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接过话题道:“很有些道理,这么说,不是咱们发现这具尸体晚了,而是早了。可是究竟是谁把这具尸体放到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放的,是在老掌柜的死之前,还是死之后?老掌柜的知道这里搁着这具尸体不,如果知道,又为啥不跟我说说,最起码叮嘱我不要乱动,如果不知道,那这事就复杂了!”
我道:“咱们还不能搬这尸体,养着,过段时间看看,看看我猜得对不对,我不是胡乱猜测,是小时候真听镇子里的老人讲过这么一段,只是记不住了,就是一点模糊的印象。”
“关键是,这具尸体是谁,为啥搁置到咱们铺子里?”雪儿问我。
我道:“会不会是那个钱进?最近咱们认识的刚死的,好像就是钱进跟嬴风的,还有那个陌生叔叔的了!”
雪儿道:“钱进?让我想想,我差点忘记这人了,这个人肯定不是嬴风,也不是那个陌生叔叔,我方才看见这个五官的时候还真感觉眼熟,可又想不到是谁,对了,我记起来了,钱进死的时候,见了我爷爷的最后一面,然后他就化成血水消失了。”
丽丽道:“再说那假嬴风,那天钱进在天坑壁溶洞内揭穿他的的时候,咱们都在场,见过他就死在那里,要说这身量还真是像极了!”
雪儿道:“对啊!这人身高,矮胖的身材,可不就跟嬴风一样嘛!”
我随口道:“等一等,嬴风那个家伙的手指很粗,手上虎口的位置上还有老茧,咱先看看他的手!”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扒拉这具尸体的手指,果然很粗,且有老茧,仔细想想,应该就是嬴风那家伙的手,我和他从小玩到大,对他的手简直是太了解了。
“那看你这意思,这具尸体就是那个嬴风的了?”丽丽问我。
“不说百分之百,也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九吧,这样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嬴风的死亡时间比较符合,而且周爷爷也应该知道,我现在怀疑,是不是周爷爷一直都在我们中间,在我们和嬴风分开时,他是不是出现和嬴风说了什么?所以那个假嬴风才会死,而且在他们的这些谈话中包括自己死后的尸体处理!”
“那照你这么分析,这具尸体就是我爷爷搁置在这里的?”雪儿道。
我正想说假嬴风的尸体旁有“小心你身边的每一个人的那几个字”时,猛然想到还不到说这话的时候,所以又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于是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只能说这种可能性很大,你先别打岔,让我推理一下这种可能性的合理程度,咱们这样想,首先从尸体的发臭程度,应该就是死亡几天时间内。然后是这具尸体搁置在这里的时间。周爷爷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很不合理,如果知道,才算说得过去。对吧!如果周爷爷的确知道一具尸体放在这里,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别人经过他的同意放的,还有一种,根本就是他自己放的,嬴风死后告诉了他一些关于他发现的一些老编钟的秘密,还有关于那些个藏宝室的秘密,会不会还有一样就是关于自己的尸体处理秘密呢?所以,周爷爷的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里搁置着嬴风尸体的事情!”
换句话说,老哑头才是最希望第二个假嬴风死的人,他也就是间接凶手。
“对,太合理了,这么想,假嬴风的死亡本来就跟那件老钟有关系,那么他死后的尸体处理方式也很有可能属于这个老钟秘密的一部分,而事实上,咱们也看到了,这个尸体的确在被特殊处理!”
“我是不会被你的语言逻辑带走的,只能说这种可能性有可能合理,有可能而已,但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雪儿显然不希望这个答案是真的,她听完我的叙述,立即开始组织语言反驳我。
“那,眼下,咱们怎么办?”我问她们
丽丽道:“咱们先别动这具尸体,收拾别处,先解决今晚住宿的问题,这具尸体,养几天看看,看看会不会是你猜测的,最后成为一具全身都是香的香尸,按照几天时间脑袋就是香的算,这具尸体再过几天会颈部也会有香味!”
我一想也有道理啊:“我看今晚咱们别睡屋内了,直接在院里搭个棚子得了,这屋内味道太冲!”
雪儿道:“也行,好在是夏天!”
我们三人本来计划用抹布擦洗这里一番,好好整理当个家住,被这具死尸搞得也没心思了,只好凑合先住下,找了两扇破木头板子,分别架在两对大长凳子上就当床了。
“福金,我可告诉你!可不许在我们睡着的时候打我们的主意哦!我的武功有多厉害,你是见识过的。”雪儿临睡前故意对我放了一句狠话,这下可好,也不叫我哥哥了,开始直呼我的大名了。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占她们的便宜,要占,这么多日子里,有的是机会。但这也不足以说明,我对女人没兴趣,我只想说我是个君子,别的什么都不想说。
我悄悄地搬出一对木头板子和一扇门板,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准备先凑合一宿。
我们又累了一天了,临睡前两个女孩子煮了一些白天顺便在九曲山采的野果子和菜埂子,随便撒了点粗盐巴,又去门外石棺室里拿了些用来上供的米,还有一些肉菜和馍。
热菜热粥下肚,驱赶了一天的疲乏, 她俩躺在屋内大大的木板床上,扯了几句闲话,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可能是温度降下来了,我被冻醒了,醒来的时候刚好侧身睡,看见对面有个身影,我寻思一定是她们中的一个也被冻醒了,在撒尿,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这么一翻身,越想越不对,我蹑手蹑脚地看见屋内床上躺着睡得正舒服的两个姑娘,整个脑子顿时呼的被炸醒了!她们还在屋内熟睡,那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难道是外面石棺中的人诈尸了?
不能啊!不对自己吓自己,就算是真鬼,要吓人的话早该出来了,更不会没事儿时候来到这里看星星的。何况,鬼对星星也没有兴趣。我装作睡着又翻身,又翻了回去,眯着眼睛想好好看看那个背影,可那个背影竟然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到处搜索,可是那个人影哪里也找不到。
难道是我刚才睡懵了,眼花?
我一头雾水,后半夜再也睡不着了,总是纠结着刚才那个人影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象。
鬼市的灯,是跟着太阳月亮光线来的,所以,这里的灯依稀擦更亮的时候也就是外边太阳白肚皮的晨曦了。
屋里的这两个丫头睡得实诚香,鼾声一阵连着一阵,我熬了一个下半夜,到了快天亮的时候眼皮子涩得厉害,被鼎瓜鼾声一感染,终于睡下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大半了,俩丫头正在自压井下洗脸。
“昨个夜里,我看见那边站着一个人!”我坐起来,跟她们说,指着昨晚看到人的那个位置。
“啥?啥人?男人女人?”