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谈“叶”色变。
每逢我在下榻的酒店用老大的头像在网络上约附近的人,总能钓到不同的妹崽。
逻辑很奇怪?
不,应该说女人都很喜欢神秘,神秘的黑色,神秘的包包,神秘的香奈儿,神秘的男人。
那一年,老大还在念高中,是名副其实的小鲜肉,却能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杀得东京地下党节节败退、片甲不留。想象一下,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高中生,穿梭大街小巷,追着一堆五大三粗的大只佬乱砍乱杀,如此惊奇的画面,难道就不像脚踏祥云的至尊宝为了救下心爱的紫霞,从而上演以一敌万、英雄救美的狗血戏码?
女人的想象力总是极其丰富。
尤其是在那个网络刚刚开始爆炸的年代,不知不觉中就被人记录下了这无比血腥的一幕,顺理成章当选那一年的youtube年度点击率总冠军,老大不仅留下了最强的都市传说系列,更成为了东京都上至半老徐娘、下至情窦初开小女孩这一年龄段里,最为心驰向往的梦中情人与性幻想对象。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叶君,为什么我会那么傻,偏偏要上当?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十分钟之前,我就刚用某聊天软件聊到一个白领美女,并约定下班后在银座的星巴克见面,她身着白色包臀连衣裙,彰显出性感火辣的身姿,一对魅惑十足的丹凤眼,再加上火力全开的烈焰红唇,不断霸占过往男人流连忘返的目光。
拜托!我老二都快要撑破天际了!你却叽里呱啦爆出一堆没有营养的鸟语?
我当然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事实上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临时聘请了一个来自宝岛台湾的留学生,我在东京将寸步难行,毕竟没有多少人能像我一样达到英语十级的高超水准。
“老板,她说要走了哦。”留学生暂且叫他小柯,是个四眼娘娘腔,双性恋倾向。
啪!
我拍下一沓日元,少说也有六十万。
“!!”美女硬生生止住了要走的势头,毕竟这一沓钱相当于她半年的薪水。
“怎么样?臭婊子?还嫌少?”小柯帮我翻译传递信息,我相信聪明伶俐如他,自然会自动过滤我的粗俗言论。
这个世界分有两种人,一种是向现实妥协,一种是去尼玛的现实、我要改变世界。
美女默默地把钱收好,水灵灵的眼睛里营造出一种风骚妩媚的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原来眼睛真的会讲话。
我暗地里送了一口气,幸好这个拜金女是前者,不然我今晚一没有着落,就又得去吉原那边找泡泡浴俱乐部。
“春宵一刻值千金,老板慢慢享受这个愉快的夜晚,我就先撤退了。”小柯这精明鬼深得我心,早有事了拂衣去的念头。
可是他走不了,我也走不了,谁都走不了。
我们被一大群黑衣人团团包围。
东京乃亚洲第一大城市,是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等众多领域的枢纽中心,何况银座可是东京中央区的一个商业中心,号称“亚洲最昂贵的地方”,象征着无上繁荣。
我本以为,这里的治安应该不会太差,但当我环顾四周,只见这群黑衣人竟然肆无忌惮地手持双截棍、大砍刀、乾坤圈、诸葛弩,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血滴子,我就知道我大错特错,不仅小觑了天下英雄,还败给了天真有邪。
早知如此,今晚我就带两把枪出门。
“你个支那人!居然敢明目张胆在我的眼皮底下使坏?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然后一个黑衣黑裤、黑帽黑鞋的教父式人物拨开人群,大概就是他们的扛把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隆生信长。
他长得很像中年版本的周杰伦,又很像资深演员东尼大木,而且他偏偏还要学尼克弗瑞,在左眼上套着神盾局局长标志性的独龙眼罩…………不得不说还真是装扮出众,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说不定我也会忍不住破例多看这个男人两眼。
最为关键的是,他竟飙出一口纯正汉语,着实令我大吃一惊,但如果他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华人,又怎么会称呼同胞叫支那?
“你讲咩啊,我听都听唔明。”我只好运用装傻充愣的高深功夫拖延一下时间,冷静分析情况,看看能不能逃过一劫。
“收皮啦,你个扑街仔,唔好扮嗮野啦!”岂料他居然也深谙粤语的精髓!
形势变得非常严峻。
我不是不怕死,是个人都会怕死,但我独在异乡为异客,又分分钟代表着老大的脸面,绝对不可以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
于是,我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也是我的必杀技之一。
认怂。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要命没有,要钱大把!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果断双膝下跪,嗯,你们可能会说我没骨气,但没有任何人可以批判人类的求生意志,在死神的面前,绝对众生平等。
至于老大那方面…………山高皇帝远,他老人家大概也不会知情?
