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地下漆黑的环境里,没有灯光照射的这个问题,跟这枪里没子弹的问题是一样严重的,情况甚至还要更坏。
毕竟枪里没子弹里是没法自保,但是不能保证就一定完蛋,可要是这头戴式照明灯没电了,我们大家就跟没了眼睛似的,连路都看不见,这对于要走漫长的路途的我们,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虽然我们身上还有手电,以及严辉包里的两根荧光棒,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很方便,而且可照范围没有那么大,遇上突发情况是很麻烦的,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情况啊。
因而严辉在断定了这个头灯出现的问题后,也是眉头一皱,陷于无奈。这头灯是太阳能的,没有可拆卸电池,所以在这漆黑的环境里能支撑我们这么长远的路途已经算是很耐用了,只不过它已经无法承受我们这样漫长地待在黑暗里了。
按严辉头灯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四个人头灯前后能支撑的时间最多几天,也就是这几天内或者之后我们的头灯将陆续沉睡,在那时候我们要是还找不到出口,就意味着我们要进行更加艰苦的路途。
面对的是没有粮食,没有武器,没有头灯照明的日子,那时候我们或许会连睡觉都不敢。
在这种生活下,保命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很糟糕。
“我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原以为还能撑到我们出去的时候,这下可就麻烦了。”严辉摇摇头,十分沮丧地说。
帕奇也沮丧起来:“我们耗了太多时间兜兜转转了。”
“那怎么办,再找不到出去的路,我们就没有视野了,光靠那一两把手电也没用啊,又要拿枪又要拿东西的,真的麻烦。”杨明叹了口气,我无奈道:“那还能这么办,只能加快脚步找啊。”
坏消息的出现以及这低温的环境让我们暂时间心里出现了情绪上的低谷,大家都挺不愿意开口说些什么,都各藏着心里的不安在怀里掂量,就连我自己都是如此。大家一直都忽视了头灯用了很长时间的情况,直到现在它终于来给我们警告了。
它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在这地底了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必须得尽快出去了。
现在暂时只有严辉的出现了问题,严辉的灯光在我们这几束较为明亮的灯光旁显得特别地黯淡,只能看清楚身边的东西,但是两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见,算是个黑暗里的近视眼吧,就跟头灯调至最暗的情况是差不多的。
大家为了节省一点头灯的电量,强行给头灯续命,除了严辉之外,我们都给头灯调低了一档,这样既不会耗那么多电,也能看清楚周围,只是探不了远路罢了,不过在这个时候还是知足得好,能用就成,免得出岔子。
忍受着冷气从过袖口,领口等地方寒冷着我们的身体,继续向前走。我们好歹习惯了些这里的低温,至少没有那么冷得牙齿打颤那么难堪。期间严辉的头灯也时不时出一些小毛病,偶尔会一闪一闪的,在低温的环境里有些渗人。
不过好的是没有因此一下子灭掉,总是闪几下又变回原样,只不过好像每闪几下,他的灯光就会黯淡一些似的,严辉觉得看着这么暗特别地不舒服,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的头灯先出了问题呢,而等剩下的我们三个出现跟严辉类似的情况,我想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就在这时,我们走的这条道上,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堆泥石倾斜地倒在路上,就像一个小泥石流一样,拦着我们的去路。接着再看向这“泥石流”的上部,发现墙上好像被挖了有一个大洞,这让我们看得诧异起来,怎么还会有这东西,难道这充满寒气的路上还真的有别的动物在这生活不成?
