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知道什么？”韩娜问道。

“那要看你知道什么了。”赵敏盯着韩娜说。

“我？我是什么情况你们两位同学，哦不对，是两位国侦同志，你们应该清楚，我就是魏锋律师事务所里一个打杂的，我能知道什么。”

“打杂的？”赵敏笑了笑，“白天在律所打杂，怎么晚上也跟着到家里了，难道你晚上还是魏锋的家政保姆？”

“韩娜，今天喊你来，有些事情就不需要兜圈子了，你跟魏锋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魏锋做了什么事情，这些年你在律所里应该都很清楚，所以，你自己也不希望魏锋的下场会在你身上发生吧。”张瑞插话道，看着韩娜听完后沉默不语，继续说，“虽然对方跟我们一样，都是国家安全机关，但是有一点你需要清醒的明白，你，魏锋，还有很多人，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有些棋子用完还能落个好的下场，可是有些棋子像魏锋一样，对执棋者构成了威胁，那只有被毁灭，所以不要妄想能跟他们去谈判，你们之间根本没有平等可言。你别忘了魏锋就算没被刺杀，他的下场也必将是在监狱里渡过余生，可能到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魏锋在做什么，他是危害国家安全，是犯罪，是卖国！难道你们觉得，为了个人的名利和金钱就可惜选择出卖国家，甘心主动的去替美国主子在国内颠覆自己的祖国，毁灭自己的民族？”

听完张瑞的话，赵敏不由得挑着眉毛看了眼他。

“能给我一根烟么？”韩娜突然开口问道。

张瑞一听心中一喜，但是表面上依然很淡定，他将煊赫门和打火机递给韩娜。

“我是三年前开始在魏锋律所工作，那时大学刚毕业的我找工作时到处碰壁，最后在网上看见同锋律所的招聘信息就去了，我记得律所刚开，还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楼里，魏锋亲自面试的我，从那时开始我就跟着魏锋一路走到现在。魏锋是苦出身，他很能拼，但是律师这个圈子除了自身努力外，人脉和背景也是少不了的，魏锋吃了这些亏，在律所开办之前美国情报人员就找到了他，他们资助魏锋让他在当时一些社会热点事件中扮演维权律师的角色，从我去了律所后亲眼见识到他们在中国能量的巨大，魏锋仅仅是其中的一个环节，他们能调动网络舆论，黑白颠倒，魏锋在对方授意下作了几起这样的案件，最后声名鹊起，有些了名气律所的案源就多了，规模也扩大了，我曾经也劝过魏锋不要在替那些人做事了，但是魏锋总是笑笑，他说有些事情回不了头，只能往前走。”

“魏锋跟美国人的合作你知道细节么？”张瑞问道。

“具体的情况不知道，就是每次社会上出现一些热点事件，比如几年前那个警察合法开枪击毙暴徒案和韩斌护母杀人案，每当出现这样有争议社会舆论关注的案件，对方就会有人跟魏锋联系，安排他做代理律师，细节我不清楚，反正每次都炒作的很大，都会占据网络和新闻的头条，而且一旦事情炒起来政府都会像魏锋低头，法院会推翻之前的判决，最后魏锋获胜，名利双收。”

“那你怎么看呢？”

“韩斌护母杀人的案件我记得比较清楚，虽然对方是高利贷来暴力收贷，但是他们没有持械，而且将韩斌母子限制在他们自己的公司，韩斌最后手持利刃杀人导致一死四伤，其中一人是逃跑时从背后被刺伤，如果说一开始是正当防卫，但是当讨债人员四散逃命时，韩斌还持械追杀，这就不仅仅是防卫过当的行为了。但是美国人能利用案件的很多细节进行放大，调动网民情绪，给韩斌冠以护母杀人的美名，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然后魏锋作为代理律师出面，国家为了稳定就向舆论低头，忽略韩斌奋起杀人的情节和动机，将案件定性为防卫过当改判有期徒刑6年，其实我看到这二审判决结果时也感觉到不可思议，舆论已经凌驾法律之上，韩斌在杀死辱母的男子后继续对在场的其他赤手空拳的讨债人进行追杀，这能是防卫过当么？”韩娜看着张瑞说。

