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及此处的卿暮末,也不在说什么,而是侧过身对追忆说道:“这便是我的暗卫队。”
追忆自然知道身为帝王肯定是要有自己暗卫的,但是之前自己身处内宫,一直没见过他们,便微侧身子行礼。
追风有些慌张的说道:“小姐不必行如此大礼,小姐既然主上的妻子,那我等也自然尽全力配合。”
追忆自然知道眼前的几个黑衣人完全用不到自己行大礼,但她经历了这么多后用不会连这么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算这几个人只是属下,但说到底和自己还是非亲非故,连最低的礼节与信任都不给对方,对方就算会尽力也不会是尽全力,尽管自己是卿暮末的妻子。
“阁下既然是卿公子的得力属下,自然当得起追忆一拜。”说罢,便垂下眼眸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另一边的追风看到追忆此态,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和主上说的娘娘完全不一样啊,若不是看过追忆的样貌,恐怕现在只能怀疑主上带错了人……
而卿暮末看到这般场景,心里涌现出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因为追忆只会在自己的面前露出真正的性情,丝毫没有掩盖,此时的卿暮末已经选择性遗忘了当初对方对自己的戒备。
追忆轻抬眼帘,看似随意地瞟了眼暗卫队的几个人,却不想在这一眼抛出去便回不来了。一个身材略削瘦的男子正眼眸间带着笑意的看过来,这人……
“啊!”卿暮末的思绪突然被身后荔枝的惊呼打断,转过身挑眉看着她。
荔枝看众人的目光被自己的惊叫声吸引,一时红了脸,低下头向追忆的身后缩了缩。
却不想,追忆也正一脸不解的等着她解释。本身就涨红了的脸瞬间变的更红了,一副快要落泪的委屈道:“小……小姐……我看到……那个,君墨尘公子在这,不,啊……”在众人目光中支支吾吾的解释着的荔枝,更是尴尬,说出的话颠三倒四没有逻辑。
但同样发现的追忆却知道荔枝在说些什么,是的,她同样看到了那个脸庞有只有八分相似,身形却是一模一样的君墨尘。
但那个狐假虎威的君墨尘此刻却是以御央的暗卫队出现在眼前,也怪不得荔枝会吓到叫出声。
君墨尘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然而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眼光瞟向卿暮末的方向。
追忆很上道的转过头看向卿暮末。
立在一旁等着她来问的卿暮末看到她满脸的好奇,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回答道:“君公子是我的朋友,阿忆你不必紧张。”
听着卿暮末的话,追忆思绪万千,这君墨尘以前和卿暮末一起救过自己,可是他当初的表现,可是不怎么样,好像可以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卿暮末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说道:“阿忆,你知道现在你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吗?君公子他没有恶意的,你不相信他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抿着唇,追忆眼里带着戒备的看着君墨尘,是的,她极度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更何况眼前这个在刚取得自己的信任后,便被自己发现,原来他早就安插了棋子在自己的身边。
原来,所有事情都不是偶然,自己居然还庆幸过老天待自己不薄,原来君墨尘和阿末早就认识。
心里的想法闪现的太多,这些想法满满的充斥在脑海里,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被事实震惊到的荔枝,抬起头想要问问自家小姐,解开心中其它的疑惑。
但在看到追忆脸上的风起云涌后,便知道自家小姐沉入到自己的思绪中了,只好唤了声:“小姐?”但还在自己思绪中的追忆却没有听到荔枝那声如同小奶猫叫唤的声音。
深知追忆有多容易将每一个人往深处想的卿暮末,连忙在她提出意见前出声,说道:“阿忆,我可以对你发誓,君墨尘的出现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这一切只是个巧合。”
追忆听到他的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问道:“巧合?我什么都没说出口,你不必解释。”眼里的戒备扎到御央的心里。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下,他必须马上对这件事解释清楚,并且要打破追忆再次建立起来的戒备与不信任,否则,接下来的追忆定是会永远对自己保持着那副白莲花的假面,尽管追忆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知道追忆只是暂时失忆而已,终究不是他的。
“阿忆,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卿暮末挑出重点的将事情解释了,发现追忆眼里的戒备松懈了一些后,再次不遗余力的说道:“若是你想知道具体的细节,我可以慢慢和你说,保证不会有丝毫隐瞒,我不会害你,更不会试图掌控你。”
在这番真诚的解释下,若说追忆没有动摇,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戒心还没有完全消除,可是她深知卿暮末这个人,哪怕心思再深,但他对自己却是极好的。
想明白了的追忆也不在计较卿暮末说的是否是真是假,便说道:“阿末,我信你。”
御央有些无奈又有些惊喜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回答:“好。”
说罢,一行人再次出发。
日悬西山,众人停在一家客栈前。
“主上,天即将黑了,不如就在此处休息,明日再赶路。”追风双腿夹着马肚,驾马来到卿暮末的身侧说道。
卿暮末听到追风提议便知道他是在为车里的两人着想。
马车里的两人毕竟都是女子,连门都很少出的人,在长时间的赶路途中定是受不了的,再软的轿子也是会颠簸的。
否则凭他们长年来的到处奔波和练武的体质又何惧这点路程。念及此处,卿暮末便点点头示意在此处歇息,明日再赶路。
于是卿暮末对马车里的追忆说道:“阿忆我们先休息一下,既然是出来游玩,这么着急赶路干什么。”
卿暮末随口对君墨尘吩咐道:“墨尘,你去客栈里要几间上房。”
“是。”
吩咐完的卿暮末下马走向马车,掀开轿帘说道:“阿忆,我们今晚便在此住下,明日再赶路。”
轿里的追忆直视卿暮末的双眼回答:“若是顾及到我和荔枝的身子,你……”
“这是一部分,更是因为出来散心这段时间里要保持充沛的精力,否则遇到意外只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出来玩难免会遇到意外,还是小心些比较好。”话说到这份上,追忆也不在推脱,也不得不承认长时间的奔走,让自己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了,再看荔枝更是已经脸色有些发白了。
将自己和荔枝的纱帽戴上,毕竟还未出卿玉国,就算自己常年足不出户,没人能认出自己来,但若是因为这被发现,那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追忆对卿暮末的感情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样子,感觉都把彼此当成另一个人,但是都没有戳破,就这样相近如宾的生活着,卿暮末确实对她特别好。
哪怕眼前的卿暮末有能力护自己周全,但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深夜,卿暮末房内。
沐浴完穿着中衣的卿暮末坐在床边,看着窗户问:“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几个了。”话音刚落,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便推开窗户,飞身进来,跪在卿暮末的脚下说道:“属下为主上效力自是应当的,何谈辛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