我们四人见状,都互望一眼,但不敢出声打草惊蛇,打了个眼色,慢慢靠近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从那个洞口的大小程度来看,挖洞的东西体积应该不大,而且会挖洞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凶悍的怪物,这点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并不能影响我们前进的念头,只是我们想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有没有潜在危险,需要铲除的话我们还是得铲除掉的。
“帕奇,你走前面看,我在你旁边掩护你。”我举了举我手中的步枪,对帕奇小声说道。
帕奇打了个OK的手势,带着热能望远镜,贴着相对的墙向那个前边的洞口靠近,我跟在帕奇的身侧,严辉和杨明则跟在我们身后。等到帕奇快靠近那墙上的洞了,他便拿起热能望远镜看了过去试探性看一下。
但是没法看见洞里深处,光看洞口的外缘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帕奇转头对我说道:“我们得再走近一些去。”
我有些担忧,不过还是点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们走近那个倾斜的泥石堆,这些泥土应该是那只东西在墙上挖洞时刨出洞口,堆积在这路上的。帕奇刚踏在这堆积的泥土上,我的枪就对准了洞口,然后也不必用热能望远镜了,我俩直接往里一瞅就能看见有什么。
这灯光照射过去,入眼的是一只像“平头哥”一样的动物。这平头哥就是那蜜獾,而类似于蜜獾的眼前这动物,是一只有着厚厚皮毛,尖嘴小头,身体长条,眼睛黑漆漆的不知名动物。
第一眼看起来的时候还真像蜜獾,但是仔细一看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过感觉上跟蜜獾最相像的还是它此刻的表情。龇牙咧嘴,眼里反着光,但是却带有些畏惧我们的样子,身体抵在洞里的尽头,好像怕我们伤害它。
看起来这个不大不小的洞口里,就它一只生物住着。从它身上厚重的皮毛来看,它是适应于在这里生活的品种,看来无论是什么样恶劣的环境,大自然总会让某些动物去适应,生活,以及繁衍后代。
严辉和杨明也跟着看了下,发现是这么一只小东西之后,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这东西看起来就是一只普通的生物,没什么威胁。
“要把它杀了吗?”帕奇问我。
本来我刚想说还是算了吧,看这东西畏畏缩缩的样子,估计也不想与我们为敌,但是一旁的杨明却眼里大放光彩,急忙抢着说道:“杀啊,咱们难得遇到一只可以吃的东西,怎么不杀,错过这次可就没机会了。”
杨明的样子就像一个许久没吃过食物的乞丐,就差没流满地的口水了。
不过杨明这话说得也对,让我硬生生憋回之前的想法,毕竟现在填肚子重要,仁慈什么的还是算了。看这只怪物挺肥的样子,应该可以吃,而且肉一定不少,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也管不上那么多了,有的吃已经不错了,我便点点头,举起步枪说:“行,那就只好牺牲一下这只可怜的小家伙给我们维持生命了。”
那只东西看见我有所动作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突然发出一声刺耳鸣叫,吓了我一下,下意识扣动扳机,子弹从枪膛螺旋射出,极快的速度穿过那东西的头颅,强大的力量将它的头瞬间钉在墙上,然后它整只没了声响,在洞里倒了下去。
那东西的头被子弹打得稀巴烂,看起来分外恶心,小小的头四分五裂,脑浆外溢,有些许倒胃口,不过还是得吃的,这也是为了填饱肚子,好维持一下精力。在这低温的环境里,不补充点热量可不行。
杨明嘿嘿地笑着,从洞里抓住那东西的尸体,打趣道:“覃珂你射得可真准啊,一枪爆头,不过就是把它死相弄得倒胃口了,搞得我有些恶心。”
“那要不你就别吃了。”我白了杨明一眼,有的吃还介意这么多。
杨明没有理会我的话,把那动物的尸体给放到地上,蹲下身子看了看,发现它的肚子非常地大,就好像男人有肚腩一样,用手指戳了戳笑道:“这小东西还挺肥啊,吃啥长大的。”
“行了,别管那些,准备好家伙吧。”严辉拔出小刀,“我来切这东西,覃珂你准备起火,吃完咱们就赶紧上路。”
我应了一声,就地从背包里拿出那仅剩的一些可燃树根出来堆好,这大概就是我们在地底的最后一餐熟食了吧,得好好珍惜才行,不然在离开地底之前都吃不到熟了的食物了。
一想到能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觉得很开心,口腔里充盈着口水,已经迫不及待要吃了,结果在我摆好树根,刚要把手中的纸给点着,然后放进树根里燃烧的时候,严辉却突然把我给叫住了。
“等会,覃珂!”严辉和杨明两人蹲在地上,背对着我,我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缝隙中流出的血水,还听见杨明带着诧异的腔调喃喃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感到些许疑惑,问他们:“怎么了吗?”
严辉转头看向我,肃然道:“你过来看看这动物肚子里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