“我在问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信长面目狰狞,突然一刀捅进美女的奶子里。
“……”
“??”
“!!!!”
对美女而言真是无妄之灾,我深表同情。
可是这一刀分明势大力沉,却迟迟没有本该出现的血腥画面,我只听见那乳房砰的一声,假体爆炸,气浪翻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没有反应过来。
我首当其冲被震倒在地,耳鸣不止,同时也嗅到了一种熟悉的硅胶气味,酷似我去年买的高仿版波多野结衣充气娃娃。
信长这个始作俑者也是一脸懵逼,握刀的手早被炸到指甲乱飞、血流漂杵。大概连他也没有料到,隆胸这股新兴行业已经牢牢占据了医疗整形界的半壁江山,要不是他自己作死,发出
这天外飞仙的一刀,恐怕这种硅胶的保质期还有好久才对。
“啊!”美女痛苦的捂住胸口,她的皮肉跟心脏离爆炸点最近,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或许已经回天乏术。
淫荡,真乃原罪之一。
说到底,要不是我立下三十岁前千人斩的宏愿,要不是这个女人爱慕虚荣、虚伪好利,要不是事后连信长也亲自承认其实早就看中了这个女人、是在跟我争风吃醋,事情也不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现场气氛尴尬。
“咖喱哟过辣西打!!”柜台店员忽然爆出一句没头没脑的鸟语,震慑全场,我下意识地找翻译小柯,他却早已屎尿迸流、不省人事。
我虽然听不明白柜台店员在讲什么,但我还是看得懂他的肢体语言。
只见他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把老式霰弹枪,对准信长的头颅扣下扳机。
暗杀?
“BOSS!”蹩脚的日式英文,舍身取义的英勇死士。
轰!
冲过去为大佬挡子弹的黑衣人被巨大的势能击飞,信长及时卧倒在地,要不是他出乎本能的敏捷身手,就算不死也会被手下的庞大身躯撞成重伤。
“啊!”柜台店员大概也不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见一击不成,自己倒被强大的后座力震退,枪口火花四溅,双眼亦喷出熊熊怒火。
“阿那哒哇辛爹!阿那哒哇辛爹!阿那哒哇辛爹!”站在我旁边的手提诸葛弩的光头黑衣人口里念念有词,就像在伏地魔在念咒语一样,所以阿那哒哇辛爹是类似于阿瓦达索命的不可饶恕咒?
一时间弩箭迸发,射出去的轨迹不但不是柜台方向,反而以自己的大佬为目标。
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
美女,店员,卧底。
环环相扣。
阴险毒辣。
有去无回。
美女自然是施展美人计的好手,她以自身为诱饵,假意与我约会作为掩护,实际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做出种种拜金行为使信长放下戒心,只以为她是个见钱眼开的骚浪贱,只要今晚能够得到同床共枕的机会,她就有机会下手。
哪想到,信长居然无比残暴,嫌弃她接了我的脏钱,发扬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不可以得到的极度自私主义,一刀插进她为了这次任务特地跑去韩国隆的胸里面。
真是天意。
柜台店员是第二个旗子,他初初只是维持局面的联络人,但见女刺客竟败在如此奇葩的理由上,一股极度不甘心的灰败涌上心头,于是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同僚身上,干脆亮出枪来大杀一场。
可惜,命运安排了一个无名氏上演以身殉职的铁血好戏,给予一个由热血正义的好青年因为看透红尘、而完全转化成一个恶贯满盈之‘堕落天使’最大的眷顾。
鉴于店员一时冲动,暴露了身份,为了此次任务整整潜伏了半年之久的卧底正是最后的保险丝。
诸葛连弩,一连十发,箭箭毙命。
夜神月手上的死亡笔记似乎已将把隆生信长这个人名写近一半。
但是,再一次,我为他感到惋惜。
也许是巧合,在他拉弓张弦瞄准目标 时候,我恰好在呈现一个饱受胯下之辱的姿势,就蜷缩在他的双腿之间。
我的手顿时感觉奇痒无比,痒到我无法自拔!
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好痒!
“哈!”我大哈一声,使出毕生的力气,一拳击向他的裤裆。
他浑身颤抖。
我的拳头上黏满腥臭液体。
十发箭密密麻麻排列在信长头边。
精准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