“所以你也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美国人对华的颠覆就是放大每一起社会热点，在对应的领域进行‘解构’，韩斌案件的重新改判即损害了法律的尊严，政府的公信力，也让社会上的风气发生变化，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维权和公道对国家和社会结构的损害？”张瑞继续问。

“我想过，魏锋也想过，但是他跟网络上的键盘侠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出名，有了名才会有利，这样的人很多，我也知道除了魏锋，很多在中国活动的非政府组织都在培植一些代理人做这些事情，但是又能怎样？你们抓的过来么？”

“只要涉嫌违法，涉嫌跟境外敌对势力勾结，我们国侦局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张瑞肯定的回道。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如果我们败了，中国就像现在叙利亚和东欧，陷入军阀割据的内战中，中国再也经受不起这些动荡和分裂了，和平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她需要人去守护去捍卫。” 张瑞看着韩娜一字一句的说道。

“也许吧，但这不管我的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终日为温饱奔波，权利跟义务是对等的，这种事情还是你们这些体制内的人去考虑吧。”韩娜情绪突然变化，抽着烟故作镇静道。

赵敏听罢，气的想抽韩娜，被张瑞按住，他喝了一口水，看着面前韩娜。

“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魏锋颠覆国家政权犯罪团伙的一员，你也许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你参与了，获利了，你的车，你现在的房子，都是用牺牲国家作为筹码换来的。”

“你吓我？你们要是能认定我也违法，为什么三个月前不抓我，现在急了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线索，你当我傻么？”韩娜反驳道。

“你不傻，你很聪明，否则你也不会登陆英雄大陆跟他们联系。”张瑞终于出牌了。

“你，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在监视我，你们这是犯罪，凭什么侵犯我的隐私。”韩娜听完突然大声的叫道。

“法者，国器，你毕竟跟在魏锋身边怎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根据刑法、刑诉法，国家安全机关依法享有对嫌疑人进行侦查措施说完权力，你难道不知道么？你跟着魏锋打了这么多官司，难道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么？”赵敏看着她轻蔑道。

“按照法定的权限，我们已经对你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秘密侦查，包括今天我跟赵敏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也是在你家依法进行了搜查，你的笔记本电脑我们也进行了勘验，网络时代，做任何事情，都会留痕的，你，抹不掉那些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张瑞补充道。

韩娜听完，整个人突然沉默不语，她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行了，你先吃饭吧，自己好好想想，吃完我们在聊。”张瑞跟赵敏互相看了一眼后说道。

“等下，你们有什么问题先问吧，这里的饭，我吃不下。”韩娜一见张瑞和赵敏站起来准备离开，连忙喊道。

“东西在哪？”张瑞赶紧故作随意的问。

“我把日记本藏起来了。”韩娜随口接道，等说完才发觉失言了，有些懊恼的搓着手。

“你登陆游戏就是为了跟对方谈魏锋日记的事情？”

“是的。”

“可是为什么我们查阅了你的聊天记录，每次都是对方发一句‘你来了’，除此之外你在游戏里没有跟对方具体的谈，这是怎么回事。”赵敏问道。

“这是一个暗号，他发完以后，如果是我本人就会操作盗贼在游戏里做几个动作，他们就明白是我本人，然后会打电话给我。”

“什么电话？”

“魏锋留给我的，只能接，不能打。”

“可是我们监控里没有看见你打电话？”

“那个电话一直放在健身馆的更衣柜里，所以每次我从游戏里下线后必须要在20分钟之内赶到健身馆，然后等他们的电话。”

“那，魏锋的日记呢？”赵敏连忙问。

“也在健身馆的柜子里。”韩娜如实的说道。

赵敏听完看了眼张瑞后立即冲出来的询问室，“赵敏，你去哪！”张瑞喊道。

“我去健身馆，你帮我跟局里汇报，要不然来不及了！”赵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