟的剑阵中。
“大哥,小心她有暗器……”
杨剑英这样一提醒,不仅他二人会更加谨慎,而且莹再发暗器时也会变得不如方才果断。
但莹还是和以往一样冷静非常,丝毫不受周围的影响。
三个人插招换式,刀法剑术皆是信手拈来,毫无生涩迟滞之感,剑气与刀影之间不拘一格,电光火石,银气缭绕,看得大厅里的众人目瞪口呆。
这女孩为什么要帮你?”
南异雪问道。
玉子扬摇摇头,他只知道再打几个回合,莹也会和自己一样对这峨眉派的上乘剑气应接不暇。
“赶紧把疯僧醉葫芦给放出来。”
玉子扬猛地盯着南异雪说道。
“他们是一伙儿的,不会见死不救!”
南异雪一皱眉。
“可是醉葫芦还没醒过来。”
“打也得给他打醒!”
果不其然,“悲天孤海”似乎真正地触及到了醉葫芦的酒胆,疯僧终于找到了酒鬼刘伶“五斗解酲”的感觉,只愿长醉不起,把这些年走错的酒中歧途路都撵回来。
任凭伙计们拿起鞭子抽打,醉葫芦依旧是一脸乐不思蜀地昏迷状儿。
眼看莹被逼得节节败退,可急坏了玉子扬和南异雪二人。
此刻莹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处被杨氏兄弟的寒刃撩破的伤口,可她依旧在固执地抵挡着。
玉子扬这才发现,莹的功夫,其实完全在自己之上,前者自己以貌取人,还以为对方是不敢找自己的麻烦,才一直躲在客房里。
莹每次战斗,都好像做好了觉悟,这次也不例外。
但光是视死如归,肯定没法吓倒杨氏兄弟。
杨氏兄弟的两把剑配合起来,就犹如太古殷商的杀伐神器——金蛟剪一般,往来上下,分分合合,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好几招已经可以直接置莹于死地。
“龙英剑法是无招可破的,小姑娘,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杨龙英一边打一边说道。
“哈哈哈——!好笑!这世上就没有不能破解的招式,你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